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一种近似于走钢丝的心态,小心翼翼维持心情镇定,分析:如果她不答应,我要怎么跑……这么走片刻,突然听到同桌说:“好啊。”左雯眼睛微微睁大。
她惊喜,说:“谢谢。”鬼同桌道:“谢什么?这么客气。”讲话的时候,随着冰碴融化,她头发上的水流了下来,顺着脸颊蜿蜒向下。
一路流到脖子,再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左雯的目光顺着水流,跟着去看鬼同桌的衣服。
她忽然发觉一件怪的事。
之前左雯满心只有“我这会儿坐在一群鬼中间,还被包抄了”,于是脑子里只惦记要怎么出去。连黑板上那些问题,都只是匆匆过了一遍脑子,没有深入思索。
她知道自己不算聪明,一次只能想一件事,还不一定是当下重点。
而此刻,她的重点偏转了,开始想:这一屋子学生,好像都没有穿外套。
有人穿着毛衣、外裤,但有人干脆直接穿了类似睡衣的衣服。
这么薄厚不一,但他们不觉得冷。
在鬼老师和陈铭对峙的时候,左雯小心翼翼,把全班人观察了个遍。
最后,她得出结论:好像只有自己背后的两个男生穿着外套。
左雯有点困难地想:这说明了什么呢?
其他人就算了,她也不太确定。但那些穿着睡衣的鬼同学,让左雯难以抑制地联想到黑板上那个问题。恰好,陈铭正在回答。
左雯心里飘起一点模模糊糊的念头。
她和自己同桌默默换好座位,屁股底下都是冰凉的、融化的水,脚底下还有一点冰碴。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这时候,鬼老师动了。
他拿着三角板,朝陈铭走了过去。
陈铭终于意识到,自己即将迎来惩罚。
随着鬼老师越来越近,他脑子飞速转动,思索自己能否接受这份惩罚。
或者说,他有没有办法逃过去。
从讲台到陈铭座位,只有短短几步路。
陈铭一咬牙,站起身,往教室后排跑去。
没办法,前路已经被鬼老师堵住了,他只能绕一圈。此外陈铭之前留意过,后门虽然闭合着,但似乎并没有上锁。兴许自己能直接从后门出去。
在陈铭开跑时,教室里剩下的眼睛全部直直看着他,其中有鬼学生,也有玩家。
但没有玩家出声,更没有玩家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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