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羊肉的时候吴勇、赵晨又开始讲述我们上学时那些不光彩的丰功伟绩,什么三人身陷重围,被人用刀逼着,什么一场混战打得浑身是血一点也不管我在一边挤眉弄眼地让他们住口。
妈妈只听得小手按在胸口上脸色发白,不时在我身上查找可有伤疤,马小玲冷哼道:“又胡吹了,上次不是说是五个人吗,怎么又成二十五个了?”
吴勇皱着眉头道:“你这女人真是无情,你看人家芷琪多关心永伦,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对我啊?”
我心里暗道:“废话,我这是妈,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那是媳妇能一样吗?”
妈妈却趁人不备一脸严肃地小声对我道:“以后不许跟人打架,听见没有?”
我自然小鸡吃米般地点头答应着。
来草原必不可少的项目自然是骑马,这也是我最喜欢的运动,要论骑术吴勇、赵晨这两个小子可是谁也比不上我的。不过因为妈妈不敢独乘一骑,今天我自然不能策马驰骋了,选了匹最为高大健壮的黑马,我先扶着妈妈坐上马背,自己随后跨了上去,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自然地搂上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搂着妈妈动人的胴体,我才意识到这可比催着马瞎跑有趣多了,当下让马信步缓缓行进在辽阔地草原上。
因为驮着两个人,所以我们的速度比不上吴勇他们,没多久就望不到他们的影子了,不过这却也正合我的心意,在这没有人打搅的二人世界我只感到无比的安心和舒服,这一刻我和妈妈都抛开了母子的身份,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走了一阵,我低头见到妈妈脸颊泛红额角渗出晶莹剔透的汗珠,关心地道:“要不要休息一会?”
见妈妈温顺地点了点头,我轻按马背潇洒地翻身跳了下来,转过身张开手做出一副迎抱妈妈的姿势。
谁知妈妈刚向我扑来,身下那匹黑马因为身上突然少了重量,有些兴奋竟然在这个时候向前踏上两步,妈妈身体的重心已经偏离马背,可是一只脚却还在马镫上,这下立时扑向空中,吓得她惊呼出声,虽然我反应够快疾步上前一把将妈妈揽在怀中,可妈妈还在镫中的脚却被扭了一下。
我心疼地道:“怎么样?伤到哪了?”
妈妈贝齿轻咬朱唇,秀眉紧蹙忍着痛道:“扭到了。”
我再顾不上那该死的马,急忙找了个比较高的地势将妈妈放下来,再把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既心疼又自责地替她脱掉鞋子,手里握着妈妈的小脚一边轻揉着她的踝骨一边道:“疼不疼?”
妈妈看着我眼中尽显温柔,抚弄了我的头发一下道:“小傻瓜别那么紧张,只是扭了一下没那么严重。”
我小心地搀扶着妈妈,让她试着走了两步,看起来真的不是太严重,走起路来只是有点跛。
我再也不敢让她再上那该死的马了,但要让她就这样走回去我更是不忍,当即蹲下身子道:“那匹马不听话,美女请上这匹听话的。”
妈妈笑着拍了我的后背一下道:“你才是最不听话的还好意思说,放心吧妈妈可以走的。”
我催促道:“快上来吧,你要不想我一直这样蹲着就赶快上马。”
妈妈拗不过我只得爬上我的后背。
我背着妈妈,手里拉着马缰绳一路向回走去,心里真是甜蜜无比,竟然开始暗自夸奖那匹黑马懂事了。
没走一会妈妈就开口问道:“伦伦,累了吧,妈妈是不是很沉?”
我一脸轻松地道:“怎么会,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柔若无骨。”
妈妈微嗔道:“贫嘴,有这样跟妈妈说话的吗?”
我一本正经地道:“小姐,请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
妈妈没有说话可是没走几步又忍不住道:“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我兴奋地脱口而出道:“不累,我即使这样背着你一辈子都不累”妈妈爱怜地摸着我的头发幽幽地道:“傻孩子,就怕你背不动。”
“啊,你说什么?”
“没事,伦伦,放妈妈下来吧,我想看看日落。”
这时我才注意远处大如磨盘的一轮红日正在缓缓向地平线隐去,残阳斜照下整个草原被镀上了一层暖红,秋风轻轻吹动野草,一波一浪地向四周绵延开来,当真令人心旷神怡。
将妈妈放下后,我贴着她的身子坐下,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让我喜出望外的是妈妈居然轻轻靠在我的胸口上。
望着远处的红日,我们都不愿打破这个难得的旖旎气氛,谁也没有说话,尽情享受着彼此身体接触带来的那一份温馨浪漫的感觉
,此刻的我只觉得迷迷糊糊,身子就象在腾云驾雾。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柔声道:“伦伦,谢谢你。”
我有些愕然地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妈妈这样快乐的一天,妈妈今天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我洒然笑道:“这还不好办,以后我们每个周末都来就是了。”
妈妈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做出了个很大的决定终于开口道:“伦伦,过了今天,妈妈以后就不能再冒充你的女朋友了。”
我心中一震低头正好迎上妈妈的目光,急忙道:“为什么?”
妈妈的一双美目蒙上一层凄迷之色,柔声道:“妈妈不想看你不开心,也不想让你困扰,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是妈妈的好儿子,我只希望能永远这样保持下去不要改变。”
我仿佛从云端一下被打进了冰冷的地狱,整个心彻底凉了下来,妈妈终于拿出了那最后的武器,我无法抵抗的母子亲情,她已经向我下达了最后通牒,用最温柔的话碾碎了我的一切希望。
我仍然想要做出最后的挣扎,沉声道:“可是我的朋友都已经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又怎么解释?”
此时的我就像一个溺水者拼命挣扎着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妈妈凄然一笑道:“就说我们分手了吧。”
听她如此说,我顿觉胸口闷塞如欲窒息,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我很了解妈妈,别看她外表一副柔弱的样子,其实内心却非常倔强,做出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如今她既然已经把话说明自然就再也不想留下回旋的余地,看来这次她答应与我再扮情侣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要借此结束这段混淆不清的关系。
妈妈见我脸现痛楚爱怜地摩挲着我的头发道:“等我儿子结婚的时候妈妈自己给你当伴娘好吗?”
我心中凄苦无比一时间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却只是淡淡地回道:“那如果你再结婚我也给你当伴郎。”
话一出口我和妈妈都静默了,此时我早已确定我和妈妈之间是有情的,可是很显然我们彼此的感情在那无法逾越的障碍前已经成了包袱,妈妈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