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舞有些茫然地睁开迷蒙的水眸,扭动了一下身体,四肢不再僵硬,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是舒张的,觉得清气爽。
“你们都起来了。”凤雪舞说着看看蝮流冰和徐子安。
“你觉得身体怎么样?”焰逸天低低地问,声音闷闷的,她从睁开眼就没有看他一眼。
凤雪舞对他灿烂一笑说:“逸天,谢谢你,一晚上都没有闭眼吧,我恢复得很好,长时间被封闭的筋骨都觉得灵活多了,这胳膊腿儿也都变成自己的了,呵呵!”
焰逸天看她笑容嫣然,捉弄她说:“我怎么可能一晚上没有闭眼?那些活儿我都是闭着眼做的。”
这话里的歧义让凤雪舞羞恼无比,她抬起小手娇嗔地轻轻推了他一把。
焰逸天无辜地笑笑,捉住她的小手说:“你误会什么了,我是说,我是闭着眼运功保持水温的。”
蝮流冰笑笑转身端了药过来,说:“姐姐吃药了。”
焰逸天抬手要接,凤雪舞已经伸出两只被包扎的熊掌一样的双手,说:“流冰,给我,我自己来。”
蝮流冰犹豫了一下,递给了焰逸天。
凤雪舞不悦地瞪了蝮流冰一眼说:“流冰,我好多了,可以自己喝药的,这样惯着我,我会越来越懒的。”
蝮流冰尴尬地摸摸头,笑笑说:“姐姐,就让焰大哥喂你喝吧,这药太贵了,实在是一滴都浪费不起。”
焰逸天扬扬下巴,说:“快些张口,泡了一晚药浴,你的身体就恢复了体力,这药,喝下去,会更加管用,别贫嘴了,赶紧喝。”
凤雪舞无奈地撅起小嘴,焰逸天把药碗凑近,她抬手轻轻地控制着倾斜度,几大口灌下了药。
太苦了!
凤雪舞苦得直想呕吐。
蝮流冰轻轻叹口气,无奈地往她口中塞了一颗甘甜的果子,说:“本来想你能忍受的,看你苦成什么样子了!就这三颗火蛇果,你都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暂时压制住流窜在你体内的寒气。”
凤雪舞嚼得津津有味地斜了他一眼,说:“怎么,心疼了?”
蝮流冰摇摇头,说:“不是心疼果子,是心疼你,天渐渐冷了,你的体内却流窜着一股极寒的凉气,也不知道将来是什么样的发病症状,本来想留着这颗极热的果子,在关键时候,帮你抵挡一下,算了,还是赶紧赶往月亮峡谷,寻找火焰蝮蛇。”
徐子安缓步走过来,说:“流冰,那火焰蝮蛇只生活在月亮峡谷吗?这附近的地方有没有?或者说你知不知道其他的一些属性极热的药材、食物,我们也好寻找,让她每天吃一些,有备无患。”
蝮流冰摇摇头说:“只有极热的地域,才可能产生带有热属性的食物和药材,那样的地域看起来就很怪,比如,火山口之类的地方。”
焰逸天抬头把药碗递给蝮流冰,下意识地想着,忽然抬头,晶亮的目光恰好和徐子安相对,异口同声地说:“焚天崖!”
凤雪舞觉得似曾听过这个地名,想了想忽然开心地说:“你们说的是那个可以把食物煮熟的那个的绝壁下边?”
蝮流冰茫然地看着凤雪舞说:“姐姐,你也是来焰国不久,我们常常一起外出的,我怎么没有见到什么焚天崖?”
凤雪舞有丝赧然地说:“呃——我也是在寻找墓葬的时候恰好见到的,恰好——见到的。”说完不好意思地瞟了眼徐子安。
徐子安被她娇羞的眸光瞟得心轻荡,想到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就是在焚天崖不远,立刻隐隐地红了脸。
那焰逸天是什么样的人,他一看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态,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曾经一起去游玩过。
想到自己和凤雪舞一起那么久,从来都没有带她去哪里玩过,一时间不知道有多么懊恼,也没有兴致接蝮流冰的问话。
“流冰,这焚天崖是焰国有名的一处断崖,风景极好,有着很多的秘传说,焚天崖下边的河水是滚烫的,细看好像还是红色的一样。”
“如果准备了极长的特殊的耐高温的绳索,把洗剥干净的猎物从崖边垂下去,浸入水中,半个时辰拉上来,就成了煮熟的食物了,你说,这下边不是滚烫的该怎么理解?”
