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
「说到做到。」她用左手搂着我,再次吻了上来。正当我和她争夺着口腔的
主导权时,下身传来的快感让我乱了阵脚。
之前的调情早已激起了我的性欲,下身也鼓胀到了极致。普瑞赛斯的葱指隔
着内裤的布料轻轻摩擦着炽热性器的冠部,我的呼吸也愈发紊乱。
「我们都到这一步了,还有退路么?」结束了这阵「唇枪舌剑」之后,她一
脸邪魅地对我说道。
她缓缓拉下我的内裤,完全勃起的肉茎出现在她眼前。
普瑞赛斯咽了一下口水,表情看起来很是惊讶。
「看来我们''见多识广''的普瑞赛斯主任也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呢。」「我…
…我就是自己看过一些……」她的脸红到了极点,「最基本的那些……我还是知
道的……」在这方面她却意外地像个小女生。
「那我开始了?可能会有点痛。」「嗯……」她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了一边,
随后用手轻轻拨开粉嫩的阴唇,露出包裹在其中的穴道。
我的目光从她娇羞的脸颊上一路下移,女人那未经人事的甬道等待着异性的
初次光临。
我将肉茎轻轻抵在她的阴户上,火热的龟头逐渐没入她的身体。
她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呼出的热气吹在我的肩膀上。
「呜……」少女正式成为了女人,殷红的血丝从娇嫩的甬道渗出。
「没事吧?」「继续吧……」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她的手指却紧紧抓着我
的身子。对于一个处女来说,看起来第一次确实是一种挑战啊。
我缓缓将肉茎整个深入她的蜜壶中,轻轻抵在子宫口前的弯曲处。但当我向
后抽出性器时,普瑞赛斯无比紧致的甬道如同无数只柔软的小手一样划过龟头,
远超我自己手淫时的快感从下体传来。我缓缓开始了抽插,尽力忍耐着她小穴令
人窒息的吸吮。
「嗯~啊~」
性事带来的愉悦很快便将疼痛一扫而空,反而让她止不住地在我身下娇喘。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普瑞赛斯主任,可是你先勾引我的哦。」「快点……
再快点……」我再次看向身下的女人,魅惑的微笑攀上了她的面容,双眼更是失
焦地看着天花板。
「那我就满足你。」肉茎在小穴里抽插着,泛着泡沫的蜜液浸润了我们的交
合处。
「咿咿呀!!!」一股温暖的淫蜜撒在我鼓胀的龟头上,这最后的刺激压垮
了我的精神,一大股粘稠的浓精在她的子宫口爆发。粘稠而淫蜜的黏液包裹着我
的肉茎,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现在把它抽出来,这些液体便会直接喷溅出来。
这就是性交的快感吗?
即使是在她身体最深处射精后,她那无比诱人的甬道依旧不愿放我离开,抽
搐着夹紧有些疲软的肉茎。
和女人做爱可比自己私下手淫要舒服多了啊。
普瑞赛斯已经被性欲彻底支配,淫笑着吻在我的嘴唇上,香舌肆无忌惮地进
攻着。
我突然想要试试换个姿势,便轻轻把她翻了过来。穴道的突然旋转也让疲倦
的肉茎再次坚挺了起来。
「如果你怀孕了,可一定要生下来哦。」她只含糊不清地回应了几句,性快
感的冲刷也让她的精神变成了混沌。
我开始了我们之间的第二回合,胯部狠狠撞击在她丰满的臀部,激起一阵肉
浪。
龟头亲吻着她阴道弯曲处的褶皱,搅动她身体里刚刚淫水和精液的混合物。
喜爱的女人在我的身下娇吟,后入带来的征服感更让我难以自拔。我伸手从
身后抓住了那两团柔软的组织,用力揉捏,时而掐一下那挺立的乳尖。持续不断
的小高潮让普瑞赛斯在我身下不停发出可爱的呻吟。
但不幸的是,这次反而是我先缴了械,温热粘稠的精液冲击着她的子宫口,
诠释着传宗接代的本能。
