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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第5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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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身不由己一般,说得越多,心里那种凄凉的感觉越是浓重,像雾气一般一重一重地袭卷了上来。『地址发布邮箱 [email protected]

玄清的色随着我的话语一分一分地黯淡下去。

他望着我道:“你是真心恭喜我么?”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别过头去,非常想。可是终于按捺住了,笑到最柔和的状态,“当然是真心恭贺。”

他的笑容愈发冰凉,虽然是笑着的,可是一点愉悦的情绪也无,让人看一眼,只觉得心里骤然被秋风苍茫地吹过,只余斜阳脉脉。

他的声音依旧平和,“无论你是否口不应心,我只告诉你,我并不喜欢孟静娴。”他缓缓站起身来,负手站在窗前,“有句话,正好能拿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思。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1)孟静娴即便如何好到极处,偏偏不是我所中意的。”

有女如云,匪我思存。他竟拿这句话来表明他的心迹。

我无话可说,只低低叹息了一句,道:“可是太后十分中意孟家小姐,王爷也的确是该成婚的年纪了,难道要一直这样拖下去么?”

他的目光灼灼如火,明亮如赤焰,“太后不知道,你却是知道的,缟衣綦巾,才是聊乐我员。(2)”

心头剧烈地一震,缟衣綦巾,我不正是修行的缟衣人么?他那样直接地说出来了,不迂回,也不婉转。那一瞬间,我忽然不想逃避了,纵然明白他的心意,纵然明白,那又如何呢?于是道:“王爷即便不中意孟家小姐,太后也会为你挑选其他匹配的婚事,王爷拒绝得了尤小姐,也能拒绝以为的每一位么?”我清一清有些含糊的嗓子,“王爷方才说‘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可是缟衣綦巾之人对王爷,未必是王爷对她的心思,王爷又是何苦呢?”

有秋叶翩然飞舞如蝶,那样金黄的颜色,竟是天凉好的秋的季节了。他站在无数落叶之前,缓缓道:“母后再坚持,终究也拗不过我自己的心意。我不是君主,婚姻之事不会关联国运,母后也是不会太勉强我的。”他望着我,目光中的灼热没有一分退却,却如涨潮的水,水涨船高,“至于缟衣綦巾之人是否心意与我相同,我只坚持自己的心意等待她就是了。因为清相信,精诚所至,总有金石为开的一天。”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坦白地对我说出他的心意。

我倒抽一口凉气,回过呼吸来竟有一点一点蔓延的暖意。几乎有一刹那的动摇,终于还是没有再想下去。索性不愿再理他,只说:“精诚所至,或许会有金石为开的一天。只是妾心若如古井,誓不愿意再起波澜,再多精诚,也未必有用的,何必白白用心呢。”

他却以坦然的笑迎接我的冷淡,道:“是否金石为开,清只管倾尽精诚就是。”他看向我,只道,“清只希望,娘子再不要说‘恭喜’二字,清实在害怕之极。”

我哀哀叹一口气,浅笑道:“好。我再不随便说就是。只是真有那一日,你也不让我真心恭贺一下么?”他的眉头蹙了起来,我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他的笑意终于温暖起来,道:“你可知道,昨晚阿晋告诉我你恭喜我的事,我真真是要被你气疯了,恨不得立刻从家宴上跑出来和你好好理论。”

我啐了一口,淡淡道:“我本是好心,你何必找我理论呢。”我微笑出来,“清河王一向自负从容悠闲,谦谦君子,从不晓得你也会有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

“也就你这样气我罢了。”他悠然叹息着苦笑,“也就你能这样气到我。”

我低低笑了一声,再也不言语了。

注释:

(1)、(2):出自《诗经?郑风?出其东门》全文为: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闍,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翻译后意思为:漫步城东门,美女多若天上云。虽然多若云,非我所思人。唯此素衣绿头巾,令我爱在漫步城门外,美女多若茅花白。虽若茅花白,亦非我所怀。唯此素衣红佩巾,可娱可相爱。此诗是男子表现自己爱有所专。 /er/b1o59oc2168189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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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4节:不辞冰雪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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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中秋那一次以后,我再不许玄清道甘露寺来。毕竟,佛门姑子与天潢贵胄,天子废妃与俊逸少年,无论怎么看,都是不适合的。

于是,往往只是槿汐去见他。

槿汐这次回来,却是包了小小一盅冰糖炖雪梨,她道:“奴婢上回偶然和王爷提了提娘子的咳嗽,王爷这回就拿了冰糖雪梨来,让娘子润肺的。”

