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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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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朝我扑来,似乎急着劝我原谅她的儿子,但又再次跌倒。

“如果他恨我,他一刀杀了我,我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是我欠他的,可他不应该杀了楚冰,不过我会遵守约定让你们母子见面,因为我受不了那可恶的妖妇那伪善的嘴脸,但现在我不敢送你过去,因为我怕他会捉了我要挟连敖,但我又不放心旁人,只能想办法通知他派人来接。”

“你不要跟银奕说你是濯傲的娘,濯傲曾捉了他的妃子来要挟他,他恨濯傲入骨,如果知道你是他娘,他也会利用你来要挟濯傲。”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我满是感,即使我多不愿意上战场,我还是得去面对。

“我明天要去找连敖,儿子才那么小,他居然该死到带他上来战场。”我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她猛地停了下来,估计是听到战场两个字,猜到是与濯傲打仗?

我对她探究的眼装作没有看见,扶着她往里走,我不是不想告诉她一切,只是不想让一个母亲的心受煎熬,都怪我自己冲口而出,没有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

送她回寝宫,我去找父皇,说我想明天动身去军营。

父皇低头微微叹了口气。

“父皇很矛盾,这个时候我并不想你去军营,毕竟路途遥远,又凶险无比,我那么难得才与你相认,实在害怕你遭遇什么不测,但我又急着想知道你娘的下落,我怕拖多一天,你娘也苦多一天,她已经苦了二十年了,我实在无法忍受她被囚在铁笼子里,每次想起都要急疯了。”父皇好听的声音变得沙哑。

“这半年我无数次与连敖交涉,甚至跟他说你是我的女儿,但他见不到你人,始终不相信我说的话,对你娘的事情,不肯透露一丝一毫,而我派人去打听,都是杳无音信,这半年受尽折磨与煎熬。”因为痛苦,父皇俊美的脸庞微微扭曲,让我心疼。

“父皇,女儿武功不弱,又有冷佚陪同,如果你不放心,叫皇兄派人随行保护,我不会有事的,这次我回来一定会带上娘的消息。”我朝他重重点了点头,爹轻轻抚着我的发丝,满是怜惜与愧疚。

第二天天一亮,我和冷佚就起程了,我挽上长发,穿上男装,策马飞驰。

因为只有两个人,无所顾忌,所以走得很快,但卫国离我们比较遥远,也走了好些时日,到达军营之时,冷佚出示了信物,畅通无阻。

但战马刚进入军营,一个白银男子就狂奔我而来,我勒住马儿,出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俊朗男儿,还有远处那已经跑得飞快的小身影,虽然小家伙是跑得很快,但还是被他爹无情地抛得远远的,他挥动着手,焦急地喊着,声音淹没在军营的操练声中。

“丫头――想疯我了――”他冲到我跟前,不顾仪态,一把将我拽下来,然后搂着我发疯地旋转,天地之间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军中将士挥舞着长枪高声呼喊,声音震天,此起彼伏,那一天天很蓝,而我的头很晕。

|派派空丶瞳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五 谁主沉浮 o31:相隔重山

使者过来之时,冷佚也在,使者离开之后,一室寂静,只听到银狼微粗的喘息声,气氛变得压抑。

“只要心坦荡,见一面又是如何?”冷佚抱着冲过来的小莲藕,冷冷地说,冷佚是知道他来找我所谓何事,但银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目光甚是凌厉森冷。

我朝冷佚打了一个眼色,冷佚看到后抱着小莲藕转身离开,不再发一言。

“我怎么感觉你们才是一家人?”他虽然极力压抑,但微微沙哑的声音看出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与银狼的相处我觉得压抑,我突然有点怀念与冷佚在偏远山村那三年,虽然受着相思之苦,但心总是澄清纯净,如那里的天空。如今一家团聚,但我与银狼似乎已经隔了万重山,人事沧桑,原来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当中。

“你多心了,我们才是一家人,要不我怎会留在这里。”说完之后,连我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是多么的虚弱无力,这一个月我努力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我努力地让自己天天陪着小莲藕,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多么想离开这战场。

“丫头,我怎么感觉我离你越来越远了?”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也带着无能无助的彷徨,是真的越来越远了,感觉不到我们的心脉在同时跳动的感觉,我讨厌这种感觉,但我又无力去改变。

“丫头,是因为我禁锢你娘吗?我真的是迫不得已,你娘除了不能与你爹相见,一切都很好,又或者我安排你父皇来与你娘相见,以解相思之苦。”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双目焦虑,安排我爹过去,是不是也顺便将他囚了?