我的忽然停下让被淫毒折磨得不轻的普瑞赛斯在高潮边缘踩下了刹车,被掐
断快感来源的她哀鸣着。
「这么想要?」这个曾经满肚子坏水的女人如今却躺倒在我身下呻吟,不得
不让人感叹人的变化,「那就自己来争取吧。」我抱着她轻盈的身躯,将两人的
位置倒了过来。
「才不要……不是的……」她涨红了脸,轻轻咬着嘴唇,性欲在洁白的肌肤
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哦?那我先休息了,晚安,老婆大人。」我刚准备起身,就被按着肩膀压
在了床上。
普瑞赛斯有些愠怒地看着我,但欲望还是战胜了那最后一丝羞耻心。她跪坐
在我身上,上下移动着胯部。
「嗯~啊~」
似乎是不满于下身单纯的刺激,她又开始揉捏自己丰满的乳球,粘稠的爱液
把她的胸部染得更加淫乱。
看着她如此低贱地求欢,这种感觉是难以形容的享受。
「哈……呼……」女人剧烈地喘着气,这种姿势对于体力不佳的她来说还是
有点过于为难了。
我抓住她纤细的柳腰,试着举了举。
幸好她不是那种真吃货……
尽管有些累人,但我还是设法把这个荒诞的姿势进行了下去。已经有些使不
上力的普瑞赛斯直接放弃了挣扎,任由我把她的身体当成一个等身玩偶蹂躏。
每次落下都伴随着她销魂的呻吟,肉茎直抵她甬道深处的花蕊,将她最神圣
的房室玷污。性感的两只大白兔在胸前上下摆动着,肆意向外人展示着自己的丰
满和柔软。
本就在刚刚交锋时便几近高潮的她
终于如愿以偿地再次享受到了性的乐趣,
支撑身体的双腿也完全脱力。被强行截断过一次之后,这次更加剧烈的高潮让她
几乎失去意识,她的子宫里面应该已经被我们交合时产生的各种体液给填满了吧
……
我也加快了动作,感受着她紧致甬道的吸吮和包裹。
刚刚坐完一次精神过山车的她还没回过劲便又被拖入下一次激烈的性爱中,
再次开始了快感的盘旋上升。
无意义的呓语从她的嘴角伴随着涎液流出,这连续不断的冲击很显然对于她
来说还是过于激情了。
我忍着手臂的酸痛把她按在我的身上,肉茎狠狠插入她的最深处,最后的浓
精跳动着灌入子宫,汇入里面满腹的黏液中。
我缓缓将已经意识模糊的她放倒在地上,随后把精疲力竭的肉茎从她体内抽
了出来。
这应该是我经历过最疯狂的性事了,哪怕我昨天还是一个大处男。
粘稠的液体从她仍在一张一合地渴求性事的粉鲍中流出,在床单上染上浓郁
的荷尔蒙气息。
几次相隔不久的射精也让我感到有点脱力,浓稠的精液和她自己的淫液混合
着从阴道口涌出。
只见她却用手从下体抹起一丝黏液,放入了嘴中。
品尝了这怪诞的点心后,她那残存的思维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羞红了
脸。
过了许久,我们两人才从这奇特的体验中回过神来,面对面坐着。
「好舒服……」普瑞赛斯抚摸着自己被精液和淫液填满的小腹。
「没弄疼你吧?刚刚有点过了……」「你还知道啊?!」她揉了揉自己的腿,
「我腿都快累到酸死了。」「我可是亲眼看着某人被肉棒肏弄得高潮连连哦,最
后还被中出了一肚子精液。」「我要是真怀上了该怎么办啊……」「当然是生下
来咯,我亲爱的老婆大人。」她的手依旧在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上绕着圈,薄薄
皮肤下的性器里早已填满了交合的淫乱。
「时间不早了,好好睡一觉吧。」正当我要转过身去睡觉时,一个温暖的手
又抓住了我的下体。
「不行哦~」
淫邪的笑容让她显得万分可怕。
她俯下身,灵活的香舌袭过棒身,卷走其上的淫液,随后将敏感的龟头含进
温暖的口腔,细细品尝其上残余的精液和先走汁。
「别……我……」我的话语也被一个突如其来的高潮打断了,但是已经空空
如也的卵袋只能挤出一股略显清澈的黏液。
只见她略显艰难地咽下了那可怕的食物,接着捋了捋被各种液体染湿的棕色
长发。
「好了好了,你个整天想着要上我的死变态也满足了吧。」那个熟悉的普瑞
赛斯又回来了。
「当然当然……」「我得洗个澡,你看看你把我们身子搞得多脏。」「介意
