象水里的倒影儿在飘。01bz.cc小茉妈和小茉两个把他扶到小茉的卧室。这里也摆了一桌酒,坐着孙家亲友中的一些年青的女人,小茉让二强睡在她的床上,把帐子放下来。
二强在帐子里安静地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一片朦胧,耳边有外面女人们清脆爽利的声音,咯咯吉吉的笑声,在说着他。
很瘦。女孩子的声里藏着压得扁扁的笑。
还好个子高,有点倒八字眉,呵呵,生气了小茉,不过看上去还蛮舒服的。
看上去就好欺负是不是小茉?
二强心里奇怪的一点点闷气在一片说笑声中慢慢地饱涨起来,胀得他喘气都困难,他不晓得他在这一片陌生中干嘛呢?刚才拼命喝酒对着人傻笑的,是不是自己?
有人掀了帐子伸头进来看他,带着一星凉风,二强闻到小茉惯用的面霜的香气。
小茉的手手心是热的,手背却凉,她就把那凉的一片贴在二强的额头上:你怎么样?还好吧?
二强觉得更奇怪了,明明他心里是清楚的,可是听到小茉的声音,总觉得那声音远得很,还带着点执忸,要唤醒一个渴睡的人似的。
二强轻轻地拨开小茉的手:让我静一下子。他说。
过了年不久,小茉妈就提出,让小茉跟二强把证给领了。
二强也就答应了。
照老规矩,领了证还得准备个一年半载的,才正式办酒。
领证的过程,有点儿不顺。二强找了现在公司人事处的想开一个证明,可是人家说,还得是原单位,因为乔二强的人事关系并不在公司。
可是,二强当初是被工厂除名的,最后才想起,可以在街道开。
两个人去领证的那天,孙小茉总觉得眼皮子跳,她妈说,弄点白纸粘在眼皮上,这叫“白跳”,算是破了这个邪。小茉贴了以后又觉得这样的一个日子弄个白不拉吡的东西贴在脸上太不吉利,又抹掉了,于是眼皮又跳上了。小茉紧张得满手是汗,问妈妈:二强他不会不来吧?
小茉妈安慰女儿:他怎么会不来?我们家这条件,蛮配得起他了,我们待他又好,女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二强果然来了,可是两个人坐车去民政局又反了方向,终于到地方的时候,发现排了好长的一溜队。
好容易排到了,二强把准备好的喜糖递上去,再把介绍信户口本和照片也递过去。
正待缓过一口气,那办事员突然说:哎呀,这照片好象不行呀!
小茉紧张地问:怎么不行?我们在正规照像馆照的呀!
那微有些斜视的办事员细细地看那照片:这底色不对呀,不是正红,有点偏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