徐子安镇静下来,赶紧回答了蝮流冰的问题。
蝮流冰色一震,大喜过望地说:“那焚天崖底定然是一个沉寂的火山口,那里绝对有极热的生物。”
焰逸天想了想说:“恐怕不太可能,那么烫,什么东西能不被煮熟?”
蝮流冰摇摇头说:“万物生生相克,就像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冰晶莲一般,越冷它的药性越好;而这火山口附近,定然也生存着耐高温的特殊的鱼虾之类的生物。”
徐子安有些丧气地说:“那么高的断崖,那么烫的河水,用什么工具才可能捕捉到从来没有见过的在推理中生存的鱼虾?”
凤雪舞想了想说:“徐子安,你们徐氏兵器行有没有特别耐高温的材料?”
徐子安不假思索地说:“特别耐高温的材料就数深海玄铁了,可是,那东西极其宝贵,我们家族有极少的一部分,也是作为镇族之宝看待的,我——我的确没有资格和本领取了来。”
焰逸天扬眉说:“军械警备司倒是有点深海玄铁,可是,很少一点点,说着比划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形状,你们家族的有多少?”
徐子安说:“有两个拳头大小。”
凤雪舞开心地一拍手,拍得她指尖生疼,咧着嘴扭曲着小脸说:“打造一张密实的大网,就像你给蝮流冰打制的输血管一样粗细。”
蝮流冰也插嘴说:“说不定还可以更细,我的那根输血管是空心的,这既然是渔网,可以更细,只要结实就行了。”
徐子安抬手拍了蝮流冰的脑袋说:“那是深海玄铁,耐高温倒是耐了,可是,极其坚硬,打制着极难,哪里可能打到那么细的境地?”
焰逸天说:“深海玄铁加入精钢,再加入点极品天蚕丝,韧性和硬度都可能会容易掌控一些。”
徐子安看了他一眼说:“这些东西,暂时我是极难得到,如果你能想办法把料配齐,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人打制出来。”
焰逸天邪魅一笑说:“好!我回去就会让人传话给你们族长,就说,只要拿出深海玄铁,就把军械配备的肥差分给你们一些,你也好借机把你打制好的、做过手脚的特殊兵器,运进军械警备司,我会尽快确定了数量,尽量足额地把那些武器配给太子和楚瀚海的主力军团。”
惺惺相惜意
( )徐子安看出焰逸天合作的诚意,他沉思片刻,点点头说:“好计策!做为回报,也为了事情进展得更加顺利,我会让手下打制一批极其霸道的武器奉上,王爷可以用来装备属下的近卫军团。”
焰逸天眯眼认真地看了徐子安,爽朗一笑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徐公子气度眼光,不同俗流,如果事成,你和你的家族,定会恢复昔日的荣耀;不,你们家族如果在你这样头脑的人手中,成就定会超越先祖。”
徐子安傲然一笑说:“彼此彼此,如果你代替了那个邪气的喜怒无常的太子,这天下人的日子都会好过很多。”
思及这些年战战兢兢的生活,一瞬间,两人竟然生出惺惺相惜的怜才之意。
蝮流冰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笺,郑重地递给焰逸天说:“这是我哥哥和你们二位结盟的回信。”
焰逸天长长地松了口气,说:“给徐公子先看!手湿着,我这就出来。”
说完轻轻附耳对凤雪舞说:“雪儿,你能够靠着桶壁站立吗?”