一起么,亲爱的?」她瞪了我一眼。
「你不洗干净我可不想跟你睡一起。」
––––––
热水冲刷着我们身上的污垢,也缓缓洗去剧烈运动后的倦意。
我和她赤身裸体地面对面,在氤氲的热气中拥吻,不是为了满足简单的肉欲,
仅仅是传达着发自心底的爱意。
「我爱你,直到世界终结。(法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她握住了
我的手,十指相扣。
「没什么。」头顶的电灯忽然熄灭。
「啊!」「唔,怎么停电了?我去看看。」我推开浴室的门,从酒店阳台往
外看去,大半座城市都陷入了黑暗。
「看起来情况不妙哦,外面都停电了。」「那八成又是电网的问题了,我在
这边的熟人也抱怨说总是这样。」普瑞赛斯拿起一条大毛巾擦着头发,也递了一
条给我。
「那就好,今晚能睡个好觉。」我简单地擦了擦身上的水,套上了内衣。
她很快也吹干了头发,像一只小猫似的钻进被窝挤在我身边。
「你说,如果我们有了孩子,要叫什么啊?」她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在我的
肚子上打着转。
「想这么多啥,你这小身板当妈妈我还觉得孩子苦。」话音刚落,我就感到
有两团有粗糙小凸起的温暖软肉顶在了我的背后,她的手也伸进了我的内裤。
「人家……下面可还没饱呢~」她贴在我的耳旁轻声说道。
「好好好,我最亲爱的普瑞赛斯永远是最美的,我心中只有她一个太阳!」
「哼。」她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胡闹。
「晚安。」我关上了灯。
––––––
阿戈尔南方深海前线,零安全区域
「注意左侧,把那几个在上面的干掉。」我握紧手中的大剑,把它狠狠砸在
那个喷吐者身
上,剧烈的漩涡将它断成两截的身体彻底碾碎。
「它们太多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恐鱼从四面八方涌来,我们的小队仿
佛是疯狂海洋中的一叶孤舟。
「斯卡蒂,你还有多少氧气?」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显示屏。
「一个小时,按现在的战斗消耗速率的话。」「该死,突围,回到上一个营
地!」有时候我真的羡慕这些可以用腮呼吸的同伴,至少她们可以少带一个碍事
的瓶子。
「你后面!」一股剧痛从我的后背传来。
痛……真他妈的痛……
我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支苍白而带满倒刺的鱼叉尖头从右胸扎了出来,被撕
碎的脂肪和肌肉从伤口飘出。
吸不进气……好痛……
我几乎没法聚起精神听清耳机里队友在说什么,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用烙铁
灼烧我的肺。
海水忽然从口中的呼吸管灌进我的嘴里,沿着气管直冲肺部。巨大的水压迅
速挤走空气,死亡离我越来越近。
终于轮到我了吗……
有什么东西卷住了我的腿,把我向更深的黑暗中拖去。
肺里的最后一丝空间被海水占满,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焦急地渴求着氧气,
但我已经无力再抵抗这一切。
一个女人?她好像……穿着我们的制服……不对,她不是……
她摘下我那已经失去作用的呼吸面罩,吻上我的嘴唇。某些黏滑的存在顶开
我的喉咙,向着更深处伸去。
我来陪你了……妹妹……
––––––
「虎鲸,虎鲸!醒醒!」谁在叫我?
「她还活着?」我……不是死了吗?
「但是她没有感染,我们应该把她送到后方去。」头顶的灯光刺得我几乎睁
不开眼睛,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逐渐把我的精神拖回身体。
「虎鲸?斯卡蒂?」哦,是她啊……可是她不是另外一个小队的吗?
