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间之人则身披墨袍负手傲立,仿佛所有的星光都落不到他的身上,只余个模糊的轮廓。01bz.cc
诸种感应表明,那是个强大的存在!武翩跹心念电转,历数族人万千年来收集的情报,天地中并无一方已知的势力与眼前所见相符:能驭鲲鹏者已寥寥无几,以狰成军者则是绝无仅有。
即使是拥有无数奇禽异兽的妖界,恐怕也难以聚齐几百头训练有素的巨狰。
墨袍人亦蓦似有感,缓缓转身,目光射向众人藏身之处。
就在此时,鲲鹏又拍了下翅膀,一阵大风刮过,骤将寻木上的枝叶尽数掀开,众人身影一览无遗。
那人抬起手,朝众人所在处指了一下。
在他右边的巨汉跨步向前,口中怪啸,坐卧鲲鹏背上的巨狰纷纷爬起,约有三十余头跟随其后,那人脚步加快,那三十余头巨狰即时飞奔起来,猛地一头接一头从鲲鹏背上暴然纵起,飞跃过数百丈高空,扑向寻木上的四个人。
薄野烈凝神以待,在第一头巨狰落在枝头时开始迈步前奔,斧上青白焰光如炽,显然已注满真气。
一阵锁甲碰击的铿锵声响,狰群次第落在周围的数根巨枝之上,进又奔雷般猛扑过来,两厢对冲,刹那间斗做一处。
二十余头巨狰越过薄野烈朝另外三人掠来,红叶拔剑毅然迎上。
数息间,薄野烈身上已接连挂彩,大斧连劈,也仅斫伤一头巨狰的头部。
红叶身法轻巧,倒是一时未伤,然却无力阻住狰群,又有十来头巨狰奔向武翩跹与小玄。
小玄心知眼前险恶,挣扎立起,柱着剑道:「我没事了!」
武翩跹瞧了瞧他,道:「你别动,用真气护住脏腑。」一手解开襟口系带,将身上外袍褪去,露出一边肤光胜雪的裸臂,腕际绕着几匝墨绳,绳上依旧系着那枚暗金色双翼古钱。
小玄点点头,忍着腹内剧痛,拼力运提真气,眼见几头巨狰雷霆奔至,心都提到了嗓眼上。
武翩跹蓦然飞身纵起,掠向狰群,人于空中转身,骤见丽虹闪耀,率先扑至的巨狰赫给削去半边脑袋,爆出大蓬血雨,其后两头巨狰咆哮齐扑,却皆抱了个空,左边一头腹部倏地鲜血直喷,已给从中剖开;右边一头骤然扑地,身上锁甲四下崩碎,脊梁旁血浆迸涌,现出一条长达丈逾的可怖裂口。
小玄目瞪口呆,见武翩跹身影于狰群中忽隐忽现,莫说看不清她如何破敌,就连先前怎样拔剑都未能瞧见,心中惊叹,急施北溟玄数观看。
武翩跹一手执鞘,一手持剑,翩若惊鸿般游走在几头暴怒的巨狰间,每一出手,必有巨狰遭受重创。
小玄第一次看见了她那出鞘的剑,但见丽芒缤纷,出奇悦目,然却锋锐极绝,所到之处,金铁如腐无坚不摧。
就在此时,突听红叶一声低呼,小玄心中一惊,转头望去,正见红叶踉跄跌退,数头巨狰尾随扑击,顾不得武翩跹的叮嘱,提起神骨疾掠过去,截住几头巨狰厮杀。
红叶缓过口气,银牙一咬重新加入战团。
小玄眼角瞥见她一手抚肩,衣上染血,惊问道:「伤得重么?」
红叶不语,然而身法迟滞步子虚浮,显然伤势非轻。
小玄忙中朝另一边望去,见薄野烈身陷重围,浑身浴血,虽然依然勇猛无畏,但招势已见凌乱,显然亦支撑不了多久。
他越瞧越惊,心念电转:「敌众我寡,如此各自为战,到头来只能给逐个击破!」忽朝红叶叫道:「我们到车上去!」
红叶却仿若未闻,只是提剑乱削乱刺,小玄猛地探臂过去,一把勾揽住她腰肢,疾往云水车掠去。
几头巨狰不依不饶,尾随狂追。
红叶失血甚多,但感又倦又累,双臂搂住男儿脖子软软地挂在他怀里。
小玄一跃上车,将她放入座中,孰知女孩犹不肯松手,只求再有片刻安逸。
(第七回)天外魔功
几头巨狰呲牙咧嘴地围上前来。
六头猼訑乃是上古灵兽,天性无畏,虽然身型与狰大小悬殊,却知生死攸关,一齐仰首刨蹄与几头巨狰嘶鸣对吼。
小玄剑如出虹,稍稍迫退狰群,虽然心疼女孩,但明此时刻不容缓,只好在她耳边轻唤:「红叶姐,你怎样了?」
红叶猛然清醒,这才松开双臂,霎时满面晕红。
「还能驾车么?」小玄问,目光落在女孩的肩际,见那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伤口深得触目惊心。
红叶用力点头,急寻鞭子,催动六头正与狰群悍然相峙的猼訑调头疾奔,刹那间从寻木上飞了出去。
狰善纵跃,却不会飞行。几头巨狰追到枝梢尽头,纷纷刹足怒吼,其中一头心犹不甘,粗壮无比的后腿一蹲一蹬,竟然整只飞身纵起,跨跃过十几丈距离扑搭在云水车后座,险将车子掀翻。
小玄怒喝一声,双手高擎神骨直直劈落,正中巨狰额顶,巨狰肢爪俱松,咆哮着从空中坠落。
「去那边!」小玄指了下薄野烈的位置。
红叶也不多想,即时依言将车调头,在空中拐了个弯飞回寻木,几头巨狰一直盯着,立马紧跟过来。
云水车直冲狰群冲去,小玄顾不得体内剧痛,狂将离火真气注入手中宝剑,神骨蓦地赤光喷涌,剑身赫然燃起熊熊焰火,焰中隐现虹彩,他心中诧异,立在车头,挥剑劈斩,周围巨狰竟然罕有地四下走避。
「上车!」小玄朝状若疯魔的薄野烈大喝。
薄野烈心中惊喜,猛一斧扫退跟前的巨狰,飞步跃入车中。
「走!」小玄又喝一声,红叶急将车子转向,冲过狰群,再次飞出寻木。
狰群狂追至梢巅,望着车子嘶吼咆哮。
薄野烈独斗十余巨狰,早已几近力竭,坐在车中一阵剧喘,十指细颤,险些握不住斧柄。
小玄游目四顾,猛地发现不见了武翩跹的身影,心中惊灼,见巨狰一头又一头往寻木高处蹿去,急指其处对红叶道:「我们再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