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田晶送回家后,又回了北大街,要随便找个酒局再喝一顿。那天也是奇怪,我家附近这帮孙子都特老实,去谁家都在包饺子,都留我吃饭。
我不想吃饭,在家里吃饭没法儿闹事儿,我想拖他们出去喝酒,没他妈一个出来的。
我从老柿子家里拿了个猪尾巴,又在鬼子六家拿了点儿肉皮冻,还把他家的洮南香拽走一瓶,自个儿回商铺喝。酒才喝了三两,刚刚开通来电显示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林乐乐的。
我盯着摩托罗拉328的显示屏,听它响了四声,才按了接听键。
她声音低沉,有点儿沙哑:小赖,过年好。
我清了清嗓子说,过年好。
她说,家里过年热闹吧?
我说,家里太热闹了,烦,我吃完饭就出来了。
她说,真好。
我说,你咋的了?
她说,没咋,就是自己过年,挺心酸的,想你了,想给你打个电话。
我说,你咋一个人过年?
她在电话那头笑了,又抽了一下鼻子说,过年偷不到人吃啊。
我脑袋嗡的一下,操,你他妈有病吧?
林乐乐又把电话给挂了。
我再打,她不接了,再打,她还是不接。再打,她就关机了。我一口干了刚刚倒的二两白酒出门拦了辆车,直奔火车站。
28、
酒喝急了,热,烧膛。
我上车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我冲出门和上车这一段时间里都发生过什么了。
车上依然很拥挤,我靠在厕所门口的墙壁上,里面刚出来一个人,我就把排在他后面
的一个人推开,冲着没冲的便器一张嘴,哇的一声吐到了里面。谁都看出来我喝多了,都没敢靠近我,其实吐完,我就醒酒了。
我在齐齐哈尔站下车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天仍然黑着,火车站问了几辆车都是加价走,我说去嫩江宾馆。
我没进宾馆,就到了旁边的网缘网吧。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