「能听见我说话吗?」「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重锤砸过了一样,
就连这最基本的点头都让脖颈的肌肉酸痛不已。
「我的……我小队的其他人呢?」「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找到了你一个人。」
又是这样……一次又一次……
「这么重的伤你还能捡回一条命,运气可算很好咯。」我才反应过来我还穿
着那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是右胸破洞本来插着的那根鱼叉消失了,圆润
的乳房上盖着一块纱布。
我急忙把放在肚子上的三角帽遮在胸前,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让别人看光就
不好了。
不对,那支鱼叉明明……
那深入骨髓的剧痛,恐惧,和窒息感牢牢刻在我的脑海中。
我轻轻揭开纱布,只见肌肤上就剩下了一小个伤口。
「最好别动那个伤口,要是破裂了就算你是深海猎人也不好痊愈。」一个披
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过来,「我来带你去做个测试,这是上面的要求。」身旁的
其它病床上全是奄奄一息的伤员,有深海猎人,也有联盟军队的正规军。
我穿上了靴子,试着从床上站起来。一阵如同触电般的刺痛从腿上传来,站
在我身后的那个士兵急忙扶住我,但很显然她不知道我有多重,两个人双双倒在
地上。
「我来扛她吧。」那个叫醒我的战友把我扶了起来,抬着我向外走去。
一个伤员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
「救救我……求你了……咳呕……救……」她的情况要糟糕得多,浑身上下
都是撕裂伤,我甚至能看到坏死的人体组织里面蠕动的触须。
她抓着我的力度越来越大,但我却使不上力抽回手臂。
联邦共和国「咳咳……啊啊啊!!」她开始抽搐,淡蓝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
漆黑的鳞片开始覆盖她的身体。
「离它远点,都闪开!」利剑干脆利落把它的小臂砍断。
它在流泪……
我也在流泪……
举着突击步枪的守卫大跨步跑了过来,两发子弹在电磁轨道的加速下击穿它
的头颅。
那截抓住我手掌的断肢也失去活力,松开了我的手。
「没受伤吧?你怎么流眼泪了?」「只是手腕有点疼……」我撒了个谎。
「那就好,对于她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靠她自己,跟我来吧。」
她当时那绝望的表情烙在了我的脑海中,就好像……我就是她本人……
––––––
俄罗斯苏维埃联邦共和国,新西伯利亚市
「注意辐射计量表,这身防护服可挡不住很高的辐射。」盖革计数器令人不
安地鸣叫着,提醒着我们防护服外空气的致命。
「我上一次休假到新西伯利亚玩的时候这里还是个繁华的大城市,
现在却变
成了一个核废墟。」「普瑞赛斯你没问题吧?我们很快就要到了。」我回头看了
一眼她。
「没问题。」「中国人的车队就是在前面失联的,他们身上带着的资料非常
重要,就算是把地板刨开都要给我找出来。」我们在新西伯利亚市被核爆和钴弹
污染的街道上行进着,外界的辐射早已达到致命的水平。
「上校同志,看卫星导航数据的话他们的失联位置就是现在我们脚底下。」
「他们给埋了?」我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建筑废墟。
「我不能确定,但这是我们手头最确切的情报了。」「他妈的,我们要怎么
用手挖开这些破水泥板子!」「不对,中国人最后一次和指挥部通话说他们被逼
进楼房里了。」我看了一眼旁边那个黑洞洞的楼梯间入口。
「列别捷夫同志,你带上A队的人守住地面,我们剩下的人下楼去看看。」
我拉住上尉的手臂,「有任何情况马上通报。」「明白,上校同志。」
––––––
「所有人检查氧气余量,把手电筒打开。」我们在外面都因为铺天盖地的放
射性粉尘而看不清东西,不见日光的楼道里更显得万分阴森。
「每一层的门都看看,他们可能被堵在任何地方。」这栋楼在核爆冲击波的
摧残下只有下部的几层还算完好,旁边的楼房更是直接倒在它身上。
「上校同志,二楼的楼梯间门被一块水泥卡住了,我们正在尝试把它移开。」
