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俺答回到大板升,见到眼前的景色后,整个人都傻了!这是他经营了几十年的汗庭阿,怎么、怎么会这样?自己出去前这里的一切还都是好好的呢,怎么一回来就全都没了?
“俺答汗,北面发现了察哈尔部踪迹。”
听到手下的汇报,一旁黄台吉顿时脸色大变。
“是图门!是图门趁我们入关端了我们的老营!”
俺答脸色一片铁青,突然仰天长啸起来。
“啊!~~~~~”
“图门!我俺答誓要将你的灵魂,献给长生天!”
杨休的误打误撞,本想是围魏救赵,通过攻击俺答的老营,让俺答自己乖乖出关的。但却没想到,他这无意之举,竟然造就了俺答与图门之间的血海深仇。
大明嘉靖四十二年,二月九日,俺答摔旗下各部偷袭图门乌梁海。乌梁海损失惨重,几万人民呗俺答抓去做了努力,成千上万的牛眼被俺答宰杀,成了他们过冬的食物。
图门得知事情后大怒,第二天便率领本部察哈尔部,又南部绕行,来到了俺答的后方,偷袭留守的永谢部,将永谢部所有男丁全部杀害,将牛羊全部带回丰州。
得知此时,俺答在图门回去的路上设伏,想要偷袭图门。可没想到图门用了一招偷梁换柱,俺答偷袭的部队根本就图门事先设计好的,不知情的俺答反而被图门来了一个大围攻,最后狼狈而逃。
猫儿庄。
“乱了、哈哈哈,全都乱了!”蛙子大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对屋内的杨休道。
“将军,现在草原上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图门和俺答两只饿狼咬的是你死我活,那叫一个精彩!”
杨休看着眼前的地图,他也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挑拨了俺答和图门的关系,让他们两人终于是水火不容了。
“现在正是出兵的好机会!”杨休说道。
“嗯!”蛙子点点头,大声道:“弟兄们都嚷着要到大漠中统一黄金部落呢,哈哈哈!”
杨休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开口道:“不过出征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什么事前?”蛙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祭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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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庄、校场。
北风呼嚎,卷起漫天碎雪,十里长街、一派萧瑟。
“嚓嚓嚓~~”
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中,两队兵甲森严的士兵沿着十里长街、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进,锵铿冰冷的铁甲闪烁着黝黑的冷辉,将士头盔上那一束束樱红的流苏在朝阳的照耀下凄艳如血。
“停止前进!”
领军小校悠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汹而进的士兵放缓脚步,呈雁翅阵散了开来。
“列阵!”
“嗒!”
小校又是一声令下,两队士兵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锵然一声巨响中,已经列成了森严的警戒阵形,一个个挺胸收腹,迎风傲然肃立,警惕的眼直直地凝视前方,冰冷的肃杀之气随之弥漫。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长街,在百姓们又惊又惧的眼注视下,数百骑汹涌而来,直到校场看台前才翻身下马。在宴卿、蛙子、元彪、孟元诸将的护卫下,杨休昂然迈向看台,沉声道:“带张衡!”
肃立杨休身后的孟元踏前一步,凶芒闪烁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陡然昂起硕大的脑袋大喝道:“带张衡!”
“将军有令,带张衡!”
杨休的命令逐次传递,不及片刻功夫,杂乱的脚步声在厅外响起,人影一闪,形容枯篙、色狼狈的张衡已被押入厅内,杨休及诸将的目光霎时刀一样落在了张衡身上,张衡恶狠狠的看着杨休,牙咬的咯咯作响。
张衡被抓回猫儿庄,已经在牢中受到了折磨,此时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当然、杨休也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杨休悠然振臂长嗥:“杀我兄弟者,必杀之!”猎猎朔风吹的校场前呼呼作响,肃立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顷刻间便被杨休激烈的长嗥煽起了心中的仇恨,纷纷跟着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杀!”
“杀我将士者,必杀之!”
“杀!”
“杀!”
“嗒嗒嗒!”士兵们嘹亮的号子声响彻云霄,边喊边以手中的长枪顿时。发出整齐划一地撞击声,令人窒息的杀气在校场上空激荡翻滚、久久不息!
杨休悠然高举右臂,眸子里掠过一抹令人心悸地寒意,肃立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凛然噤声,嘹亮激荡的呐喊声便像是被人以刀切断般嘎然而止,成千上万双杀机流露的眸子却顷刻间聚焦到了杨休身上。
北风呼啸、战马低啸,冰冷的雪原,竟无语凝噎。
“锵~”
清越的金铁磨擦声中,杨休缓缓抽出了腰际的钢刀,残阳的余辉照在冰冷的刀刃上,有幽寒的反光刺到了张衡脸上,张衡的脸色一片死灰,绽裂的嘴唇正在不停地嗫嚅着,却已经永远说不出话来了。
杨休猛地踏前一步,一手捋住张衡满头乱发往上使劲一提,张衡耷拉下来的脑袋便被轻易地提了起来,又见寒光一闪,杨休手中利剑已经横在了张衡的脖子上,倏忽之间,杨休的右手轻轻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