凤雪舞轻轻点点头说:“这个力气倒是有,你去忙大事吧,这里有流冰照顾我就行了。”
焰逸天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说:“这里的防守我会安排得固若金汤,雪儿你放心养伤,等好一些,我们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凤雪舞感,都落在徐公子的肩上,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比如,给雪儿打制耐溶的捕捞工具,捕捉热性生物提高她的抗寒能力;热诚地帮我打制复杂的兵器,帮蛇族打制穿崖凿壁的工具,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困难,请尽快和我联络,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解决。”
徐子安态严肃地拱拱手说:“谢六王爷,有事情一定会及时地和你联络。”
凤雪舞双手按住浴桶的边,让自己站得稳稳的,看看焰逸天,又看看徐子安说:
“你们都放心地安排筹划,流冰的医术大家也都见识了,有他在这里照顾我就行了,不要再担心我的伤势,我现在基本的行动能力已经恢复了,只有你们强大了,我们才能躲在你们的羽翼下好好活着,请你们一定要多保重。”
徐子安缓步走到她身边,认真地看着凤雪舞说:“舞儿,看你恢复得这么快,我就放心了,这些天我肯定会很忙,可能顾不上再来看你,追命会时时给我汇报你的情况,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他就是了。”
凤雪舞嫣然一笑,轻轻地说:“子安,你总是给我惊,原以为是个文邹邹的书呆子,谁知道竟然胸罗万机,心怀天下,你经常游走在各路势力之间,危险极多,无论事成与否,你都要好好活着——活着回来见我。”
说话间凤雪舞的黑眸竟然充盈着泪水。
徐子安看她竟然如此坦诚地待他,不因为权势地位而喜欢他,只是因为他就是他自己。
忍不住低声叹息一声说:“一定,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来见你。”
焰逸天嗯嗯地清清嗓子说:“雪儿,不要做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们还要为平安地带你进入月亮峡谷铺平道路,不然,你身上的寒毒怎么办?计划如此周密,你就安心地养着身体,等着上路去月亮峡谷吧。”
徐子安也朗然一笑说:“是啊,你就放心吧。”
两人向蝮流冰低声交代了几句,就和凤雪舞他们告别了。
刚刚合上门,凤雪舞的脸就显出异样的惨白。
温柔的誓言
( )蝮流冰看她异常反常的色,惊慌得连衣服也顾不上脱下,跳入浴桶就把凤雪舞抱了出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揭起白色的床单,快速地把她身上的水拭去,扶她躺到床上,拉过被子,快速地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姐姐,你现在怎么样?”蝮流冰打个寒颤犹不自觉,只是用毛巾擦着凤雪舞水湿的头发,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凤雪舞裂开有些苍白的唇,淡淡一笑说:“好多了,水里泡着太难受了,刚刚焰逸天在里边还不觉得太冷,他一离开,那寒气就像冬天一样冷冷的。”
蝮流冰闻言,心立刻一沉,他刚刚抱她出来的时候,那浴桶的水并没有那么凉,而是温热的,只是不烫手而已。
焰逸天担心凤雪舞冷,离开的时候已经再次尽力地把水温提升了。
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只有一个解释,她身上潜伏的万年玄冰的寒毒,竟然这么快就发作了。
“姐姐,还冷吗?”蝮流冰挤干了她头发的水分,细心地把她的长发散开,搭在床头。
凤雪舞娇嗔一笑,摇摇头说:“流冰,只是一瞬间的凉意,盖上这被子,怎么可能还冷?
你不是应该问问我的背部的伤怎么样了吗?那里的伤口刚刚动过手术,才是关键,你竟然问都不问,就把我仰面放在床上!”