「进入二层。」战术手电的光划破黑暗,照亮了一座地狱。
「Блядь!」「别进来。」我挡在了普瑞赛斯身前。
「怎么了?我可不是那种娇弱的小女生。」「最好还是不要……」二层楼是
一个商铺,在核打击来临前这些人一定是在这里躲避纳米虫群。但是很显然他们
没料到新西伯利亚会被放弃,当他们试图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了,现在他们全
部成了扭曲的尸体。
「他们死于急性辐射病,钴弹的粉尘沿着通风管道飘进来了。」我低头查看
一具尸体,那个人的脸已经干枯溃烂,身上的皮肤也如同纸片一样剥落,干涸凝
固的脓水覆盖着他的身体。
「他妈的……这比切尔诺贝利都渗人……」我们当初用核武器来阻挡它们的
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上校同志,我们没找到那些中国人。」「往下层推进,找不到的话我们就
白来了,他们也白牺牲了。」我们推开地下室的大门,身上原本只是轻声蜂鸣的
盖革计数器忽然刺耳地嘶叫起来。
「先关上门。鲍里斯,你用量程最大的计数器测量一下辐射。」我把门推开
一个小缝,他用手举起仪器伸了进去。
「2000伦琴……」「这代表什么?」「别呆太久,上校同志,我建议你们在
五分钟之内出来。」「够了,给我五分钟我都能把这栋该死的烂楼炸掉了。」楼
板忽然震动了一下。
「上校,我们要接客了,正在交火。」「好的,坚守五分钟,我们速战速决。」
我转向身后的队伍。
「所有人把你们手腕上的表设一个四分钟的闹钟,我们时间不多,准备好了
就跟我上。另外,普瑞赛斯你给我呆在这,我禁止你进去。」她有些生气地瞥了
我一眼。
我深呼吸几口气,踏进了地下室。
某条破裂的下水管倒灌进了地下仓库,也把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放射性物质冲
进了这个大池子里。连通这里和地面的斜坡也被垮塌的墙壁堵死。
「那边的墙角!」一个戴着绿色迷彩头盔的人靠在墙边,肩膀上的袖标表面
着他的身份。
我们走了过去,却发现了更多的尸体。
「他们没有白白牺牲。」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躺倒在了地上,胸前的口袋里
插着一张俄语纸条。
「俄国同志,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尽力了,资料在我身下的硬盘里。」
我拿到了那块珍贵的硬盘,把它放进了手提箱里。
他们从上海一路辗转奔波,穿过半个地球去运送这份货物,却最终倒在了这
里,倒在了他们俄国同志的核武器面前。
「辛苦了,同志们。」我用汉语说道。
我本想拿走这些士兵的身份牌,但盖革计数器那恐怖的声响让我断绝了这个
念头。
「我们走吧。」除了我们,谁也不会知道有几个勇敢的中国军人为了护送这
份资料而死在新西伯利亚的一个破地下室里……
––––––
阿戈尔南方深海前线,零安全区域
杀戮,无尽的杀戮。我们宛如机器一般收割着它们的性命,直到我们因为重
伤而被抬下前线,或者干脆直接丢掉自己的小命。
我们中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越来越少,亦或是消失在潮水般的恐鱼群中,亦
或是变成它们的一份子。熟悉的身影越来越少,一腔热血的新兵蛋子顶替了她们
的位置。
反观我们的敌人呢?
它们不惧死亡,不惧疼痛,只知道用噩梦般的尖牙利爪撕碎我们的身体。即
使是最厚重的金属装甲板也没法长久地阻挡它们的噬咬,更不用说血肉。
一个又一个战友因为被拖进无尽的车轮战而死,而她们的尸体很快便会被吞
噬地一干二净,变成新一批恐鱼的养料。
但是我们不能停下,因为这是我们的唯一一次机会……唯一一次终结这场战
争的机会。
通讯频道里尖锐的警报声盖过了我们声嘶力竭的叫喊,残存的深海猎人开始
向来时的路撤去。
发现我们退意的恐鱼群迅速涌了上来,不顾一切地追击着。
那些被感染的前队友从恐鱼群中冲出,迅速沿着人群边缘向前绕去,试图截
断我们的退路。
几枚圆柱体尖啸着从远方冲来,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命中了恐鱼群最密集的位
置,剧烈的震波让远处的我都晕眩不堪。
载满高能装药的超空泡鱼雷准确地把超过一半的恐鱼群炸成了碎片。
就是现在!
