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自己受伤了,而这里只有春风会医治,她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殷赫像是找到了救命良方,双目放着光地看着春风,静静地等着她,甚至带着一丝祈求,求她不要放弃自己。
“你大呼小叫什么,不过是受点小伤罢了,你们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嘛!”何达怕春风心软,忙在旁说道,“你刚刚意图谋害我们春风的时候怎么沒想过她会受伤啊?如果沒有冬雪的话,现在春风就会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了!哎,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呐!而且某些人,比你的心还狠,口口声声说喜欢春风,可是所行所为,无不是要将她推上死路,你们说说,天底下有这么自私的男人吗?真是让我都为之不耻啊!啧啧!”
何达说话本就夸张,现在加上夸张的肢体动作,更是将这种愤怒学得惟妙惟肖。不过当夸张到一定极致的时候,就会产生滑稽之感,可信度也大大下降。
双臂浣熊,春风斜目看着何达,声音冰冷地说道:“我说你这八卦的本性怎么一点都沒变?这么八婆,是不可能讨到老婆的!”
第19章:解决之道
嘿嘿笑了下,何达直起腰背,得意洋洋地说道:“多谢冬雪姑娘关心,鄙人已经讨到媳妇了,而且还有了娃。倒是冬雪姐姐你,现在可否有了良人啊?”
“即便是有了良人又有什么用?”听了刚刚的话,冬雪已经差不多弄明白了春风与殷赫的关系,冷漠地说道,“天下的男人,不是像你这样八卦无趣,便是像另一些人无情无担当。这样的良人,你说要來有何用?还不如孤身一人,过得潇潇洒洒。”抬目看着春风,冬雪放柔了声音,说道,“你与我回去吧。无华公子已经送來消息,他与南郭敏儿平安无事,你无须在外面继续打探他们的消息。”
“无华公子!?”何达一听到无华公子的名字,便上前几步打探着,“他不是死了吗?他都消失了多少年啊,沒想到还会出现。不过,他的出现和春风有什么关系啊?嗳冬雪你别瞪我,你说给我听听嘛!”
深深吸了口气,冬雪的声音甚至可以杀人,怒道:“这不是重点,现在是要劝春风与我回去,明白了吗!”
见冬雪发了怒,何达不敢再多嘴,开始劝着春风,要她早早断了这段孽缘,回宫继续好好侍奉娘娘。可是春风的心都在殷赫身上,别人的话,一句也沒放在心上。
他受伤了,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点|岤止血吗?再这样流下去,会死人的!
可是春风的内心独白,殷赫沒有听到。他们两个人都希望对方先走出第一步,却又都僵在原地,就像他们的关系一般,既无法完全斩断,却又看不到将來的方向。
冬雪的耐心有限,见自己劝说了几句无果之后,便决定來硬的,将春风强行拖走。反正春风不是自己的对手,那个男人又受了伤,也不能有什么作为,谁都阻止不了自己。可就在冬雪要行动的时候,春风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瓶,扔给了鸿雁,说道:“将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每日三日,待药粉用完的时候,伤口便可痊愈。”语毕,春风看了看冬雪,有些疲惫地说道,“我们……回宫吧。”
见春风如此脆弱的样子,冬雪不由心中一软,放弃了将药瓶抢回來的念头,想让春风心中能好受一些便好。
看着春风一点点地远离自己,殷赫只觉得心痛难当,加之流血过多,渐渐失去了意识。
“殷大哥!”
春风的情绪不高,何达便与二人向前多走了一个城镇,想陪春风多说说话,不让她胡思乱想。
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何达感叹地说道:“哎呀,看來天下多变化,我也要多在江湖上走动走动才行,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也是个江湖人呢。春风你回去跟娘娘带个话儿,就说我想带着家中的娘子來拜见娘娘,希望到时候娘娘不要将我等草民拒之门外啊!”
“娘娘一直都记挂着你呢,怎么能将你拒之门外。”春风的兴致不高,说话也蔫蔫的,手掌支着下颚,淡淡地说着。
虽然春风平日里也是语气柔柔的,但是现在的她更多了一分死寂,这让冬雪很不解,看着她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他有什么好,让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春风愣了下,而后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題。
见场面安静下來,何达忙出來打着哈哈,说道:“冬雪,你问的也太直白了吧,春风是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和你说这些呢。一看你便知道,平日里总是练功习武,都不得女孩子的心思啊。”
话说完了,何达突然觉得这话听着很怪,又仔细琢磨了下,才发现自己无形中将冬雪当成男人看了。哎,沒办法,谁让冬雪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一点女人味都沒有,也难怪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冬雪可沒心思与他计较这些,皱眉说道:“你不说,是不是还代表你心里有他?那样薄情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让你忘不掉?如果真有一个男子能像无华公子那般深情地对你,那你深陷其中我也无话可说,可是那个殷赫竟然看着别人去害你,之后又袒护那个凶手,简直太可恶了!这样的人渣当时就应该杀了他!”
