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丽安慰她说,现在不还没确诊了吗?也许就是普通的肺炎,住两天医院就好了。戚成钢平时身体那样壮实。
乔一成心里头却不这样乐观,这些天来他的眼皮一直扑扑地乱跳,心神不宁的,把藏在皮夹深处多年的一个护身符也给丢了。那个符还是初恋情人居岸替他求来的。
这一个晚上,乔家小院里来了一个叫人想不到的人。
一成带着兄弟与妹妹们,还有乔老头正在家里枯坐等消息的时候,听见门上传来细微的卜卜声,像是有人敲门,二强说。
三丽说:怎么会,这个时候?
一成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有一瞬间,一成居然没有反映过来这个年青的男子是谁。他手上拿了一大袋的水果,眉目俊美神色却十分地局促。
二强在一成身后看见了,上前来把那年青男人拉进了门。
大家伙儿一同看着那男子,一室沉默,是四美最先开口叫一声:七七?
乔七七站在堂屋当中,窘迫得手足都不知放在何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还是三丽过来从他的手中接过东西,拉了椅子叫他坐。
乔七七嗫嚅:我听我阿哥说的。戚......四姐夫生病了。我过来看看。阿哥他们明天也要来的。
乔七七觉得“四姐夫”这个词儿从嘴里冒出来有一种极陌生的滋味,他仿佛是吃了某种从未吃过的食物似地舔了舔嘴唇。
乔老头子也是一脸的讶异,在明亮的灯光下用一双老眼细细地打量眼前这个孩子。
他的儿子。
他的。
一成想着,这孩子在这个小院在这间堂屋在这个家里出现的事好像是上一辈子那样久远的事了。那个时候他有多大?还是个奶娃娃呢,穿了三丽小时候的衣服,一件粉色的小罩衣,嘴上糊着米汁嘎巴,有点脏,可还是漂亮,还不会走,那样地安静,放他在床上他就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躺着,身边一有人走过便巴巴结结地咦咦呀呀,像在招呼着人理他一理,或是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或是自己将小脚捧到嘴边去啃,那么柔软,没骨头似的一个小人。
二强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回身倒了杯水给乔七七递过去,乔七
七连忙站起来半弯着腰双手捧了。
他实在感激这一杯水,至少使他手上有个东西拿着,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