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惊讶地道:“怎么?女真金国在辽东发起进攻了么?”自西昆仑返回之后,他几乎一直在逃亡途中,这些日子里发生过什么大事他几乎一无所知。
赵凤吟点点头,黛眉微蹙、忧形于色地道:“你伤势太重,暂时也没好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你,我本该早些率军奔赴前线的,可你这样……几天前缇儿的状况也令人担忧,也就耽搁下来了。”
随即把辽东官军惨败的消息大致说了一下,倒是把金军攻入各城堡烧杀抢掠时的惨状说得较为详尽、宛若世界末日。
无月听得不禁动容,皱眉道:“没想到辽东官军战备如此松弛,怎能抵挡如狼似虎的女真铁骑?而且强敌压境之时,不加紧备战,反倒对罗刹门大动干戈,岂非本末倒置?”
言来对朝廷很有些不满,他继而想道,紫烟此刻也在关外,不知是否也率军参与了对辽东官军的进攻?唉~也难怪,她想韬光养晦,朝廷却偏偏要去招惹她,自然会对千禧朝心怀怨愤。
赵凤吟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叹道:“谁说不是呢,绣衣阁胡作非为,太子私心作崇,父皇也跟着糊涂!然而无论如何,作为皇家长女且手握北疆重兵,当此危难之际,我必须担当起保家卫国之责。有些事不提也罢,但得能侥幸留下这条性命回来,再好好跟你聊吧,否则窝在心里也实在难受。”
见她说得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无月很是担心,关切地道:“眼下辽东守军兵败如山倒,官军士气低落之际往往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望风而逃,你以公主千金之躯,实无必要亲自率军出征,将自己置于兵凶战危之地!”
赵凤吟皱眉道:“但得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可惜父皇非汉武,朝中自然无飞将!而且朝中即便有良将出征,父皇总喜欢处处干涉行军布阵之事,还要派监军督阵,主帅如何放得开手脚?你说得不错,我一个妇人女子,难道喜欢上战场抛头露面、一决雌雄么?我也想留在这儿守着你,洗手做羹汤,可是没办法啊,眼下局势恶劣至此,我是非得硬着头皮上前线了。”
无月心疼地说道:“可是你有把握么?据我所知,官军一旦溃败,往往不顾主帅生死,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别冲在最前面!”
赵凤吟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昂然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朝中女诗人都有这样的豪气,我又何能退避?”
言罢喟然长叹一声、凄然说道:“其实,这次我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常言道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沙尔温女真军可是铁骑五六万啊!然而我更担心的是,他那位叱诧风云的长女在北方领地也是磨刀霍霍,当我率军与沙尔温决一死战、斗得难解难分之时,若她挥师南下在我的侧翼猛击一拳,当年的诸部之难必将重演,我、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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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软玉温香
无月心中暗叹,商人就是商人,即便热血沸腾之时偶尔做一次亏本买卖,终究脱不了商人的本质,凤吟之能我又不是不知,说得如此可怜巴巴的目的自己也清楚。紫烟的计划是让两国先斗个鱼死网破,然后她才会起兵坐收渔利,眼下肯定会以讨伐瓦尔喀部为由按兵不动,凤吟的担心是多余的。
然而我能明说么?那岂非等于承认了凤吟对罗刹门的怀疑?罗刹女王就是慕容格格这个天大的机密,无论对谁都是绝不能说的!可若是不提醒凤吟,必然会影响到她的排兵布阵,甚至决定这次辽东大战的结果,在女真铁蹄的践踏之下,中原百姓又要遭难,我该怎么办?
赵凤吟见他皱眉沉吟不语,轻声说道:“临别之际,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他又思索一阵,字斟句酌地缓缓说道:“公主如此对我,我想,我也该谈谈我的个人看法。其实,罗刹门和女真金国的关系,绝非公主想象的那么深,未来也没有多少共同利益……”
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当然下意识里,他也似乎想实施某种计划?或许,是想尽量孤立绣衣阁和飞鹰门,以便报弑父之仇?
赵凤吟眼中异光闪动,喃喃地道:“你的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罗刹
门和金国之间的确存在某种关系,只是有了些裂痕?”
无月皱眉摇头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能说,无论是天门、罗刹门,若是抛开个人恩怨,甚至包括绣衣阁,彼此之间虽有矛盾冲突,终究属于中原内部矛盾,可以通过协商解决,这次对长鲨帮的争夺战便是一例。可是女真金国强势崛起,终是肘腋之患,历来异族入主中原,烧杀抢掠、生灵涂炭,最遭殃的莫过于中原百姓。所以我认为,眼下挡住女真铁骑才是当务之急。”
赵凤吟眼前一亮,却依然不露声色地问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罗刹女王的想法?”
无月沉吟着道:“目前还只是我的个人看法。若真是到了危急时刻,我宁可放弃家仇不报,也不愿见到异族入侵!”
赵凤吟将臻首靠在他肩上,激动地说道:“你不愧为咱炎黄子孙、堂堂的热血男儿!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如此清醒,小女子真是佩服!我就说嘛,这辈子我还从未看错过一个人,你也不例外。”
无月转头在她玉颊之上香了一下,笑道:“说到底,公主还是不愿做太过亏本的生意,像您这么精明的女人还真是少见,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奸商?”
赵凤吟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柔情:“对,我是精明的商人,更是一个渴望爱的女人,你的爱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就刚才这一下,我已收回利息,现在么,我要把本钱收回来……”
柳眉一挑、杏眼微闭,檀口轻启、淡淡红唇略微上翘,似在期待着什么。
无月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虽大半身瘫痪,嘴上力气却很大,一时间软玉温香、满室生春、娇喘细细,双双陷入天旋地转之中……
赵凤吟双臂将他的脖子缠得紧紧,而且越来越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吻得更加有力……
足足一刻钟过去,直到双方都吻得嘴唇发酸,快要透不过气来,才缓缓分开。
赵凤吟眼波迷离、红潮满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轻声道:“现在我已没有任何遗憾,我该走了,你早些休息。待你把伤养好,咱俩再仔细商讨此事。我和缇儿都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得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