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着有些微微发烫的锚链刚把头高过甲板一只张开着翅膀臂展两米多长的狗头雕噗通一声降落在大船另一只头的甲板。
它是飞的最快最靠前的一只周身灰褐色羽毛两对儿黑爪子一挨上甲板就注意到我正看着它。
这只狗头雕见我直立起了身子块儿头一下大了很多顿时显出些局促和紧张。
它没直接低下头去剖食身边凌乱纵横的死鹦鹉而是谨慎入微的注视着我。
“噗噜噜噗噜噜噗噜噜……”没等我揣摩它片刻狗头雕的大部队像天空泼洒下的一簸箕黑芝麻把百米长二十米宽的大甲板密密麻麻的盖住近大半。
那种潜意识里似曾相识的危险讯号一下涌上我的大脑。
没错昨夜黄月枝头上蹲着的黑影还有凿刻甲板时发出那当当的恐怖声正是这群狗头雕。
刚才和我对视的狗头雕见自己的同伙都已落下眼里那种不安和局促立刻变成了傲慢和凶狠。
此刻的它头垂的出可怕像蓄势待发的弓箭。
我上身剽悍精蛮的肌肉异常凸出宽厚胸腔上挂满的汗水更使铜色的皮肤油亮。
可对眼前的阵势不仅起不到威慑作用反而吸引得猛禽的眼睛像无数手术刀划来。
狗头雕虽然是食腐动物遇到烂臭变质的尸体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但实际上它们真正喜欢的还是新鲜的尸肉。
那鱼钩般的嘴由代代进化而来已变得异常厉害。
哪怕毛皮坚韧的牛羚同样轻而易举啄破和撕开拖出沉重的内脏。
我呼吸时起伏的胸膛以及腹中蠕动的内脏虽然隔着皮肤却也强烈刺激着它们。
仿佛穿了薄纱连衣裙的女人浑身湿透站在一群满是欲望的男人面前给人想象湿衣服里包裹的性感部位什么形状、颜色、还有接触上去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万万不能后退或奔跑。
大半个甲板上灰羽毛的凶猛大禽还在持续落下扎成堆儿结成片儿甚至挤成团儿。
本来悠闲漂浮的大船不到一分钟仿佛成了晦暗的巨大鹰巢使毫无准备忽然扭过脸来看到的人吓出三魂六魄。
“咕喔咕喔咕喔……”狗头雕的喉头像青蛙两腮的气囊突突的鼓动。
这种低沉叫声随着大禽不断增加的数量也跟着逐渐厚重混响叠加。
这些狗头雕确实有狗的特性它们越是摆出围攻的驾驶就越不能对它们示弱否则会像托顶不住的水坝一下把人倾泻在底下。
每一只狗头雕的饥渴程度和警惕性不同有几只刚从空中落到甲板就踩着就近的死鹦鹉伸缩s型脖子开吃瞧都没瞧我一眼。
这些鹦鹉毕竟是因抢吃晒肉被我用长木棍打下来的。
鹦鹉群飞来时先在头顶盘旋了好半天像登门拜访的客人要先敲门给主人些准备时间才肯进去。
又或者是先表演一番华丽的空中舞蹈再落下来吃晒肉也算有偿交换。
狗头雕的造访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别捏。
甚至没押镖的车队遭强盗伏击给抢夺去了痛快。
至少土匪还知道东西是抢来的是别人的。
而这群食腐的野禽完全不会这么理解。
凡是没装进其他动物胃里的食物只要出现在眼前闻得着够得到的位置狗头雕都认为那该是自己的。
这种吃臭肉长起来的脑袋会想方设法往自己胃里捣腾。
它们甚至会把腐肉吃到快涨爆脖子为的是带回巢穴再吐出来讨好老婆孩子。
遇到食物链位阶以下的动物狗头雕会毫不由于扑抓上去像抢回自己的食物那样。
在这种环境下如果我没有抢或者它们群起攻之很容易发生食物链倒转。
一些狗头雕爪子按着刚死的鹦鹉开始用钩嘴叼凿。
被扯出的鹦鹉内脏还冒着热气虽没野猪肚子里的气味儿浓烈但嗅觉灵敏的狗头雕却闻得异常充分。
一直用眼睛直勾勾盯我的狗头雕渐渐受不了这种气味儿的诱惑暂时放弃了啄食我的念头迅
速参与进甲板上的盛宴。
它们贪婪啄食鹦鹉的姿态和昨夜在小镜片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