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成颤颤巍巍回答:“是我爷爷。”季寒川说:“哦,你今年多大了?”“咕咚,”张新成咽了口口水,“三十六。”季寒川说:“那老爷子应该已经不在了吧?”张新成说:“是……呜。”在他们讲话的时候,邵佑终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他坐在电视柜上,抬手,把旁边放零食的盘子拉过来,在里面挑挑拣拣。矿泉水也被邵佑一一看过,确定有一瓶被加料,另一瓶则是干净的。他拧开,喝了口,叫:“寒川?”季寒川前面听到邵佑那边淅淅索索的动静,故而哪怕不回头,他也知道男友试图投喂自己。所以他礼貌地回答:“不用,谢谢。你先考虑一下怎么让我不生气吧。”邵佑举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他准备和男友讲道理,说:“寒川,虽然我现在是二十岁,但我也练了十年泰拳,你不用太在意这个。”哪怕刚刚他没开门的时候,的确有其他异变者闯入,也不太可能是邵佑的对手。
季寒川:“哦,那回头咱们打一架。”邵佑干巴巴地笑了下,“这还是算了。”他一顿,义正辞严,温柔地说:“我永远不会和你动手的。”季寒川冷笑。
宁宁在一边幸灾乐祸,觉得两个爸爸这样斗嘴,对自己来说十分新。
她捂住嘴笑。
再说张新成。
虽然眼前男人在和另一个人讲话,说的东西他也听不太懂,但在这期间,那把水果刀一直贴在他脖子上,稍微一动,就觉得脖颈刺痛。张新成认清现实,知道自己一个不好,就小命难保。他心中怨念,考虑自己刚刚要怎么做,才能补陷入如今的地步。想了一圈,却绝望的发现,这一切好像由不得自己。
他已经关门了啊!
谁能想到,这家伙竟然能直接撬锁?
季寒川:“算算年纪,老爷子应该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吧?那他想没想到,自己孙子成了这么一个吃人的畜生?”张新成表情一苦,说:“这又不是我愿意的!”季寒川:“哦?”他笑眯眯的,刀锋顺着异变者的脖子,一点点往下。张新成的眼睛睁大,拼命低头,想要看清刀尖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刺痛的感觉更强烈了,这个疯子虽然没有下狠手,但刀尖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串细小的血珠。他浑身发凉,惴惴不安。季寒川说:“那还是谁逼你的?”他蓦然凑近,看着张新成的眼睛。
异变者意识到:他会杀了我!他真的会杀了我!
我杀了三个人,那他杀了我,好像也顺理成章。
但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从前被食欲压倒的“人性”,在此刻似乎复苏。异变者涕泗横流,不顾自己的衣服上、下巴上海沾着血——甚至于,在季寒川与邵佑进来的时候,那些血还没有干涸。他听到撬锁声时,正伏在那个保安身上,贪婪地张开大嘴,扣在对方的伤口上,拼命吸吮,想要从中榨出更多甘醇的血液——大声哭喊:“我不知道!不知道!”季寒川侧头。
此刻,他带着有一种几乎锋利的俊美。邵佑欣赏地、感叹地看着他,允许自己在心里放肆一下,想:我的小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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