“他也是有苦衷的。”春风不想冬雪误会殷赫,便低低地开口道,“娘娘杀了他的好兄弟,他想找娘娘报仇。而我是娘娘身边的女婢,不可能背叛娘娘。所以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的,这与他的品行无关。”
“怎么无关?”冬雪反驳道,“他这种人我见多了,觉得谁都沒有自己生活得苦,肩负重担,但实际上又有谁在乎他做了什么?娘娘人这么好,平复天下大乱有功,可是他是非不分,只为了私人恩怨而弃国之大义于不顾,这样的人也好意思说自己做过将军!”
冬雪的话,让春风无法反驳,因为这些缘由,也正是她要离开殷赫的关键。将下颚抵在膝盖上,春风无奈地说道:“他真的很固执,我好说歹说,他还是不肯放下过往之事。或许我和他的相识,根本就是个错误吧。冬雪,你说如果我沒遇到他该多好,或许我还是那个开开心心的春风。”
听春风说这话,冬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然她无法理解这种想断却断不了的感觉,但是她知道春风此刻很难过,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握紧了手,狠狠盯着外面,想象着将殷赫杀了一千遍一万遍。
一片静谧中,何达突然拍掌而笑,喜气洋洋地说道:“嗳,我有个好办法啊!如果让殷赫面见娘娘,知道娘娘是个好主子,有平定天下之谋,有骁勇善战之猛,还有乱世治国之才,他会不会改变主意,与娘娘化干戈为玉帛?”
“哼,你疯了吗!”冬雪想也未想,便拒绝道,“你都知道他想谋害娘娘,还要代之引荐,万一娘娘受伤了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有多在意娘娘,如果让皇上知道娘娘会涉险,肯定诛你九族!”
“哎哟,咱们不是说说而已嘛,你干嘛喊打喊杀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何达做出一副怕怕的模样,略有嗔怪地说道,“你仔细想想,皇上不是一直苦于沒有良将吗,若是能将殷赫招贤,倒也是件美事。而且在皇宫,那么多人护着娘娘,还能让他有出手的机会?早在他有这念头的时候就被砍成肉泥了!”越说越觉得有戏,何达兴奋地看着春风,推了推她的手肘,急切地问道,“春风,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渐渐收回自己的思绪,春风的双眸中逐渐恢复采,看着何达,面容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春风你疯了,不会真的想接受何达的鬼主意吧!”冬雪不由坐直了身,看着春风皱眉说道。
身子微微前倾,春风说道:“其实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咱们姑且不论我与殷赫的关系,就说这位让娘娘念了许久的南诏大将,现在有机会被娘娘所用,你觉得娘娘会拒绝这个机会吗?”
“娘娘的性子的确喜欢冒险,但是殷赫那么倔,娘娘能说服得了他吗?”
“呵,娘娘是谁,你忘了吗?只要娘娘看上他的才智,定然有能力降服得了他的。”
瞧着刚刚还是死气沉沉的春风,现在又恢复了活力,冬雪不由皱眉问道:“春风,你做这些,是因为你心中还有他吗?”
目光慢慢沉下,春风浅笑了下,而后缓缓地说道:“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虽然这段情很短暂,但是我想我会记一辈子的吧。而且他有抱负有谋略,不应该被埋沒的,能为娘娘所用最好,若是流落在外,对九州也是一大隐患。”
“可是你有沒有想过,让他见娘娘的后果是什么?他能被娘娘说服,自然是皆大欢喜,你的情郎保住性命,国家多了位栋梁。可是如果失败了呢?很有可能,娘娘会杀了他!”
“他活着,就想为他的兄弟们讨回公道,如果此生都不能实现的话,那活着对他也沒有什么意义,早死晚死不都一样?”春风苦笑了下,而后说道,“那便是他的命了。”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何达不由砸吧砸吧嘴,叹道:“你们女人心狠起來的时候可真是谁都比不了啊。虽然我也不喜欢那个殷赫,谁让他欺负了咱们春风妹子呢。可是你刚刚还说心疼他,想帮他实现愿望,转眼的功夫就让其自生自灭,不管生死,这可让人家心里生寒啊!”
“何达,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吧!”冬雪柳眉一竖,声音阴涔地喝道,“刚刚提出这个建议的是你,现在婆婆妈妈的也是你,我说你是嫌命长了是不是!”
向后瑟缩了下,何达笑嘻嘻地说道:“哎呀,我就是说说而已,那么凶干嘛?不过,你要怎么将殷赫送到皇宫去啊?”
闻言,春风眉头略微蹙起,也泛起了难。
第2o章:赴京
“你们不用想办法了,某人坐不住,自己送上门來了!”冬雪看着后面溅起的阵阵烟尘,笑着说道。
听出冬雪的话外之意,春风忙掀开布帘,向后看去,就见殷赫单枪匹马地赶來,左右持剑右手握缰,肩膀上还缠着厚厚的白布,上面有鲜血渗出,加之殷赫色恐怖,路上之人纷纷退避三舍,也更加显得殷赫所向披靡,孤冷清傲。
看着那个让自己忧心更让自己放心不下的男人,春风不由皱眉说道:“这个笨蛋,受了伤还骑那么快,伤口肯定会被震开的!”
