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沾在季寒川白皙的手上。《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他手指修长,骨肉匀停,冷静、克制地看着身下尸体。
无数个世界之外,宁宁忧虑,问:“真的没事吗?”邵佑说:“之前约好了啊。”宁宁惆怅。是啊,约好了,寒川爸爸哼歌,就是暗示他没事,不用担心。
村长皮肤上已经长出毛发。此刻看村长面孔,毛发几乎要布满整张脸。
季寒川掂着刀,嘀咕:“是因为他死了吗?”还是刀真的很好用?
季寒川站起来,随意地拿旁边卫生纸擦掉刀上血痕,准备带这把菜刀走。
程娟静静在旁边看他。
季寒川擦好刀,侧头笑了下。
他问程娟:“我原本以为你没办法和我走……现在,你要和我走吗?”程娟闭上眼。她实在不算一个好看的女童,这会儿身体很多地方都是从村长肚子里剖出来拼凑而成,这让程娟仿佛一个血肉拼成的假人。
季寒川停顿片刻,问:“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外面’好像还有另一个你。《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你妈妈没有发觉不对劲,可你奶奶很害怕她。我在想,是不是她已经对你奶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程娟握紧自己的拳头。
血流下来,滴在地上。
第205章村长家不害怕是一件好事吗?
季寒川觉得不是。
正如疼痛能让人警觉,不至于病入膏肓无可挽回时再去医院。“恐惧”也一样,因为有这种情绪,玩家们才能在危机来临前有所惊觉,从而逃脱。
季寒川却不能。
他看程娟,总能想到宁宁。哪怕程娟面容怪异,像是血肉拼成的布偶,但季寒川面对她时,想到的是:宁宁没办法和“普通小孩”交朋友,他们会怕她,而这种情绪会伤害到宁宁。
所以,程娟呢?
季寒川对程娟说:“我女儿很乖,她从来不说她孤孤单单。”但宁宁的确孤孤单单,从来没有同龄伙伴。
季寒川:“——我有时候觉得,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孤独’。《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独自一人活在世界上,身边无一知交。如果按这个标准判断,宁宁大抵不算孤独。可她还很小,在游戏中出生,眼里都是血肉与尖叫。这样的环境,让宁宁长成一个会害羞、也会在两个爸爸面前笑嘻嘻的女孩儿。季寒川用自己浅薄的青少年心理学知识判断,觉得这只能归功于邵佑真的对宁宁很用心,专心教导。
这让季寒川心里浮出无限温柔。
他是邵佑在所有空间与时间内的锚,走在所有时间线最前端的季寒川锁住了邵佑的方向,让邵佑不会在无尽轮回中迷失自我、变成如“游戏”所愿那样毫无理智、只知道制造恐慌的游戏生物。
但在这同时,邵佑也是季寒川的锚,是他的人性,是他所有的牵挂与爱意。
他踩在墙上,记起自己第一次见宁宁。宁宁哇哇大哭,自己不知所措,身边同一场游戏的玩家死的死、跑的跑。季寒川觉得自己也要撑不下去了。
他很想再见一次邵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