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听着她一边哭一边骂,凤钰任她打了好些下,才总算是捋清楚了来龙去脉。
猛地握住她手腕,凤钰一字一顿:“我绝对没有给你说过让你改博文的事情,我凤钰顶天立地,绝不是这等无耻小人,别人不懂,你难道不懂?”
薛珊猛然抬起头看他,懵了:“啊?”
“就像薛欧不可能使这种手段一样,如果我是这等投机取巧的小人,我又怎么可能担得起凤家家主的担子。”凤钰虽然压抑着,但看着薛珊的目光还是有了一丝遗憾。
眼前人是心上人,却并不懂他。
说完,他也不再看她,直接拉着她往里走。
前因后果,在他脑海中逐渐理清。
好一出离间计,以前倒是他看轻百工门了。
还当他们都是英雄好汉,才敢如此正大光明地上门挑战,却没想到,原来人家是有备而来。
场中的丁浥尘只隐约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却并没在意,只专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倒是直播间里的一众吃瓜群众得到了最新消息。
这人大致地把薛珊的话说了一通,顿时直播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半晌,有人弱弱地说:
“这事没这么简单。”凤老爷子扫了眼薛珊,和颜悦色地道:“小珊你别担心,这件事情既然是个误会,我回头会找老薛好好说说的,不会耽误你们。”
薛珊被他们一通分析,搞的更加糊涂了,当下懵懵地道:“不是凤钰,那会是谁?”
以她简单的脑回路,根本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
“很简单啊。”凤钰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谁得利,谁就是主谋,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这句话清晰明白,指向无比明确。
在场的凤家人略一思量,目光便都带了些隐怒,看向了院子里。
这时丁浥尘已经做了许多榫卯零件,但是真的就纯粹是零件,连椅子的轮廓都没出来。
与丁浥尘不同的是,有各种机器相衬,凤家大师兄的椅子已经做了大半。
他现在只有椅背尚未完成而已,其他部位甚至都已经打磨光滑。
半个小时的时间,于他而言绰绰有余,但是丁浥尘的话,怕是有些不够了。
“果然如此。”凤钰面色阴冷,眼底蕴藏着滔天怒意:“百工门!他们怎么敢!”
“去吧。”凤老爷子轻描淡写地朝院里一抬下巴:“不用比了。”
“是。”
凤钰行走如飞,周身仿佛带着风。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走到丁浥尘跟前,冷冷地道:“丁浥尘,不用再做了。”
“嗯?”丁浥尘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手下动作竟然还没停:“怎么呢?”
“百工门的大礼,我凤家受了。”凤钰负手而立,眉宇间带了一丝鄙夷:“以你百工门如此品行,不配与我凤家同台竞技,你回去吧,不必再来了。”
刀,顿住了。
丁浥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也逐渐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凤钰冷漠地看着他,语气愈见凌厉:“我凤家接帖子,是因你百工门行事光明正大。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你们不过偷鸡摸狗之徒,再与你们比下去就是污了我凤家门楣,离间我凤家与薛家前,也得掂清自己的斤两。回去告诉陆子安,想发扬传统技艺,行事就得放端正点,别污辱了这技艺二字!”
这话当真是一派正气凛然,说的人热血翻涌,激荡澎湃。
场中不少人都忍不住大声叫好:“好!说的好!”
“胡说八道!”丁浥尘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哐当一声把木料扔桌面:“就两个没落的世家,也需要我们用计谋?你未免太把自己当棵葱了!”
“你!”
不等凤钰张嘴,丁浥尘哼了一声,斜睨了一眼对面眼中冒火的对手,冷笑道:“就这种手艺,拿来给我小师弟练手都不够看的,我不过是给你们点面子,想让你们输得不那么难看,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看着点!这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榫卯!”
他向来与人为善,从不喜欢如此盛气凌人。
之前明明可以踩他凤家一脚,但是他没有那样做,是为了给他们的“无意冒犯”让出一点空间,多一点包容。
而此时他转变态度,只因为凤家的口无遮拦和恬不知耻实在影响了他的心情。
这凤家实在太过分了!
说他可以,说百工门不行!
说他师父更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