我正低头抄录佛经,听了只道:“搁在一边吧,我抄完再吃。”

槿汐站在一旁看我写了一会儿,道:“芳若有两个月没来了呢。听说胡德仪刚生下了和睦帝姬,又从昌嫔进了德仪,芳若常常带着帝姬去太后那里,自然忙碌些。”

我点头,“芳若若不常来了,也就是说宫里有些人对我们也松懈了。何况,胡德仪正在得宠的时候,多少人的心思眼睛都在她身上呢。”

“只是……”槿汐迟疑着道:“听说是胡德仪再不能生了。前两日温太医送些止咳的药来,娘子出去了。温大人说,胡德仪因为生育和睦帝姬伤了身子,再要有孕就难了。”

我心思一转,“那胡德仪自己知不知道?”

“恐怕不知道。不过,生孩子么,总是有风险的。”她停一停,“胡德仪是晋康翁主的女儿,她的孩子不会生不出来。可是这一招永绝后患,却是绝狠的。”

我咳嗽两声,脸颊泛起妖异的潮红。槿汐也不在多言,只是舀了冰糖雪梨,一勺一勺给我喝下。

天气渐冷,我的咳嗽日复一日的沉重起来,原本只是夜里咳嗽着不能安眠,又盗汗得厉害,常常镇日喘息得心肺抖擞,脸色潮红,伏在桌上连字也不能好好写。

浣碧与槿汐急得了不得。浣碧亲自去了趟温实初的府邸,回来垂头丧气道:“说是宫里头的胡德仪产后失调,留了温大人在太医院里,好多日子没回府了呢。”

槿汐愁道:“可怎么好呢,冰糖雪梨吃了那么多下去,怎么一点也不见好。”此时槿汐手里端着一碗燕窝,好声好气道,“王爷那边悄悄送来的燕窝,最滋润不过的,且喝了吧。”

我摆手道:“哪里那么娇气了,不过咳几声罢了。”

浣碧急得脸色发白,道:“小姐这半个多月来竟咳得一夜也没睡好过,静白竟还打发小姐去溪边洗那么多衣裳,我看就是劳累过分了。”

槿汐拉一拉浣碧的袖子,低声道:“姑娘少说两句罢,为了娘子咳嗽得厉害,多少闲话难听呢, 竟说娘子得了肺痨了。”

正说话间,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闯进一群姑子,为首的正是静白,她一脸不耐烦地嚷嚷道:“咱们甘露寺里不能住得了肺痨的人,还有香客敢 来么?百年古刹的名声可不能断送在这种不祥人的手里。”

浣碧气得嘴唇发白,道:“谁说我们小姐得的是肺痨?哪个大夫来看过?这样胡说,不怕天打雷劈么?”

静白一把扯开浣碧,“就算不是肺痨,这样日咳夜咳,咳得旁人还要不要住了。看着就晦气!”

我少不得忍气吞声,“对不住,我身子不好,牵累大家了。”

一个小姑子伸着脖子尖声道:“要知道牵累了旁人,就赶紧走,这样死赖活赖着招人讨厌。”

静白眼珠子一转,见桌上正放着一碗燕窝,立时喉咙粗起来,叉着腰尖声得意道:“你们瞧!她可是个贼,现成的贼赃就在这里呢!”

这样红口白舌地诬赖,我由微微作色,“说话要有凭有据,我何曾偷你什么东西。”

静白颇有得色,指着桌上的燕窝严厉了口气道:“甘露寺里只有我和住持师太才吃燕窝,你这燕窝是哪里来的?”

我微微变色,示意槿汐和浣碧不要开口,这燕窝的来历如何能说呢?

静白身边的几个小姑子附和着道:“就是就是,必定是她嫌师傅苛待了她,所以心生报复偷了燕窝吃。”

我冷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燕窝总在静白师傅房里,又是日日吃的东西,若少了早早就该发现去找,怎么眼瞧着到了我这里才说起有贼这回事来?”

静白一怔,大手一挥道:“没有那么多废话和你说。你若有本事,只说这碗燕窝是从哪里来的就是,若说不出来,就是偷了我的!”

浣碧急道:“怎么就许你又燕窝,不许旁人有燕窝了!”

静白“嘿”一声笑道:“旁人或许还有家里人送些东西来!可莫愁是什么人,她是宫里头被赶出来的不祥人,无亲无故,她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燕窝,贼就是贼,抵赖也不中用!”说着一叠声道,“去请住持!”

