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似笑非笑地说道:“谁今天摸她了?”
程宗扬脸上一红,强辩道:“我只是帮帮她。”
“好羞哦。一边摸着阿梦的小嫩鲍流口水,一边又说不想吃。”
“死丫头,你怎么知道她又小又嫩呢?”
小紫笑吟吟道:“你猜呢。”
“你别欺负她啊。”
程宗扬侧过身,抱住小紫的腰肢,“我明天要去烈山,来回大概三四天时间。
你乖乖待着,不要乱走……干!这是什么!”
“谁让你乱摸人家。”
“咪咪都不让摸!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
五日深夜,与宋军缠斗三日之久的敌寇突然消失。眼看天将落雪,刘平立即下令,休整多时的第六军全军出动,直奔三川口。轮流作战的第三军和第七军也抛弃所有多余的粮草辎重,全体出动。
刘宜孙羡慕地看着那些骑兵从身旁呼啸而过,对张亢道:“看咱们捧日军的精骑!敌寇再多十倍也抵挡不住!用不了午间,就能杀出烈山!”
张亢没有作声,他看着天际越来越密的彤云,皱起眉头。
第六军出发半个时辰之后,刘平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强劲的北风带着细小的雪粒漫天飞落,吹得人眼睛都无法睁开。
已经战斗数日的宋军打起精神,冒雪在山间行走,只盼第六军能杀开一条血路,早早离开这鬼地方。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一骑快马从前方驰来,马上的骑手满身是雪,远远便亮出旗号,“第六军斥侯!有紧急军情!”
军士分开一条通道,刘平纵马上前,骑手见到主将,立即滚鞍下马,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刘平心里微微一紧,“前方有敌情?”
“不是!”
骑手利落地施了礼,带着一丝兴奋说道:“郭指挥使发现了敌军的营寨!那些敌寇没想到我们会连夜冒雪进军,这会儿还没有动静!”
刘平精神一振,“敌营在何处?有多少人马?”
“在前面七里,过了三川口就是!敌军在山丘上树了三重栅栏,大概有两三千人,郭指挥使手下都是骑兵,无法硬冲营寨,请将军立即派遣两营步兵!”
“王信!你立刻派两个营去!”
第七军指挥使卢政急忙道:“将军!”
刘平扭头看着自己麾下的大将。卢政吸了口气,然后道:“将军三思!如果是星月湖大营……”
周围几名将领眉峰都微微跳了几下。作为宋军宿将,武穆王当年的星月湖大营无疑是一个足以令人心寒的名字。两三千人,正是岳逆卫队的规模。如果真是岳逆的星月湖大营,他们应该做的不是踏营,而是立即结营自守,等待后方的援军迅速跟进。
刘平沉默片刻,然后一挥手,“星月湖大营十余年间毫无音讯,什么样的强军也早已烟销云灭!最多只有几个余孽而已!王信,整军!”
斥侯连忙道:“郭指挥使说,大军行动,容易惊动敌军,请将军下令,将两个营分成十个都,分批开往前方。”
刘平朝第三军指挥使王信道:“听到了吗?”
王信一抱拳,“得令!”
宋军每营五个都,每都一百人。随着王信一声令下,十个都的步兵逐一加快速度,分批赶往前线,与郭遵第六军的骑兵汇合。
刘平的面孔在火光中时明时暗,两三千的敌军应该是敌寇的主力。他不相信前方等着自己的会是那支传说中未曾一败的强军。虽然传闻江州的敌寇有岳贼余孽,但时隔多年,连当年走马射雕的自己也时常感到力不从心,何况一支十几年间默默无闻的军队呢?
捧日军前锋有三个军,满员是七千人,虽然宋军很少有军队能够满员,有些厢军缺员甚至达七成,但捧日军是宋军上四军精锐,这三个军兵员超过九成,合计六千余人,能够投入作战的步骑超过敌寇两倍。
刘平看了下部队,已经出发的有九个都,其余仍按平常行军的速度行进。此时夜色正浓,大雪纷飞,为了避免惊扰敌寇,军士都熄了火把,冒雪冲风赶往前线。七里的距离,两刻钟就能赶到。如果能全歼这伙敌寇,一鼓作气攻下江州也不是不可能。
刘平忽然道:“那名斥侯呢?”
旁边的亲卫往四周察看半晌,那名斥侯就像消失般,毫无踪影。虽然雪下得正紧,刘平身上却汗津津的,他放缓口气,又问了一遍:“那名斥侯呢?”
王信和卢政同时反应过来,“谁见过郭指挥使那名斥侯?”
亲卫们都面面相觑,最后都摇了摇头,刚才禀报时,众人都觉得那名斥侯面熟得很,但这会儿甚至没有人能想起他的面容。
“有诈!”
几名将领心中同时升起这个念头。
王信大骂一声,“无耻!”
然后厉喝道:“停止前进!召回前军!”
卢政道:“将军!请立刻下令结营!”
“不可!”
都虞侯万俟政道:“此时我军尽在山中,无法布阵,一旦结营,必定大乱!”
争执中,都监黄德和单骑驰来,“出了何事?”
旁边的亲卫简单说了有奸细谎报军情,与此同时刘平也作出决断,“郭遵孤军在前,敌寇既然用诈,第三军必定危在旦夕。传
令!全军结阵前行!”
“将军!”
卢政劝道:“如今大雪纷飞,已无天时,山间行军,更无地利,不若遣一军与郭指挥使联络,我军得到确信之后再行出动。”
“时不我待!”
万俟政道:“如果郭指挥使的骑兵陷入重围,我等在此坐而待命,只恐胜负之机转瞬即逝!”
旁边有将领道:“万俟虞侯!我军在山间跋涉三日,人马疲惫,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失,此时决战,非是上策!”
万俟政道:“江州细作已经回报,敌寇不过千余,大都还是佣兵。我等为大宋讨逆平叛,怎能出怯战之言!”
卢政还要开口,刘平抬手止住他的劝谏,“义士赴人之急,蹈汤火若平地,何况国事?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救!”
刘平扭头道:“黄都监?”
黄德和频频点头,“将军说得不错!敌寇既然只有两三千人,我军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郭指挥使麾下的两千骑,可不是小数。”
刘平心中苦笑,奸细说的两三千人,如何能作得了准?但黄德和说的不错,宋军骑兵本来就金贵,郭遵手下的两千骑,绝不容有失。
已经出发的十个步兵都被召回两个,其他已经走远,此时夜色正浓,风雪正密,无法找寻。剩余的宋军结成战斗阵型向前进发,走了两刻钟之后,眼前出现一片开阔地,三条溪水从山间汇集起来,冲积出一片平原。由于是冬季,溪水并不宽,连日来的北风,使溪水表面结了一层冰渣,雪花不断飘落,掩盖了前军的行迹。
第五章
程宗扬一手牵着缰绳,靠在一匹戴着辔头的战马。江州本身不产马,马匹都是从建康和晴州贩来,数量不多,编出一支骑兵都有些吃力。他不禁有些怀念自己留在建康的坐骑,不知道黑珍珠现在怎么样了。
雪越下越密,天地间一片白色。程宗扬摘下鞍旁的鹿皮囊,解开绳扣,从里面取出一只制作精细的木匣,打开木匣,然后取出一只棉布袋,拿出那只无比金贵,仔细收藏在袋中的机械闹钟--在战场上拿出这么个劣质的机械式闹钟,实在够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