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刚刚死过一次的人,此刻别说直面小鬼,就是看着盥洗室门,冯兴贤都一阵发毛,心中充满警惕。生怕小鬼猛地窜出来,把自己爆头。
季寒川回答他:“我是真的看到他妈打他了。”倒不是无的放矢。
“啊?”冯兴贤没搞懂,“你是说,他妈把他打死了,然后他变成鬼?”“不是。你有去菜市场买过菜吧,见过绞肉机吗?”冯兴贤不解地点头。
“聪聪是个挺活泼的小孩,咱们刚过来的时候,老板不是打电话问要不要去小餐厅吗?我说去吧,但衣服是湿的,老板就让聪聪来给我送。那会儿我就觉得,这孩子性格不错,蛮可爱。然后呢,他还有个弟弟,叫壮壮。这孩子就长得瘦瘦小小,和聪聪走到外面,根本不像是兄弟。”接着,季寒川和他简单描述了下自己在餐厅里遇到的情况。
明明波澜不惊、无事发生,可冯兴贤还是听得一惊一乍,一脑门儿汗。
“他妈应该是长期虐待壮壮,壮壮显得很怕她。但老板对聪聪不错,这种环境里,聪聪很容易有样学样,长成第二个施虐者。”冯兴贤一脸复杂,“不是啊,韩川,我怎么觉得今晚遇到这些事儿,完全是‘社会与法’。”还有,这和韩川拿来铺垫的那句“绞肉机”有什么关系?
季寒川微微笑了下。他皮肤白且细腻,白炽灯照着,仿若煅烧好的陶瓷,有一层薄薄的、冷润的光镀在上面,“可这里只有一个晚上。下雨,打不通电话,网络不通。他们等不来‘法’。”冯兴贤“嘶”了声,说:“你说得我……”毛毛的。
季寒川继续道:“刚刚我没有选‘从墙角探头看’,但听动静,应该是餐厅那边电风扇掉下来。屋里只有聪聪和壮壮两个孩子,壮壮就被搅碎了。哦,我衣服上的血手印应该是聪聪弄的,但那块儿血,和聪聪身上的血,大概都是壮壮的。你看,像不像是一个人,直接被塞进绞肉机里?”冯兴贤先感慨:“啊,你还会选‘否’吗?我还以为你这么莽的人,肯定全部选项都选‘是’了。”季寒川:“哦,谢谢?”冯兴贤:“……”他深呼吸。
冯兴贤心动荡,表情有一瞬间扭曲。
想骂人,想崩溃大喊:你他妈怎么能把这种事儿说得轻轻松松?!
人?!
绞肉机?!
这他妈是能放在一起的东西吗?!!!
可冯兴贤不敢。
他死死咬着牙,不敢在季寒川面前大呼小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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