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双手十指扣在一起。
她五六岁那么大的时候,很爱绞着自己手指。到现在,小时候的习惯像是再度复苏。可宁宁还陷在先前一个问题中,问:“爸爸,你是‘人’,小娟是‘山’,那我是什么?”邵佑在另一个世界里听他们说话。
在宁宁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眼皮跳了跳,去看季寒川。
见寒川微微一怔,很快回答:“你是我和邵佑的孩子。”宁宁问:“在那之前呢?”她认真说:“你也不止是‘我的爸爸’、‘邵佑爸爸的伴侣’呀?——‘人’这个身份,在这些‘关系’带来的定义之前。”邵佑听到这里,眉尖轻轻拧起。
他见寒川安静片刻,又笑了下,说:“嗯,在那之前,你是其他人的宝宝。”宁宁嘴巴微微长大一点,不太明白:“其他人——”但她迅速记起来了。
“啊,对,但那不是‘其他人’。”季寒川挑眉。
宁宁说:“那是,”她环顾四周,视线落在梁笑、梁先生……这所有鬼怪图鉴身上,最终说,“她不在。”季寒川:“你说玛丽?嗯,她去做其他事了。”就在刚刚,玛丽突然听到一声来自另一个地方的呼唤。
她在挑战卡里告诉季寒川。
季寒川心想,多半是画师终于迈出第一步。无论是简单的好、无所谓,还是他遇到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有这一声呼唤,玛丽就能穿过钢铁森林、重重人海,出现在画师面前。
画师将无所遁形。
所以他让玛丽去看看。
按说这些事逃不过宁宁的眼睛。但宁宁刚刚有事在想,就没有留意。
她告诉季寒川:“‘我’和‘妈妈’,都和玛丽一样。”季寒川微微一怔。
这个消息出乎意料。
此前已经知道,在“游戏”降临,整个世界被拖入各人的“第一场游戏”时,死了九成人类。而剩下一成,成为真正的玩家,开始在各个游戏里经历磋磨苦难。
而在这同时,“游戏”也颇有进取心,开始不断发展。
根据邵佑的观察,只有玩家们始终能产出极高负面情绪的游戏场次能得到保留,而那些轻松些、让玩家安稳度过的场次,可能在迎来一两批玩家之后就被关闭。
“游戏”积极地搜集着这些信息,关闭旧场次的同时,不断产生新的场次。
玩家们的时间线永远向前,可那些停留在第一场游戏、成为日后NPC或游戏生物的人,他们的过去与未来被一同劫掠。
这些人生命中的每分每秒,都被“游戏”收入囊中。
邵佑更是如此。他甚至在一切开始之前就已经经历了这份劫掠,在普通人眼中的“第一场游戏”里,就作为游戏生物,被操控着,催化玩家们的恐惧与绝望。
十八岁的邵佑与二十五岁的邵佑在不同世界、不同游戏之内,或充当关底BOSS,或只是寻常小怪。再或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浑浑噩噩的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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