我们立刻调过头,坚决地向着刚刚被撕开的缺口突击,把每一只试图阻拦我
们的怪物切成肉沫。
身边的海水愈发浑浊和粘稠,我们向着海沟的最底端沉去,消失在无尽的黑
暗中。
––––––
俄罗斯苏维埃联邦共和国,莫斯科市
「顿河顿河,红星呼叫顿河,红场陷落,重复一遍,红场陷落,我们正在向
火车东站转移,完毕。」我拿稳手中的AK-12,检查了一下最后剩下的三个满弹
匣。
「一路穿过大道,我们贴到对面的楼底下,然后从地铁里面绕过这个街区。」
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克里姆林宫楼顶上悬挂的那面残破国旗。
「所有人,上刺刀,跟我上!」我们真的只是在苟延残喘吗?
––––––
阿戈尔南方深海前线,???
又一名战友被祂的触须刺穿了身体,消失在深邃的海沟底部。
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踏着尸山血海前进。
湛蓝色的巨眼和我对视着。
我挥出最后的一剑,斩断身旁盘根错节的神经束。
祂在流泪……
我也在流泪……
––––––
俄罗斯苏维埃联邦共和国,叶卡捷琳堡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们没有时间了……」「难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一
个实验品罢了?」「是,我曾经得到的命令就是跟着你,记录你的各种身体数据
……但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我不耐烦地甩开她。
「我是士兵,不是宇航员,更不是一个能重建人类文明的英雄。我现在应该
做的是去战场上为人类争取哪怕再多一秒钟,而不是他妈的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她大声吼了回来,「除你以外的所有受试者全部死了,
你是联合国涅槃计划这几年来唯一的成果——一个能骗过纳米机械,甚至吸收掉
这些纳米机械的人类个体……」「所以说,你们到头来就没准备救所有人?」
「我们救不了……试图破译纳米机械神经网络的所有尝试都失败了,即使是最强
大的量子计算机,甚至是人脑制造的湿件主机,都无法匹敌一个遍布全球的巨型
计算机网络。」「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这是最后的办法了,我们等,直到
最后一个活跃的纳米机械陷入休眠,我们会重新播种整颗行星。」「那你呢?这
个行星上剩下的几亿人呢?」「人总有一死,不是么?」她笑了起来,「为了我
们剩下的人,为了我,活下去,好吗?」「我不能……」她踮起脚来亲了我的脸
颊一下。
「我爱你,直到我人生的尽头。」
––––––
结束了……
都结束了……
手腕上的氧气计量表疯狂地报着警。
深渊之下的海水被鲜血染成妖艳的绛紫,扭曲的尸体遍布海床底部。
一具残破不堪的深海猎人尸体从我身旁向着海底沉去,她的面容被利爪撕破。
我转身向上游去。
窒息感越来越重,我又回想起了那濒死的绝望。
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一头钻出水面,扯掉面罩,我顾不上减压症的后果,大口吸着海面上清新的
空气。
这是我加入深海猎人之后几年来第一次回到海面。
礁石?太好了……
我爬上那块几乎布满藤壶的礁石,
躺倒在上面,快速上浮造成的严重减压症
让我几乎没法动弹。明媚温暖的太阳光洒在脸上,为我带来久违的平静。
我要休息一会……
休息一会……
––––––
我躺进那座金属的棺材中,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她走到我身旁,牵住我的手。
「Mrsensemblejusqu''fdel''unvers.」「你可别欺负我
不会法语。」我看到她的眼角也湿润了。
「晚安,亲爱的,我们来世再会。」我回以一个笑容。
永别了,这个世界……
––––––
「一个猎人走上海滩……」我伸手捡起一块洁白的贝壳。
「孤身一人,孤身一人……」……
「Гляньтенадорогунашу……」我看着厚重的金属顶盖
从脚底向上移动。
「Вьетсядальняядорога……」最后一丝光芒被关在了
这座棺材外。
「Эх,даразвеселаядорога……」该死……
真他妈的该死……
……
我看了手心那枚深海猎人徽章最后一眼,握紧拳头将它丢进了悬崖下翻滚的
波涛中。
我受够了……
结束了……
……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