我低头不语,也许我是累了,不想再想这种利益纠缠,也许在登基为王那一刻起,我们已经越走越远,我能明白他的无奈,我能明白江山社稷的重压,但面对相互的算计,我只是觉得疲倦,深深的疲倦。

遥远那头,冷佚正与孩子追逐玩耍,两人在地上打滚,爽朗的笑声在这个壮美但又宁静的傍晚响起,夕阳中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的快乐明媚,我静静地看着,眼睛竟微微湿润。

“丫头,我应该怎么做?”他扳过我的身子,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眼角,冰凉一片,从什么时候起,他温暖的手也变得如此冰凉?心蓦地一疼。

此时暮色已浓,天边那抹晚霞已经消失,军中嘹亮雄壮的口号声也暂歇,军营升起篝火点点,炊事房的炊烟袅袅,这是熟悉的军营生活,让我想起了曾经与楚冰在军中的生活,想起他如今化为白骨,长眠于冰冷的地上,所以心中黯然。

“银狼,我明天想见见濯傲。”听到我的话,他的脸变得冷硬起来。

“我没打算让你见他。”很平静的一句话,但却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但我——”

“你先吃饭,我去部署明日一战。”他根本不给机会让我将话说完整,他大步离开,颀长的身躯越行越远,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这一晚很晚他都不会来,我躺在床上看着那微弱的油灯出,孩子现在与冷佚同一个营帐,虽然耳根清净,但睡不着的夜晚就显得格外孤独,知道眼睛疲倦,我才闭上眼睛,恍惚间,我知道他回来,他吹熄了灯火,然后轻轻爬上床,从后背将我抱住,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心微微一荡。

“丫头——”他轻轻喊了一声,似呼喊又似是无奈的叹息。

“丫头,不要离开我,别——”他手臂的力度在加大,他知道我并没有睡着。

“丫头,我真的慌了,从来没有如此慌乱,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不爱我了?”他扳过我的脸,黑暗之中,他的眸子深邃而幽深,我的眼睛却被他眼里的痛楚和慌乱所灼伤。

我轻轻抚摸他皱起的眉,轻轻抚摸他俊朗无双的脸,眼睛竟然微微湿润,他吻着我的眸,他死死地将我搂在怀中。

“丫头,你再看看,我还是你的大师兄,一切都没有变,我的心没变,我不许你变心,我不许你看我的眼如看着陌生人,我们不能再分开,我不能没有你,没了你我独有着万里江山有什么用?我一想到我会失去你,我就慌张,我就睡不着,丫头别如此冷漠对我?”

我真的不是想他那么难过,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两人在一起的感觉已经没有当初的甜蜜,反而有了窒息的感觉,是真的如他所说那样,我已经不爱他了吗?

但我知道我还是很在乎他,我还是很想他,否则我早已经从这里离开,否则就不会看到他焦虑痛楚而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痛,只是他现在除了是我的夫君,还是一代帝王,他的心不仅装着我,还装着他的江山,孰轻孰重?我不愿意去比较。

“鼻子还是很高挺,唇还是很性感迷人,轮廓依然是完美到无懈可击,尤其眼睛开心时如明月清风,发怒时如刀刃冰霜,生气时深邃如潭,在无量山、在鬼煞门,我爱你但又怕你,但那时我觉得我的心与你的心贴的是那么紧密,如今躺在同一张床上,我却觉得你离我太远,你站得太高,我已经无法与你并肩了。”

“怎会无法并肩?我还一直在原地等你,我们缺少的只是相处的时间,而相反你与他们任何一个都不缺时间,你与濯傲同床共寝了一年多,断断续续、藕断丝连这么多年,你与冷佚也有完完整整的三年,而我只能在焦虑、思念、惶恐中度过,你不能在连相处的时间都不给我,你不能不给我机会让你重新爱回我,这对我不公平。”

他整个人显得烦躁不安,眸子布上了血丝,这些日子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知道。

“你明日还要上战场,你别多想,好好歇息。”

“你说我怎能不多想?你说我怎能睡得着?”他一把将我扯进他怀中,情绪失控般疯狂地吻我,强硬地撬开我的贝齿,吮吸撕咬,带着霸道带着焦虑,他肆意的掠夺,唇咬破了,丝丝疼痛,缕缕血的腥味,我轻吟出声,但他似乎不满意,滚烫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滚烫的唇在我身上烙下朵朵火焰,誓要将我焚毁。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不理智?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失控?

“丫头,真的已经没有感觉了?真的没有了吗?”他最后那声竟嘶哑,似乎被严重烫伤了,但声音又是那样悲凉,听到我心疼。

“银狼别这样——”我抚上他焦虑的眸子。

“我怎会没有感觉?我不会再不辞而别了,”我轻轻地回吻他,在我的轻吻之下,他才慢慢变得安静。

“丫头,别离开我。”

“嗯,我不离开。”我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发丝,在我轻柔的抚摸中,他绷紧的脸终于慢慢松弛下来,那迷人的唇瓣微微翘了起来,带着一抹迷人醉意。

“丫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心就很踏实。”那一晚他在我的怀中沉沉睡着,我的头埋进他的怀里,但他那双手一整晚都不曾离开我的腰,即使睡着也是如此。