向后靠着身子,冬雪闲适地弯着嘴角,取笑道:“你们才分开半天不到,他就追上來了,你们猜,是他自己想通了要放弃复仇,还是决定以暴制暴,企图将春风强掳走?我觉得第一种不太可能,第二种又太沒有挑战,真是无趣呢。”
何达很狗腿地凑上去,笑嘻嘻地问道:“有人敢挑战你嗳,怎么能说无趣呢?我倒觉得很刺激啊。”
“何达,你这是看不起我吗?”冬雪眉毛一挑,不悦地说道,“他一个负伤之人,难道还能与我相提并论吗?我看你又皮痒了吧!”
缩了缩脖子,何达在心中暗叹着,冬雪明明长得也不错,偏偏这性子让人吃不消,除非娘娘为她制定门亲事,不然的话恐怕沒人敢娶她吧!
无暇理会那两个人斗嘴,春风忙让车夫停下马车,不想让殷赫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稳住想跳下马车的春风,冬雪冷面说道:“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老实在车上坐着,我去会会他!”说完,冬雪利落跃下马车,双手负在身后,戒备而疏远地盯着愈行愈近的殷赫。
大力拽紧缰绳,殷赫瞪圆了双目,看着冬雪喝道:“春风在哪里?”
“春风在哪里,已经与你无关!”冬雪冷笑着说道,“你不是听到春风说过什么了吗,你们两个已经沒有关系了,还追來干什么?”
用剑尖指着冬雪,殷赫说道:“你让开,我有话要与春风说!”
嘴角冷冷地勾起,冬雪抬起脚尖便将殷赫的剑踢开,同时抽出长剑欺身攻向殷赫,招招杀机毕现!
“这怎么还沒说几句话,就打起來了呢!”听到兵器相交的声音,春风慌忙钻出马车,焦急地喊道,“你们快停手,不要再打了!”
“这两个人都是炮筒子,一点就着。”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何达也有些头大,且看着殷赫渐渐落于下风,依照冬雪嫉恶如仇的性子,肯定又要借机教训殷赫,到时候春风不又要伤心了?哎,这些女人啊,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
见三言两语不能让两个人收手,春风只得投入战局。只是殷赫因为刚刚被冬雪打败而心存芥蒂,冬雪则因为殷赫伤了春风的心而要收拾他替春风出口恶气,两个人谁都不肯收手,还越打越凶,最后春风都被二人给甩了出來,脱离了战斗圈。
“你们……”春风跺了下脚,又无计可施,看着打得难解难分的二人毫无办法。春风甚至后悔沒向师姐学几招,撒出一把毒粉,就将这两个人全部放倒!
眼珠转了一圈,何达突然附在春风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而后伸手揽住春风,同时喝道:“春风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听到这边的动静,那两个人都不打了,一个两个的都飞身至春风身边,面露担忧。
而何达则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指点着两个人说道:“你们啊,就为了意气之争,全都沒发现春风被气倒了吗!她本來身子就弱,现在怒火攻心晕倒了,你们现在满意了吧!”
一把握住春风的手,殷赫目露愧疚之色,低沉地说道:“都是我不好,不该不听你的话。春风,我回來找你了,你快醒过來好不好?”
看着被殷赫握在大掌里的手,冬雪皱了皱眉,不过现在她无暇顾及这个男人,伸手在春风的脖颈上探了下,心中不由起疑。而恰在此时,春风怕被冬雪发现什么,便缓缓睁开双眼,做虚弱状,出声。
“冬雪,你们……你们不要打了。”
斜目瞪了殷赫一眼,冬雪哼道:“手下败将而已,我可沒有那么多耐心与他过招!”
眼见殷赫又要勃然大怒,春风忙握住他的手,笑道:“冬雪是我很亲近的人,不希望你与她结怨。你追了那么久才找到我,不会只为了和冬雪比划招式吧。”
深深呼吸了下,殷赫坚毅地说道:“春风,我仔细想过了,昨日的事的确是我不对,是被仇恨糊了心,伤了你。但是我无法接受你说要与我分开的话,所以我苏醒之后就立刻來找你了。春风,你等我,待我解决了与百里岚的恩怨之后,便会光明正大地來找你。”
“解决……与娘娘的恩怨?”春风愣了下,而后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意思是,要见娘娘?这很危险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深情对握着春风的手,殷赫说道,“但是我不想继续蹉跎下去了。我想找百里岚來个了断。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但是请给我一点时间,最多一个月,我就会去找你。不过……若是过了一个月还沒有去找你的话,那么,你便重新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吧,可能……我已经命丧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