我何曾受过这样的污蔑,不由气得发怔,胸口翻江倒海般折腾着,窒闷得难受。

住持很快就到了。

她怜悯地看着我,道:“如何病成了这个样子?”

我胸口沉沉地闷着,呼吸艰难。静白道:“住持,人赃并获,莫愁是偷了燕窝的贼了。咱们甘露寺百年的名声,怎么能容一个贼子住在这里败坏!”

我双拳紧握,忍住泪意缓缓道:“住持,我并没有偷。”

住持轻轻叹了一声,道:“方才说肺痨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我并没有得肺痨,也没有大夫来看过说是肺痨,只是咳嗽的厉害。”

众人附和着道:“你瞧她这样瘦,一咳起来脸又红成这样了,多半是治不好的肺痨,断断不能和她住一块儿了。”

住持环视众人,色悲悯而无奈,看向我道:“眼下……你身子这样不好,大家又断断不肯再和你共处,不如还是先搬出去吧。”

我道:“住持知道我已经无亲无故,现下一时三刻能搬到哪里去呢?”

浣碧悲愤道:“住持也不能主持公道么,只能听着一群姑子乱嚷嚷,未免也太耳根子软了。”

浣碧话音未落,静白已经一步上前,劈面一个耳光,喝道:“住持也是你能指责的么?”

浣碧又羞又气,捂着脸死命忍着哭,牢牢抓着我的手。浣碧的手微微发抖,她与我,都不曾受过这般屈辱。

槿汐上前道:“住持可否听奴婢一句,娘子的病是否肺痨还不知晓,只是娘子现在这样病着”,她瞧一瞧天色,“外头又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一时间要往哪里搬呢?不知住持可否通融几日呢?”

槿汐一说完,以静白为首的姑子们一径嚷嚷了起来,最后汇成一句,“若莫愁住甘露寺里,咱们都不住了。”

我见住持头如斗大,左右为难。一时激愤,盈盈向住持行了一礼,道:“既然甘露寺容不下我,我也不该叫住持为难。只一样,我并不是贼,这燕窝也不是偷来的。”我回头向浣碧与槿汐道:“既然甘露寺容不得咱们,咱们走就是了。”

浣碧含泪答应了一声,正要和槿汐收拾衣裳,静白跨上前,促狭道:“既是贼,那这些箱笼咱们都要一一检查过,万一被你们夹带了什么出去……”

住持道:“静白,莫要再说了!”

静白未免不甘心,翻了翻白眼,终究没有再动手。

我又气又急,胸中气血激荡,眼前一阵阵发黑,脚步发软。只得斜坐着看浣碧和槿汐收拾。

斜刺里忽然冲进一个人来,正是莫言。她冷冷环视众人,道:“这种地方不住也罢。我送你出去!”说着手脚利索地帮浣碧和槿汐一起收拾起来。

住持微微叹息,“甘露寺在凌云峰那里还有两间禅房,你先去住着安心养病吧。一切等身子好了再说。”

我强忍着不适,微微点头。

东西收拾完,莫言看我道:“你脸色这样差,怎么走去凌云峰,外头的样子又像要下雪,我背你去吧。”说着一把把我背起来便向外走。

山中阴阴欲雪,风刮在脸颊上像刀割一样疼。好在凌云峰与甘露峰相近,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浣碧“哎呀”一声,抱怨道:“这可怎么住呢?”

三间小小的禅房,一明一暗两间卧房并一个吃饭的小厅,前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只是仿佛很久没人住了,破败而肮脏。

槿汐打量了几眼,道:“收拾着还能住的,也总比甘露寺清静。”

于是一起动手,莫言又帮忙糊了窗子整了屋顶,总算赶在落雪前住了下来。莫言道:“下了雪保不准要封山,我也不能常常出甘露寺来看你,你好自保重吧。”她想一想又道:“你别怪住持,她有她的难处。” /er/b1o59oc216819o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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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5节:不辞冰雪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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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多谢你。我都明白,并不怪住持。”

大雪在傍晚时分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本是下着雪珠子,沙沙地喧闹着打着窗子,浣碧和槿汐趁着落雪前拾了些干柴火来烧着。

