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魏楚越问了自己却没有问宋怡临。
回想起来魏楚越认识宋怡临已经许多年了初见时宋怡临衣衫褴褛、十分落魄、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唯一与街边小乞丐不同的是他的双眸冰冷的仿佛没有灵魂却充满了杀意。
即使死亡的寒冷已经覆盖在他的身体上小小的年纪宋怡临无惧无畏。
当魏楚越对上宋怡临的目光时他笑了他知道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都看见了府的大门也看过了人世间的妖魔鬼怪他们可以淡然的面对却不是不挣扎反而是竭尽了全力如同蜉蝣撼大树明知不可为所以当死亡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能坦然面对自己与天斗输不可耻屈服才可耻。
魏楚越不知为何自己会想起那么久远之前的事情想着想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伸手掰了块玉棠糕咬了一口心情忽然大好。
当年他救宋怡临时宋怡临说他要报仇所以魏楚越的救命之恩恐怕要来世才能报魏楚越对他说不妨碍再多欠一份恩情寻仇这桩事情魏楚越也帮得上他。
后来的宋怡临成了魏楚越最忠诚的伙伴除了报仇这件事情之外所有的事宋怡临都听魏楚越的反正他也不关心其他的。
报仇雪恨并没能让宋怡临解脱。
魏楚越是亲眼看着宋怡临杀了他那个“师父”的陪着他将人埋入黄土。
那时候宋怡临问他:“然后呢?我怎么办?”
魏楚越回答不了。
自从遇到了文然宋怡临开始执着于文然仿佛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或许文然能告诉宋怡临然后怎么办。
***
宋怡临又到了文府。
文府兵荒马乱了一夜所有人都困怠不已文老夜里醒了文远峤便一直随侍在侧。
文然去过一次向文老请了安之后便在父亲文远长的灵堂前跪着。
夜里风凉雨大便合上了门窗外面的侍者下人早就支撑不住都打起了瞌睡。
宋怡临从僻静角落里寻着了路溜进了灵堂。
文然低垂着头、眼涣散、佝偻着背脊整个人都颓唐不堪。
他跪在大理寺门前时心中有怒有怨有愤懑有不平有委屈他本性温文却在那一刻无比刚毅坚决。
在文府被禁足、关在祠堂里一月文然抄经书、写讼状将冲动全按下磨得自己心里生疼而到现在跪在自己父亲的灵位前他想不通为何人命如此轻贱、王法亦可操弄、连自己的家人都还要他忍气吞声!
倘若文氏一族有任何不忠不臣之举、犯了什么罪违了哪条法被拿下狱、庭审判罪、甚至满门抄斩若是有理有据天道昭彰他文然即便委屈心哀亦能平静接受。
可如今无妄之灾、私刑凌辱他要如何忍?他饱学古今难道为他爹说一句公道话的方都没有吗?莫说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就连一个含糊其辞的罪名都没有!
他有无尽的怨恨却不知如何发泄他哭不出来他不知所措。
宋怡临站在文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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