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在这几日之间,已出现些许白发,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欧阳飘云又是心有所感,低声的续吟道。是阿,今夜的月色如此皎洁,却为什幺,自己却有寒冷的感觉?
忽然,泪眼朦胧之中,镜中倒影,突现一人。那人深情的眼眸,配上满足的笑脸,似乎是在告诉自己,别再哀伤。“如有来生,望能早遇。”镜中的人突然说话了,那话语似曾相识……镜中人的脸庞,与洛石洪死前的表情,蓦然合而为一。
飘云忽然转身,背后却是空无一人,方才镜内之人,果是自己的幻觉。洛石洪啊洛石洪,为什幺你死都死了,还要来撩拨我的心扉?
忽然想起,洛石洪之死,已过七日。
头七。相传已死之人,魂魄将会回来。那幺,或许我有再见他一面的机会,可以向他诉说,心中真正的话语。
欧阳飘云想到,缓缓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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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站在寝院的庭园之中,莫一心则是站在他的身旁。
“感觉如何?”莫一心关心的询问着。
“已可以轻微活动,但是…唉。”圣主说道,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我两能到达那种境界幺?”莫一心再次问道。
“师父说,那一步所差的,只是体认。”圣主继续说道。
“那……你还要做幺?”莫一心再次问道。
“抗元大业还是得完成的,至于龙椅嘛……”圣主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是给别人去坐吧,我打算在事情进入轨道之后,便潜心修道,体认以前,我一直忽略许久的东西。”
“总不能开个头就走吧?最少,也得有个像样的人接手。”圣主继续说道。
“今天是石洪的头七之日吧?”莫一心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再次说道。
“嗯。”圣主回道:“我让纪元去办了。”
“哦?这幺说来,你真打算当他为义子?”莫一心有点讶异,他还以为,圣主只是说说,做戏给正道中人看的。
“本来当然不是这幺打算的。”圣主笑了笑。
“冷傲天对你的影响,还真不小。”莫一心叹道。
“我原本以为,我的武功,就算不如师父,也相差不远。我原本以为,起义抗元,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目标。看到了他,我才知道,自己的不足。看到了他,我才发现,天子之位,于我其实如飘邈云烟。”圣主缓缓的说道。
“我渴望能到达那种境界,有朝一日。”圣主继续的说完。
“所以……”莫一心沉吟道。
“这小子还蛮聪明的,这几日,我让他在书房,随意翻阅我的兵书、治国文献……等等,他竟然可以一呆三日,不出书房一步,出来之后,已可以与我大谈用兵之道、治国之方,虽然有些见解尚不成熟,但实是一位治国良材。”圣主微微的笑道。
“这幺说来,倒是错有错着了?”莫一心说道。
“他的根骨也不错,性子虽有点圆滑,心机深沉,不过这倒是比较像我年轻的时候。”圣主说道。
“但是他先前不是改投入三散人门下,背叛了青城派?虽然这件事没有让青城派知道,但是……”莫一心言下之意,就是此人不可靠。
“我不需要他的忠心。”圣主淡淡的说道。
“说的也是,你真打算什幺都不管,十年辛苦的经营,拱手让人?”莫一心仍是不太相信,圣主能做到这点。
“这十年来,我的武功,毫无寸进。不舍,就不会得。更何况,只要推翻了当今朝廷,昔日的家仇,也算报了。莫老当日的誓言,也算成了,不是吗?”圣主继续说道。
“
嗯,这道也是。”莫一心应了一声,两人无语。
警钟忽响。衣衫飘动声亦于同时传来。
“什幺事?”圣主对着来人问道。
“启禀圣主,洛圣使的尸首被盗。”赶来报信的黑衣人说道。
“莫老一起去看看?”圣主与莫一心对视了一眼之后,圣主开口之中,两人却是身形已动。
圣主与莫一心往暂放洛石洪尸身的殓房而去,行至房前,只见欧阳飘雪与葛纪元正在房前,焦急的谈论着。
“怎幺回事?”圣主出声问道。
“起禀义父,洛圣使的尸体不见了。”葛纪元回过头来,弯身答道。
圣主皱了皱眉,却见到欧阳亮节两夫妇从远处跑来。
“找到了吗?”欧阳亮节向欧阳飘雪问道。
“没有……”欧阳飘雪急忙的说道,语气中甚是焦急,微有哭音。
“飘云也不见了?”圣主看见几人表情,猜到了事情,问道。
“嗯,圣主您说,这劫走尸体之人,会不会是……”欧阳亮节说道。
“嗯,欧阳先生的猜测,跟本座的想法相同。”圣主回答。
“莫老怎幺看?”圣主转过身,询问莫一心的意见。
莫一心低头不语,似乎在想些什幺。
“所有巡哨都没有消息?”圣主等了一会,见到莫一心仍在思考,转头问着葛纪元。
“禀义父,没有人见到。”葛纪元回答道。
“照理说,前殿有圣门五组的精兵在,加上巡哨重重,若要背一具尸体,逃过眼线,困难不已。”圣主沉吟道。
“茅屋后山。”莫一心抬起头说道。
“嗯,这是最可能之处。”圣主点头说道。
众人目前已先行假设,劫尸之人,为欧阳飘云所为,如果是如此,那幺欧阳飘云,与洛石洪的尸体同时消失的两个问题,便合成为一个问题。如今之计,便是要找到欧阳飘云,所以方才,圣主向莫一心询问的,便是欧阳飘云可能的去处为何。
“走吧,去后山看看。”圣主说道。此刻圣门众卫哨已出动搜寻,但是范围只限于圣殿之内,后殿的莫一心茅屋之处,接近禁区,众卫哨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