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处众人等候良久,此刻停了两辆福特的轿车,一熘几十辆黄包车,又有
拉货的车把式正在装行李。
等清欢来了,众人才上了车,往英租界去了。
一路上只见砖墙造的洋楼林立,各色洋行商店占了满满一条街,也有咖啡馆
酒吧,还有歌舞厅等点缀其中,街上行人如织,形色匆匆,又有轿车、自行车、
黄包车往来,间或有电车当当当地在铁轨上驶过,好一番繁荣景象。
清欢、曼迪、张婉婷三人同坐一车,张婉婷此刻精好了不少,只是清欢身
上被郭大夏抓的泥泞还有些臭味让人难受,见到清欢目光游离,便开口说,「清
欢哥哥,你可知这上海什么人最多,什么最是可恶。」
清欢拉过张婉婷柔夷,轻声说,「都是何人。」
曼迪却是接话道,「上海穷人最多,商人最奸,那租界里的狗屁巡捕最是可
恶。」
张婉婷白了曼迪一眼,「就你知道的多,说起最可恶的,难道不是你们这些
各国的领事吗?」
曼迪不服,两人又斗起嘴来。
车子摇晃了许久,到了一个院子才停下,只见一栋三层洋楼,带了一个小花
园,花园用铁栅栏围了,那门也是用涂了黑漆的铁条打造而成。
曼迪介绍
道,「清欢真人,这是我们给您安排的住所,你且看看是否满意?」
清欢问道,「你们,是何人?」
曼迪这才说,「我是英国驻天津领事馆领事希亚姆勋爵之女。」
清欢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清欢从不受人辖制,曼迪,可能要让你失望
了。」
曼迪笑了笑,「真人无须这般,上海商人最多,只因上海生意最多,生意便
是需要有商有量,若是条件允了,那便有生意可做。」
清欢思索片刻,直接提到,「那这小院便转到婉婷名下,可行?」
曼迪没想到清欢这般直接,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接着便领着众人进了院
子,这洋楼规模极大,一楼是待客休闲之处,是主人卧室,浴室,书房,三楼则
都是卧房,共有20多间。
住下这些人倒是够了。
张婉婷看了主卧之后,装修家具都是满意,便先回家去了。
过了几日,曼迪让律师来办了转让,小院便成了清欢的产业,但是曼迪之后
却是销声匿迹一般,几个月都没来一次。
清欢则在张婉婷父亲的帮助之下,贷款将城隍庙旁的一间民房买了下来,计
划改建成道观,观名便叫小望天观,清欢为住持,又找了几个游方的老道在观中
盯着改建的进程,那6个孩子经过梳洗,又养了数月,如今皆是眉清目秀,文质
彬彬。
这几月时间,几人均未习武,只是在周围跑步健身,当然,每日早课却是跟
着清欢坚持不懈的。
那些从恩客来带来的女妖也要早课,打扮也换成坤道模样。
农历九月初九,正是道家吉日九皇会,这是真武大帝以及斗姆元君的诞辰,
在道家中颇有地位。
清欢身着法衣,带领明杰、明仁,明栋,明轩,明棣,明文,明夏7名弟子
及那些女妖,办过法事,小望天观悄然成立。
不过这小望天观没过多少时日便引来了沪上道释两家的强烈攻势。
原来这望天观除了拜三清、做早晚课与平常道观无异,这道观里的男弟子每
日都要为周围住户担水,不要香火,不受供奉,而那坤道院,一炷香要1银元,
解签2银元,祈福更是要5块银元。
偏偏这沪上有钱人竟然趋之若鹜。
又过了两月,清欢正在租界的洋楼里读报,一则江湖新闻倒是引来兴趣。
《螳螂门有人踢馆,馆主徐大桥接受仇人挑战!》说的是沪上有名的螳螂拳
武馆徐大桥被仇人弟子约战,还是死斗,挑战者乃是金刚门弟子樊象升,报纸上
还有两人照片,清欢看了,露出轻笑,果然是他。
明文、明夏等人前一个师傅。
再看新闻,却是说,螳螂拳在数年前挑战金刚门,螳螂拳门柱徐大桥将金刚
门门主陈向北格杀擂台,夺了他的武馆、财产、妻妾,这徐大桥为人极为刻薄,
不光遣散了门中弟子,还将陈向北妻妾女儿都卖到妓院做鸡。
而此番,在清欢处得了机缘的金刚门余孽樊象升又以死斗挑战螳螂门。
樊象升的赌注乃是十片金叶子加一条贱命,而徐大桥便是身家性命。
清欢看了死斗的时间,却是在三天之后,心里记下日期地点,心想,若是这
樊象升侥幸胜了,倒是可以再作一些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