蝮流冰俏逸的面孔微微一红,打死他他也不敢像焰逸天那样把她抱着,他的自制力只要面对她,就会不由自主地丧失。
他窘迫地喃喃地说:“姐姐,按理说你的伤口应该好了,难道你的伤口还痛?那我帮你翻个身。”
凤雪舞促狭一笑说:“不痛了,这药浴还真的很灵,整晚上,背后的伤口就像海绵吸水一样,吸收着暖洋洋的药力,绵绵不绝地输送到体内,加上焰逸天给我推血过宫,背部的伤口不碰它,就不痛了。”
蝮流冰松了口气、眉开眼笑地说:“不痛就好,这药浴加了几颗极其贵重的丹药,是焰大哥从雪山医那里带回的存货。”
凤雪舞看他笑得明媚,心里觉得暖暖的,忍不住往里边缩缩身体说:“流冰,你身上衣服也湿了,就这样换下的话,会受寒的,干脆也上来睡一会儿吧,看你这些天都没有舍得合眼。”
蝮流冰漆黑的眸光中水波异样地荡漾,他的秀美的面孔多了抹异样诱人的光彩,他低低地说:“姐姐——姐姐——我还是换了衣服就出去吧,在你身边,我会忍不住的。”
“那你随意吧。”凤雪舞看他羞态撩人,忍不住心一荡。
蝮流冰转身快速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他略显单薄的肩膀莹润如玉,腰肢灵活有力,双臂快速地用湿衣服擦干水,俯身取出柜子里的干衣服换上。
他换好衣服转身看着呆呆地看着他的凤雪舞,甜甜一笑,走过去给她掖紧被子,低低地说:“姐姐,我出去布置一下,你中午的药和晚上的药浴,都需要细致安排。”
凤雪舞眯眼看着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纤白的胳膊,轻轻压在他的衣袖,低低地说:“流冰,上来陪我一会儿,姐姐想你了。”
“可是,你——”蝮流冰看凤雪舞毫不掩饰对他的迷恋,喜悦的同时,色间有丝犹豫。
“要不,你检查一下伤口?”凤雪舞促狭地捉弄他。
“姐姐,你好坏哦,不过,后背的伤还是免了,那里检查一下还是必须的。”蝮流冰色间有丝清灵的悸动。
他轻轻地走向床尾,缓缓地把被子从凤雪舞的脚部卷起,纤白如玉的美腿,往上——再往上,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颤抖着伸指去查看那秘的花儿。
他的手指灵活地揉捏着粉嫩的花瓣,肿胀早就消除了,他忍不住轻轻地撩逗着那秘的小孔,凤雪舞被他轻轻的碰触,撩起了淡淡的渴望。
“姐姐,无论和你在一起多久,我总是无法搞明白,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可能给我带来那么多的欢乐,你这里,不,你的全身所有的部位,真的美极了。”
蝮流冰的指尖熟练地撩拨着,津液让他心跳加速,他直起腰看到凤雪舞满面飞霞,水眸迷蒙地看着他。
他娇柔地凑过去,低低地在她耳边,说:“姐姐,流冰现在就好想要你,你答应我,我才进去抱你。”
凤雪舞低声嗯了一声,说:“我的流冰是最温柔的,别弄痛姐姐哦!”
蝮流冰倾城一笑,乖巧地脱了衣服躺到凤雪舞的身边。
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使尽浑身解数侍奉着凤雪舞,凤雪舞被他揉捏得娇喘微微,身体轻轻地颤抖着邀请着他。
蝮流冰看她媚眼迷离,这才轻轻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让两个人的身体严密地契合之后,微微地摇动着身体说:“姐姐,流冰温柔吧,你要什么样的过程,只需要稍微的暗示一下,我就会努力给你快乐的。”
凤雪舞有些贪馋地衔住他娇嫩的唇瓣,魅惑地说:“流冰,你这个妖精,以后无论多少女人勾引你,你也只能要姐姐一个人哦!”
蝮流冰无限深情地、柔媚地说:“女人那哪里?除了压在我身上的姐姐,至今我眼中还没有看到过第二个女人耶,这可怎么办,无论流冰长多大,姐姐都要这样要我,不然,流冰会难过死的!”
凤雪舞为他的誓言和娇媚沉醉,放松地沉浸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谁是真心?
( )凤雪舞在蝮流冰极其精心的照顾下,身体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恢复着。
追命用徐氏兵器行打造的耐高温的大网,带着门内的属下,天天去焚天崖捕捉鱼虾,直吃得凤雪舞浑身燥热,甚至是嗅到腥味儿就欲哭无泪。
好在蝮流冰以无比的耐心换着花样用这些鱼虾做药膳,宽慰着她,告诉她这些鱼虾对她将来寒毒发作的巨大作用。
如果不在这时积蓄充足的热量,等冬天来了,寒毒一旦发作,她就太难熬了。
凤雪舞吃得几乎要吐糟了。
焰逸天主动找到太子,说他依照当初的约定,从他的府中救出了凤雪舞。
“大哥,你也下手太狠了,她不过是你名义上的女人,值得你动那么大的肝火?”焰逸天尽量貌似随意地说。
“六弟,她连你名义上的女人都不是,玩一段时间,厌倦了就抛开,难道你还打算替她出头不成?”焰倾天听出他话里的责备,不悦地反问。
“臣弟不敢!”焰逸天低低地说。
“实话告诉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