屋子里虽然收拾干净了,可依旧是冷,小小的火盆的热量几乎无法烤暖身子。浣碧和槿汐就着火盆坐着,能盖的衣裳被子全盖在了我身上。我的身子依旧微微发抖着,明明觉得冷,身体的底处像有一块寒冷的冰,身子却滚烫滚烫,燥热难当。我含糊地半睁着眼睛,薄薄地窗纸外落着鹅毛样的大雪,漫天席地地卷着,卷的这世界都要茫茫地乱了。浣碧和槿汐的手冰冷地轮流敷上我的额头,我沉沉地迷糊着。恍惚中,仿佛是浣碧在哭,脑子里嗡嗡地,好似万马奔腾一般混乱着发疼。

热得这样难受,像夏日正午的时候在太阳下烤,像在灶膛边烧着火,体内有无数个滚热的小火球滚来又滚去,像萤火虫一般在身体里飞舞着,舞得我焦渴不已,用力地撕扯着盖在身上的衣服被子。

迷迷糊糊地,像是抱上了一块极舒服的大冰块,丝丝地清凉着,安慰下我身体里的焦热和痛楚。那冰热得融化了,过了须臾又凉凉地抱上来。那种凉意,像夏天最热的时候,喝上一碗凉凉的冰镇梅子汤,那种酸凉,连着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是舒坦的。

我翻一翻身,昏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觉,大病一场。

真正清醒过来那回,天已经要亮了,口中只觉得焦渴不已,摸索着要去拿水喝。眼中酸酸的迷蒙着,周遭的一切在眼里都是白蒙蒙的毛影子晃悠悠。好久才看得清了,却不晓得在哪里。只见窗帷密密垂着,重重帷幕遮着,几乎透不进光来。只在窗帷的叠合的一线间,缝隙里露出青蓝的一线晨光。只那么一线,整个内室都被染上了一层青蓝的如瓷器一般的浅浅光泽。四下里静悄悄的沉寂,燃了一夜的蜡烛已经残了,深红的烛泪一滴滴凝在那里,似久别女子的红泪阑干,欲落不落在那里,累垂不止。眼定一定,竟见是玄清横躺在窗前纱帷外的一张横榻上,身上斜搭着一条虎皮毯子。他睡得似乎极不安稳,犹自蹙着眉峰,如孩子一般。让人不自觉想去伸手抚平它。

晨光熹微透进,和着温暖昏黄的烛光透过||乳|白色半透明的纱帷落在他脸上。他原本梳得光滑的发髻有些散了,束发的金冠也松松卸在一边。偶一点风动,细碎的头发被风吹到额上,有圆润的弧度。从前只觉得他温润如玉,总是叫人觉得温暖踏实,却也不在意他相貌如何。如今安静看着,却觉他双目轻瞑,微微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人似巍峨玉山横倒,就连这睡中的倦怠情都无可指摘之处。他本就气度高华,恬淡洒脱,此刻却有着一种平时没有的刚毅英气来。我低低叹息了一声,他又怎会只是寄情诗书、抚琴弄箫的闲散宗室、玩世不恭之徒。当日一箭贯穿海东青双眼,立马汝南王府的英雄少年,亦是他不轻易示人的另一面啊!若不是因为他是舒贵太妃的儿子,若不是因为他是先帝曾经属意的太子人选。他此刻的人生,便会是另一番样子了。恐怕一生功业显赫,不会下于最鼎盛辉煌时的汝南王。

我凝视于他,怔怔的出了一会儿,见他身子一动,身上的虎皮毯子几乎要滑落到地上来了。房中虽暖,但少了遮盖,亦要得风寒的。

我心下一动,蹑手蹑脚起来。不想长久不起床的人,病又未好,脚下竟是这样虚浮无力。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刚要走一步,眼中金星乱晃,嗡嗡作响,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触地处却是软绵绵的,有个人“嗳呦”唤了一声。我吓了一大跳,却见浣碧蜷缩坐在床边打盹,我却是跌在了她身上。浣碧迷蒙着眼睛,见是我,惊喜着低呼道:“小姐醒了?”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玄清已经陡然惊醒。他一把抛开毯子跳了过来,遽然稳稳扶住我,大喜道:“你好些了?”

他怀抱里的气息这样冲到我周遭,熟悉地将我牢牢裹住。我病中站立不稳,只得依在他臂中,不由又羞由窘。一抬头正见他眼底血丝密布如蛛网,色关切至极,心中微微一颤,口中柔声道:“好了。”

我迷茫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在哪里?”

玄清道:“是我的清凉台。你病得这样重,我便把你接来了清凉台看顾。”

我轻轻“嗯”一声,不由嗔道:“方才睡觉也不好好睡,被褥要掉下来了也不知道。”

他握住我的手臂,喜se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你瞧见我睡着的样子啦?”

我“嗯”一声,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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