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成事先没跟南方说,一是因为南方实在是太忙,两个人电话里也说不上几句话,有时说着说着南方就睡着了,另一个是,乔一成想给南方一个惊喜。南方的生日也快要到了。
乔一成在没来南方所在的县以前,想象中这地方一定相当地落后,断瓦颓垣,土地贫瘠干枯,人人面有菜色。到了以后才发现,也不并不这样。虽是贫困县,到底也没破败到那种程度,一路上的风景也还不错,听人说,这里也有一些物产,只是当地人特别地懒惰,习惯于冬天农闲时结队成群地到大城市里要饭,并不以为耻,而当做一种谋生手段。乔一成细想想也想通了,项老爷子怎会让自己的女儿到真正贫困得不堪的地方去吃大苦处。
乔一成微笑起来,笑的是自己果然还是脱不了那一点点的天真,竟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乔一成坐的是长途汽车,颠簸了十来个小时,又倒了一次车,路渐渐地窄起来,尘土在初冬干燥的空气里飞扬,一股子异乡的味道,天空呈一种灰蓝色,因为四周完全没有高大一些的建筑,看得久了,那一片天空对着人直逼下来,乔一成的心里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不知为什么也有点忐忑。
终于到了县委,原来是座半旧的三层楼,南方在这里办公,也住在这里,就在三楼的最边上一套房子。
因为事先没跟南方说好,门房竟然不让他进去,一成想与他说明情况,可是那位大叔一口的当地土话,与乔一成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谁的话。
乔一成想想也算了,就在县城里逛一下,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也好。
一路走着,满心地想找个小花店订一束花给南方,转了大半天也没找到,自嘲糊涂,这里是贫困县哪,自然吃饭是顶重要的事,哪里会有人开花店。
实在也是累了,就慢慢踱回县委附近,坐在隐蔽处,等着南方回来。
过了没多久,见一辆宝马开过来,乔一成好不惊奇,这地方居然有这样的好车出现,还没等他惊奇完,车就停在了县委门口,下来的是一位衣着光鲜却并不扎眼的男人。
乔一成想,哟,好一位人物!
那男人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以手遮住车顶,迎下一位女士来。
是项南方。
南方倒没有太大的变化,略黑了一点,不瘦,精神特别好,这许久不见,在一成看来,她更添了一分利落干练。
那
男人对南方低低地说着什么,态度里有一种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