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妈看三丽没出声,像是一方挑战的没得到对手的回应,叫那鼓着的气势白白地散了实在不甘心,便堆了笑出来问:三丽啊,原先你在家里不做饭的啊?真好命哦!
三丽垂了眼微笑答:哎,我们家都是男的做饭,我大哥,我二哥。
第一顿饭就吃得梗在心口,一丁妈背了人老大的不高兴,跟老伴嘀咕:又不是大干部家出来的,又或者是世代书香家的小姐也就罢了,不过是跟我一样的贫民丫头,摆个什么谱!
一丁爸干咳两声止住她的唠叨,没有理她的话头,她自己讪讪地说:算了吧,王一丁要做老婆奴也由他吧,反正他也......
下面的话,被一丁爸大力的一声咳嗽给压得吞回了肚里。
乔祖望回到了老屋。
事情已过去了几年,原先的那些个债主也灰了心,而且也惭惭想通了,乔祖望也的确在里面没有捞到多少油水,而且也一把年纪的人了,再过来闹的话,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弄出人命官司来。
乔祖望在家里深入简出了一段日子,见一切风平浪尽,慢慢地,也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来。
他先是叫二强把家里钉死的那些窗子全打开,三丽的四美一起把屋里屋外好好地打扫了一番,添了些新东西。四美又住回了老屋这边。
乔家老屋里终于装上了电话,乔一成给出的钱。
乔老头对这个新玩艺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象当年对电视那样,时不时地要打两个电话到儿子女儿单位去,叫乔一成后悔得要死,不该给家里添这么个东西。
乔老头慢慢地走出家门,开始与旧日的牌友们恢复了往来,又开始常聚在一处打牌了。
他自从出了那回事以后,原先的厂子里便把他的工资给断了,现在他想要,也找不到门路了,原先的厂长也退了,家也搬了,老工友一个也找不到了,乔祖望气得大骂社会主义要饿死人了。
乔老头于一个春天的傍晚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把儿子女儿通通叫到身边来,提出,现在各人都结婚成了家了,条件也好了,可是眼看着老爹爹却潦倒成这个样子了,要他们每个人每月贴自己一些钱过日子。
乔一成先冷哼了一声,弄得三丽也不好开口了。
倒是乔二强先开了口:你要我们每个月贴你多少?
乔祖望说:那要看你们的良心了。
乔一成打断他的话:不要提这两个字,你给个数,我们也斟酌一下。
乔祖望心里其实早想好了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