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确信,郑老师仿佛在自己身边装了监控,自己但凡要跑,就会被他抓到。
最可恶的是,郑老师还打电话给他这个身份的爸妈,交流“问题儿童”郑鑫的教育方式。电话那头,郑鑫父母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经历什么。郑鑫试图告知他们,可得到了和那天在警局时一样的回应。
没有人相信他。
他没办法给其他人看证据。
所有人都认为,郑老师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而问题儿童郑鑫太不懂得珍惜。他们或苦口婆心,或不屑一顾,小声议论:“你看他这样子,真是不识好人心啊,不知好歹。”“哎,等以后他长大了,就知道郑老师的良苦用心了。”郑鑫想质问:良苦用心?他明明就是一个恋童癖!一个恶魔!一个畜生!
他在梦里声嘶力竭地呐喊,可没有人能听到。
梦外。
季寒川皱眉,“他有点吵——刘老师,你继续?”刘倩看起来苍白又憔悴。
她不敢看郑鑫。
但从那细微的、滑溜溜又轻飘飘的动静里,刘倩猜到,此刻应该有一团一团头发,塞进了郑鑫嘴巴里,堵住他所有声音。
她虚弱地、声音很轻地告诉季寒川:“他电脑上,有些东西,不给我看。”季寒川挑眉。
刘倩说:“我之前不小心点开过,但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内容,他就一下子把电脑抢过去扣上……我隐约见到,似乎是一些色情照片,但不知道具体内容。”只记得一晃而过的皮肉颜色,“当时他也是很快反应过来,还和我开玩笑,说他这是防备爸妈防备惯了。然后又把电脑打开给我看,只不过那会儿一直是他操作的,抱着电脑,电脑背面对我。等到点开文档了,才转过来给我看,是一些视频。”当时刘倩其实有过短暂疑惑,觉得文件名似乎有变化,视频的缩略图也和照片有所不同。
但她一如既往地忽略过去,觉得:是我看错了吧。
刘倩说:“但这都这么久了,哪怕真的是班上女生的照片,也可能已经删掉了吧?”季寒川问:“他现在用的电脑和那会儿是同一个吗?”刘倩迟疑,“是。”季寒川:“那应该可以恢复。”刘倩恍惚地“嗯”了声。
鹿太太做了糖水,端上来,分成两小碗,分别给韩先生和堂妹。刘倩见了,自己面前是一碗奶糊,炒过,带着浓郁的奶香和清淡的蛋香。在窗外暴雨如注,夜幕黢黑的时刻,带来一丝微末暖意。
她面前桌边,季寒川尝了一口,觉得口感绵密,很好吃。
他道谢,然后听刘倩问:“韩先生。可我们如果去报警,却没办法直接拿出证据,警方会受理案件吗?”季寒川说:“等雨停吧。”刘倩一愣。
季寒川说:“等他醒来。”刘倩坐立不安。
听季寒川说:“郑老师醒来以后,也许会有自己的主意。”刘倩轻轻“嗯”了声。
她察觉到,这间屋子里,一定、一定有很多自己看不到的东西。光下灯影摇曳,旁边总有细微的淅淅索索动静。在这之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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