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乐说道:“查到他在哪里就好办了,訾浩,你是万变宗的总管,酒宴和下午的仪式不能缺席,就辛苦梅长老去监控此人。”
任道直:“要不要我也陪梅长老去?防止他借机溜了,我在天上也能看得清楚些。”
梅兰德摇头道:“不必,你上午已经中途退席,下午继续缺席恐引人起疑。那杨林修为一般又带着伤,我一个人足以盯祝蝴了。更何况他并不知道自己已暴露行藏,第一反应并不是逃走。”
成天乐点了点头:“那就辛苦梅长老了,诸位都各自去忙吧,把郝墨叫来。”
时间不大,郝墨进门向成天乐行师礼,并以双手奉上一物道:“成总,我已经听说万变宗的规矩了,拜入门下需交出一件原身之物供宗门内堂收存,这就是我的。”
成天乐接过此物却怔住了,看着郝墨道:“我已知道你是鱼妖,难道你的原身竟是花斑裸鲤吗?……不对不对,其物性气息尚有微妙的差别,也是原身修炼变化导致的结果,与彩龙鳞太像了!”
只见手中物是一片约有铜钱大小的鱼鳞,质感近似云母片,半透明隐约带着五彩光泽,酷似室内那屏风上镶嵌的彩龙鳞。
郝墨笑着答道:“随着修炼成妖,原身当然会发生变化,我的鳞片也变得越来越漂亮。成总真是好眼力,我什么都没说过,而且气息一直收敛的非常好,您怎么就知道我是鱼妖呢?不瞒您说,我虽不是花斑裸鲤,却是一条五彩锦鲤。”
成天乐又微微一怔,哑然失笑道:“我还真是看走眼了,以为你的原身是一条黑鱼呢!有意思,真有意思,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能不能让我把把脉?请不要掩饰你的气波动。”
成总把脉可不是为了看病,而是研究郝墨的生机律动特征。他居然看错妖物的原身,若是别人可能也不会太多想,可身为一代妖宗,定要把情况琢磨明白。
郝墨很老实的伸手道:“成总以为我是黑鱼?可能是受我的名字误导吧。我见过跟多黑鱼,气息还真的有类似之处呢!我开启灵智之初的修炼,原身自然变得更加强悍、受伤后自愈能力更强,也能逐渐离开水面更换栖息之地。
我当初在水中时,就很羡慕那些黑鱼生存能力之强,修炼之初也刻意模仿过,认为那就是很厉害的通了,后来才知不过是天性的差别。而成总这可不算看走眼,我从未在你面前施展过任何法术,你一眼就能看出我是鱼妖甚至判断出是黑鱼,已令人惊叹!”
成天乐笑道:“看走眼就是看走眼了,你也别只顾着夸我。待下午举行完拜师仪式,你就得叫我师父了。为师只想研究明白,假如今天当众点破了你的原身,岂不是闹了笑话?”
郝墨赶紧道:“这算是什么笑话?如果连师父您都看不出来,那恐怕没人能看出来。你说我是黑鱼,那我就是黑鱼呗。”
成天乐:“可你是锦鲤啊!……扣你的脉门,你不掩饰气时,我倒是完全分辨清楚了,确实是锦鲤。燕山宗也一定也教过你收敛气之道吧?看来各门各派的法诀,都有其独到之处。”
郝墨:“是的,我是在燕山宗学过收敛气的法术,但并不是专为妖修隐藏行迹的,而是修士收摄法力波动时所施展的。”
成天乐点了点头道:“看来我断错了你的原身,有好几种原因。……你先去参加酒宴吧,为下午的仪式也做些准备,为师再琢磨一会儿。”
郝墨告退,成天乐独自坐在那里静静体会与回味着什么。他擅察天下妖修,是在独特的修炼过程中自然获得的感应能力,就相当于某种妖物进化出的天赋通,但还没有系统的总结与清晰的整理其玄妙所在,使之成为一门法诀或秘术。
今天看郝墨看走眼了,对比其真实的生机律动感应,和平常状态下感应结果的差别,再分析其中的原因,夜巡可以总结出这种通真正的玄妙。以成天乐目前的境界,想独创出一门正传法诀当然还很难,但总结或整理出一两手的独门秘法却是有可能的。
万变宗的独门法术“姑苏画中烟”,就是在燕山宗的秘术“寒山伤心碧”的基础上稍加改变,能根据妖修的特点各自施展。这还不算成天乐的独创,只是一种模拟与借鉴。而分辨与世间妖修,成天乐本人的能力已经独步天下,能否总结成一门法诀,便是一代妖宗要做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