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趁着微光见了雄伟的建筑群,现在被太阳一照射,比他想象的还要美一些。
只这些殿堂空空荡荡,偶然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进行准备工作。
“我看了剧本,大戏全在机关殿里演,所以现在好些主要演员还没进场。”阿生几口吃完了早饭,“等咱们的活儿干完了,才真正精彩。”
“机关殿是什么?”易庭北为了和元夕有共同语言,捡完石头后除了看房里放的机关盒子和配套图纸,现在也能随口说出一两个专业名词来。可机关殿,网上相关的资料很少,想问问元夕,她每天累成死狗养,舍不得。
阿生想解释,半晌没吐出一个字来。阿圭在前面听了,将手上拎的一个文件袋子递给易庭北。易庭北看看他,他道,“里面装的是机关殿的图纸和构想,看了就知道了。”
易庭北接了袋子,掏出来厚厚一叠的4图,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各种榫卯结构的木构件。比他在元夕书房所见复杂了一百倍,他有点艰难道,“做这个?”
“这全是秦叔叔一个人设计的——”阿圭突然道。
这小子,是秦方的铁粉。
易庭北没说什么,一边看图一边跟着他们往前走。
《天工开物》这电影讲的是大明朝工匠故事,为了提升格调,设计了一个大量场景发生的机关殿。殿堂纯木石结构,凡肉眼所见之物均可以机关制动。可以说这是一个几乎超越了电影本身的构想,它要求现实中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建造一个酷到极点的原版。有超过三十场以上的戏是在表现机关殿如何在机关的操纵下改变状态,按照别的电影做法,是直接搭设几十个不同的景就好了。可谢老偏不,他要求真实的机关殿能够再现这个过程。
易庭北草草看完图纸和设计构想,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导演是疯子,制片人是经病,而帮他们实现这个想法的秦方可以说是超越他想象的天才了。
“怎么样?”阿圭停在一个大门紧闭的殿门口,转身问易庭北。
他合上图纸,点头道,“很厉害。”
阿圭道,“图纸上的厉害太空乏了,看了实物你才知道——”
他手放在门扇上微微用力,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纯木和粘合剂的味道汹涌着出来。
密密麻麻的木构鳞次节比地吊在天上,巨大的木方和石头柱子顶起整个建筑,无数还未完工但已经加工完成的半成品整整齐齐堆放在屋子中央。
一个人影站在木方旁边,手上拿了一只铅笔在纸上细细的勾图。他听见声音,侧头看过来,露出秦方线条分明但是略带了三分沉郁的脸来。
他道,“你们来了?”
易庭北唇闭紧,秦方是姚东的朋友,是谢老的座上客,是元夕的大师兄,今天开机该有他的位置。他不去那边,却早早地等在这边。
阿圭响亮地叫了一声,“秦叔叔。”
阿生见易庭北不动,道,“快进去吧。”
他点点头,心知这是到了秦方的地盘,阿圭旗帜鲜明地站在了他那边。阿生虽然对他挺和善的,可全是看在元夕交代的面子上。也就是说,未来的三个月,他得在这个充满了对立和孤立的场景里独自奋斗,并且要超越两个少年,否则即便他成了元夕名义上的男朋友,照样上不了她的戏。
元夕的铃声设在早晨六点半,迷糊着起床后,去食堂囫囵着吃了个早饭。
她近十年除了上学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各个片场混过来,举凡道具、场工、编剧、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