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萧遥逸一笑:“张侯爷,咱们都被徐敖那小子算计了!他老头想篡位,要把咱们一网打尽。”
“不会吧!”
桓歆叫道:“外面是州府兵?”
“桓老三,徐老头是冲着你来的,谁不知道你爹也是都督六州军事,跟徐老头向来尿不到一个壶里?”
桓歆脸都白了。旁边的石超更是快哭出来,谁知道打个猎会闹出人命来。
程宗扬听着那小子信口雌黄,心里越来越不安。他和萧遥逸都猜测对手会采用偷袭,没想到却是明刀明枪的正面硬撼。
敢和他们几百人的队伍对阵,这条鱼小不了。希望小魏能及时逃出去,别让这条大鱼真把自己这些饵都给呑了。
伏击者用弩箭封住峪口,一时没有动作。萧遥逸叫道:“兄弟们,咱们这会儿都在一条船上,齐心合力拼出去找徐老头算帐!”
那些世家公子噤若寒蝉,倒是他们的护卫纷纷叫好:“咱们有二百多人,外面那些草包,一个人就能打他们十个!小侯爷说的没错,咱们闯出去,找姓徐的算帐!”
说着就有人拿起盾牌,朝外冲去。刚出树林,几枝弩箭便同时飞来,那汉子举盾一挡,竟然被弩箭射得倒退一步,接着脚掌被弩箭穿透,跌倒在地。吴战威大吼一声,拔刀劈断弩箭,一手扯着那人的肩膀,把他拖了回来。
程宗扬与萧遥逸面面相觑,然后叫道:“娘的!我说是军弩吧!八成还是蹶张弩“。
蹶张弩是用两足踏住弩背上弦,力道比一般的弩机更强,射程也更远,只有军中才配备,严禁民间持有。
众人心头都蒙上一层阴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萧五从树后出来,“少爷。”
萧遥逸道:“说了吗?”
萧五道:“那厮嘴硬得很。”
萧遥逸跳下马,与程宗扬一起来到大树后面,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徐寄双腿中间,把他踹得像虾米一样弓起身,不住咳血。
萧遥逸也不废话,直接道:“说“。
徐寄下巴已经合上,咬紧牙关,眼中透出一丝疯狂神情。
“硬汉啊!”
萧遥逸摆了摆手,“萧五,弄根火把来,要细点的,用小火慢慢把这崽子的蛋烤熟,喂他吃下去!”
徐寄狂叫道:“有种杀了我“。
“杀你?你不是嘴硬吗?有种你给我活着!”
萧遥逸踩住他的脸,用靴底一拧,“别以为你能咬舌自尽,看你的牙快还是爷的脚快“。
萧五找来一根蜡烛粗细的树枝,包上油布,点上火,然后扒徐寄的裤子。
徐寄眼中露出一丝恐惧,忽然叫道:“我说!我说!”
萧遥逸踹了他一脚,“蛋还没烤呢!急什么!是谁!”
徐寄喘了半天气,然后伸长脖颈,叫道:“王爷----小的先走一步!”
说着脖颈一侧,重重撞在萧遥逸靴后的马刺上。萧遥逸马靴后装着齿轮状的马刺,精铁磨制的边缘比刀锋还要锐利,一下就把徐寄颈上的大动脉划开,切断的血管鲜血扇面一样喷出,身体痉挛片刻,然后不再动作。
两人盯着尸体,最后程宗扬摊开手,“好吧。咱们晋国有几位王爷?”
萧遥逸表情像吃了大便一样:“十几个。妈的,司马家这些废物里还有人能瞒过徐老头,指挥他手下的州府兵?”
程宗扬心头缩了一下。据他所知,晋室唯一一个掌有兵权的王爷就是临川王,难道是他想抢先动手除掉萧氏,抢夺禁军?可云苍峰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
号角声起,峪口传来整齐的甲片撞击声。接着五名执盾的甲士出现在峪口,他们戴着重盔,手上的盾牌又宽又厚,几乎将身体整个遮住,只露出眼睛部位。
重装的甲士以微小步幅缓缓踏来,在他们身后是五名弩士,再接着是五名刀手和五名矛手。
程宗扬想起在鬼王峒时易彪与谢艺的争论,这就是他说的小型战阵吧。
那些平常气焰嚣张的护卫,这时都露出畏惧的神色,不时回头看向自己的家主。
这些人欺男霸女、寻衅滋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面对正规的晋军精锐,心下先怯了三分。
“长伯!”
程宗扬叫来吴三桂,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吴三桂点了点
头,举起角弓,“绷、绷“弓弦声接连响起。
阵列前,一名甲士举起盾牌,挡住箭矢,却不料射来的是连珠箭,第一枝射在盾牌边缘,后面一枝紧接着飞来射在他头盔的缨络上。那名甲士身体向后一震,头盔滑脱一半,露出挽紧的头发。
程宗扬道:“不是佛窟寺的和尚。”
萧遥逸冷着脸道:“是石头城的军士。”
建康毗邻大江,江侧的石头城是晋军水师大营所在,有战船上千艘,甲士数万,也是建康周围除禁军外最强的一支军队。
二十人一组的战阵推进到二百步的距离,然后向旁让开,后面一个相同的战阵补上留出的空档,组成十人一排。距离一百五十步的时候又补上一个,组成十五人一排。最后战阵在一百步外停下,战阵也变成一排二十人。
一个年轻人跃马来到阵后,说道:“小侯爷,今日会猎东山,收获不浅。”
“原来是你?难怪能使得动州府兵。”
萧遥逸叫道:“徐敖!你背着徐司空兴兵作乱,不怕族诛吗?”
徐敖淡淡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篡位的何止我一家?如今晋室帝祚已绝,该换换姓氏了。”
程宗扬低声道:“不对啊。徐寄说是某个王爷,这小子又说换换姓氏,难道晋国有哪位是异姓王?”
萧遥逸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一名甲士忽然跃起,“夺”的一声,一枝利箭射进盾牌,箭羽微微抖动。
徐敖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张侯爷,好箭法。你放心,不会伤你。”
那些世家子弟中,张少煌胆子算大的。刚才趁他说话,出箭偷袭,可惜隔了一百步,力道不足,被一名小兵轻易挡住,不禁为之气夺。
徐敖厉声道:“我今日只取萧遥逸一人性命!其他人下马就缚,我徐敖留你们一条性命!”
看到军阵出来,那些世家子弟早就失了锐气;听了徐敖的话,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心动,只是碍着萧遥逸骄横多年的名头,谁也不敢开口。
“鬼扯!”
一个声音大声道:“你背着徐司空蒙骗他手下的军士,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