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婆已经被扶走，说要给即将开始的山祭做准备。这会儿方婶家西屋中，只有她和季寒川两个人。
门关上，方婶急切地问：“娟儿还在这里吗？”季寒川沉默。
灯影昏昏，他打量方婶，没有回答，反问：“程娟到底是从哪里抱来的？”方婶一怔。
季寒川气定闲，看着她。
方婶咬咬牙，“你问这个做什么？”季寒川回答：“她的一些表现，让我比较意外。”季寒川一直认为，既然“游戏”的最终目的是挑动玩家的情绪、制造更多的负面极端感情，那里面的很多事，是不能用平常逻辑判断的。
为什么深海里会有一个能控制人心的大章鱼？
为什么山上“山”爱好是吃人？
为什么“黑白棋”里出现的NPC是那五个人？
没有理由嘛。
但季寒川又觉得，如果方婶在之前的一个个院子里总是普普通通被杀死，村长老婆更是死得一塌糊涂……那程娟为什么不会死，反而能反杀村长？
他用出题人态度考虑。很明显，村长和那个箱子里的老太太相互对立，“黑白棋”中生路就是在唯一一个炕上有箱子的院落待到最后。
那程娟呢？她有什么必要作为“特殊存在”出现在那里？
季寒川思来想去，觉得倒是有一个理由能解释：为了告诉玩家，程娟本身就是不一样的。
这甚至可以和前面的众人失踪一事联系起来。能自己走出“鬼肠子”的程娟、村长，是村子里两个异类。可惜程娟提前被找到、抱回来，反倒让山鬼侵蚀心智。
方婶嘴唇颤抖。
她问季寒川：“你知道什么了？”季寒川滴水不，“那要看，你愿意让我知道什么？”方婶颓然。半晌，她才说：“娟儿总是我的女儿。”季寒川耐心等她下一句。
方婶说：“那年，妈，就是我婆婆，她忽然问我，想不想要小孩儿。”季寒川应一声，不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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