第二天天没有亮,他就蹑手蹑脚地起床,起床之时他在我额头印下深深地一吻。

“平安归来。”我用手圈了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本来已经起床的他,又重新躺了下来。

“丫头,我想抱着你继续睡。”他懒懒地搂着我,我只得爬起来将他硬拖了起来,牵上他的手,他的唇翘起,猛地一用力,我整个人就匍匐在他身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猛地一个翻身,已经将我死死禁锢在身下,眸子尽是醉人的风情,翘起的唇带着微微的嘲弄。

“无赖——”我恼火地推开他。

“那我就无赖给你看。”他在我的脸上、身上啃了无数口,他才心满意足地爬起来。

“银狼,我想见濯傲一面。”听到我的话,他的笑容瞬刻凝固。

“他曾经答应我绝不杀了楚冰,而如今楚冰却惨死在他的手里,无论如何我都要讨一个说法,如果他真的是杀了楚冰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你不相信是他杀了楚冰?”他看着我,眼里寒光乍现,刚才的温存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他落在我的身上的目光已经如刀刃一般锋利。

“你对他就信任到这种程度?”他脸一沉,整个人如笼上了一层寒冰。

“银狼你别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往那方面想,如果他真的还想要我,而我又爱上他,今日我怎会站在你的面前?其实那次追杀我们的不是他,是他的母后,他并不知情,我不是为他开脱,而只是把事实讲出来。”

“这也是他跟你说的?一个狡猾得如狐狸的男人,要骗你并不是一件难事,兵不厌诈,万一你在战场上被他俘了怎么办?我不想你与这个男人有丝毫瓜葛,我也不想你有任何危险。”他的声音依然很硬,没有丝毫绵软。

“即使是他与我阵前对决,以我的武功,也是胜负难料,想俘我谈何容易?并且有你的大军在身后,我怎会有问题?”

“你想见他一面,就仅仅想知道楚冰是不是他杀?”

我点了点头,他自嘲地笑笑,笑得苦涩异常。

“丫头,你信任他远超于信任我,当日你们一行三人逃出皇宫,他完全可以将你们抓回去,但他却放了你和冷佚,独抓了楚冰,这里面的因由你却从未对我说起,就连冷佚也闭口不谈。”

“我就不相信无缘无故他会放你离开?你答应了他什么?为什么关于他的事情你总是闭口不谈?是怕我伤害他?他在你心目中就那么重要?”

我要如何向他坦白?如果他知道那个女人是濯傲的娘,他是不会放过这个要挟濯傲的机会,那个女人已经够可怜了,我又怎忍心?濯傲我已经捅过他一刀,试问我如何狠心再刺一剑?

面对银狼的指责,我无言以对。

对濯傲我做不到对待仇人那样绝然,就像他再次遇到我,依然狠不下心对我痛下杀手,虽然已经无关情爱,但心始终有一份牵挂。

也许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童年的阴影,没有人知道他发了多少噩梦,更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渴望爱,他其实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坏,他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温暖的心,他温柔的时候,可以温柔得你不相信,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毫无保留,褪去他的冷硬,其实很多时候,他只是一个渴望爱的孤独男子。

因为了解,所以心疼。

“丫头,我从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伴着你长大,从你还不够小莲藕大,我就已经当你是我的小妻子,在你满山跑的时候,在你还懵懂不知的时候,我就天天盼着你长大,每次爬山涉水回无量山,只是为看你一眼。”

“这么多年的守候,这么多年的等待,都不够他两年来得重要?”

“到了今日,我们孩子都有了,我才发现你心目中,他真的比我重要,你对他深信不疑,对我却只有猜忌提防,如果不是那次我强硬要了你,也许——”他俊美的脸变得煞白无色,眸子尽是受伤。

“也许这孩子并不是爱的结合,看来是我耽误你了。”最后这句话让我如箭穿胸般疼痛,他居然说孩子并不是爱的结合?为了他我宁愿性命都不要,他却说我对他无爱。

我咬着唇,死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滑落。

不久,将士牵来骏马,送来了战袍。

我扬扬头,将泪吞下去,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跃上马儿,猛拉一下缰绳朝大军冲去。

在猎猎北风中,我的战袍在风中翻飞,而他坐在高高的马上,头微微仰着,此时天空乌云滚滚,这是一个让人压抑的早上。

“出发——”当我的战马奔驰到他身后,他喊一声,声音低沉而又带着石破天惊的气势,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我一眼,就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扫一下。

两军对阵的场面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但今天这种气势,这种压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尘土在叫嚣,旌旗在猎猎的风中招展,战鼓一字排开。

我抬头平视前方,黑压压的一群人当中,穿着黑色战袍的他,那样明显地凸显出来,鼓声暂歇,尘土平息,他一马当先地冲出来,动作时那样的洒脱矫健,他身后的大军欢呼雷动,声音直冲云霄。

“去吧,小心一点。”他的声音沉郁,隐藏了所有的情感。

那一刻,我们的目光碰触在一起,两人都是一阵恍惚,心里说不出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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