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道:「徒儿为参加下月的仙灵大会,打造了这个机关,没想尚未完成,它竟然自个就跑了,我去追它,便追进了那假山洞里。」
武翩跹望向他抱在怀中的大宝,居然仔细地瞧了又瞧,道:「你把它转过去。」
小玄便把大宝调了个方向。
武翩跹瞧见其背上镂刻的天、地、玄、黄四个符印,心中再无怀疑,凝眉道:「是谁教你造这东西的?」
小玄又从兜元锦袖内取出团扇,道:「没有人教,是我从这上边瞧见的,觉得有趣,而且耗材不多,便依图打造。」
武翩跹面色微微一变,目光停在团扇上半天没有移开。
小玄只道她瞧不清楚,便将团扇递了过去,道:「这扇十分奇异,当中藏着好些功法及许多甲兵类、机关类怪物的炼造制造之法,我却怎么都想不起它是从哪来的。」
武翩跹却没去接,只道:「此物甚是珍贵,既然落在了你身上,那便好好收着吧。」
小玄奇道:「师父知道它的来历是么?」
「不知道。」武翩跹冷冷道。
小玄将扇收回袖中,心中暗暗纳闷:「师父说它珍贵,应该知晓些什么,分明是不肯告诉我。」
「但你手上的这个东西,我却是知道点来历的。」武翩跹道。
「师父快告诉我!」小玄喜道。
「这东西乃玄教教祖无上圣母所创,当初造它出来,只是为了省些力气,用以炼造符录。」武翩跹道。
「原来如此。」小玄道。除了炼气炼丹,炼符也是他在逍遥峰上的修行功课之一,知晓工序繁琐甚费工夫。
「圣母造出此物之后,炼起符来果然省了许多人力与工序。不想某日忽然发现,此物竟然自生心智,不但能自行炼造符录,还会自行发符用符。」武翩跹接道。
「正是如此!」小玄喜道,白天他和苗小见已亲身领教过了。
「后来此物愈来愈难以掌控,所炼之符亦变幻莫测,时有神来之笔,但更多时候,炼造出来的符甚是险恶,有的甚至前所未见闻所未闻。」武翩跹继道。
「这等奇妙……」小玄却觉十分有趣,心想能炼出从未有过的新符岂非绝妙之事。
「无上圣母怕它惹出事端,便命门下弟子严加看管,岂料这厮竟然自行炼造出了隐形匿迹的奇符,瞒天过海大闹凤凰崖,不但偷食了许多丹药,还盗去了几部无上典籍,最后竟给它逃了,至今下落不明。」武翩跹道。
「原来这种家伙天生就爱干坏事,往后我可得看紧点!」小玄心忖。
「无论法宝、甲兵还是机关,但凡能自生心智,往往便有魔化之险。」武翩跹顿了下,道:「你这机关造得粗糙马虎,四枚最关键的符印不得要领,自然远比不上圣母当日所造。不过这样也好,你无须在它身上花费太多气力,只消拿去应付下比赛,待大会过后,便拆了它吧。」
「拆了它?」小玄愣了下。
「如舍不得,小心它哪天给你闯出祸事来。」武翩跹冷冷道。
小玄唯唯诺诺。
「小玄。」武翩跹望了他一眼,道:「我还要再出宫些许日子,你待在太华轩里用心修习,再莫外出乱走。」
「师父,你不刚回来么,怎这样快又要走?」小玄有些恋恋不舍。
武翩跹瞪了他一眼。
小玄不敢再问。
「回去吧。」武翩跹道。
小玄只好离开,心底一阵失落,隐觉师父对自己冷淡了许多,悄自思忖:「是因为那晚的事情么……哎,师父定是恼我了,定是恼我了!」
他边走边叹,自怨自艾,然一想起当时情景,心却怦怦直跳,脑海眼前尽是师父那夜的娇容媚态,禁不住一阵神魂颠倒。
月色下,武翩跹犹立檐角,裳静带垂,良久未动。
她目凝远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
至一缕微凉的夜风吹来,这才蓦然惊觉。
原来脸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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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回到太华轩,连夜就为大宝设下诸般禁咒,把口诀教给了夭夭,并将从武翩跹那里听来的故事告诉她,道:「这家伙最爱逃跑,我们以后得看紧点。」
「这么调皮呀,那以后我就盯着它!」夭夭掩嘴笑。
第二天一大早,苗小见就风风火火地闯进小玄的房间,高声叫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小玄懒懒地睁眼,已猜到他要说的是什么,依然躺在床上,手捂着被角。
苗小见用手比划着,绘声绘色道:「昨晚上有头好大好大的恶兽闯上了迷楼,咬死了好多人!还撞毁了许多房屋!」
「然后呢?」小玄问。
「宫里的禁卫和迎圣台上的许多神仙都一起去捉拿,斗得天翻地覆!远远地望去,就如放烟花一般,整个夜空都映亮了!」苗小见眉飞色舞。
「最后呢?」小玄继问。
「最后……最后还是给那恶兽逃掉了!」苗小见扼腕道。
「可惜。」小玄想了想,道:「昨晚那么大的动静,有没有惊动皇上?」
「怎么没有,皇上今天已卧床不起了,听清心殿的人说,就是因为昨晚受了惊吓,一大早诸宫诸院的娘娘们都过去问安呢。」苗小见道。
小玄沉吟不语。
看来这事给瞒过去了,大家依然不知道那头麒麟就是皇帝。
「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苗小见皱着眉头瞧他。
小玄忽然吸了口气,闷哼道:「那头恶兽到底是什么?」
苗小见道:「最初许多人说像麒麟,但有人说,麒麟是吉兽,不该这么凶狠,那模样应该是貔貅,然又有人说貔貅虽然凶猛,却不会那么残暴,绝对是饕餮,再后来猜混沌的,猜穷奇的,猜梼杌的都有,总之众说纷纭。」
小玄打了个寒噤,拉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