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凤阳府之战(二)
接近晌午,桥南岸的官道上出现了两面大旗,左面上书“中都守备司”,右面上书“黄”,大队人马不紧不慢正朝月漾桥而来。
凤阳是明中都,与明南都(今南京)明北都(今北京),并称明三都。为明朝三大政治中心之一,为明朝风水宝地龙脉地气所在。特设中都守备司衙门,与凤阳城以南五十里外濠塘山下驻扎,守备将军黄征乃是武举人出身。
蛙子在树林里小心的观察着,他惊讶的发现黄征的兵马只是保持着简单的行军队形,根本没有以作战队形进军。这个态势只有两种解释,第一,凤阳城陷落,竟然没有散兵游勇到守备司报告,所以黄征才会如此傻乎乎的毫无防备而来。第二,就是对方有了防备,故意摆出这样的阵势迷惑自己。
蛙子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理由很简单,此时如果出来硬干,虽然自己能胜,但现在正是缺人之计,猫儿庄的兵是少一个算一个,再有他对自己部下的伪装能力还是非常信任。
等守备衙门的前锋过了小桥,后队帅旗走到桥中心的时候。蛙子突然发动,先是树林里一声号炮,跟着三百名火铳手从林间闪出,与不到五十步距离的前锋行军队列正好成九十度角,三百人排成两列一阵扫射。三百支火铳齐射是怎样的情景----成千上万颗铁砂横扫了一百米长的队列。
与此同时,河边地芦苇荡里,一千名弓箭手一同冒出,对着上了桥的掌旗总旗放箭,只一瞬间,桥上一百名官兵变成了刺猬,纷纷坠入河中,守备衙门的大旗徐徐而倒。当两面大旗倒入水中的时候,芦苇中的猫儿庄将士齐声高喊:“军旗倒啦,官兵败了啦。”这个喊声一传出去,桥两头的官兵立刻乱成一片。
蛙子亲自率领两千名骑兵从山坡后杀出,冲向官兵前锋。刚遭受了火器打击的官兵前锋队列正盲头苍蝇,根本找不到抵抗的方向。直到这时蛙子已经确定对手完全没有防备,正茫然地跌入死亡陷阱。
南岸的官兵本来还组织了部队朝小桥上冲来,企图夺取小桥继续前进,但芦苇荡中的猫儿庄弓弩手全力压制,无法组织阵形。而蛙子的骑兵横扫了还在北岸的官兵前锋后,一马当先冲上小桥。蛙子这一冲,将本来就有些混乱的官兵反击压了回去,小桥南桥头的官兵已经有崩溃的迹象,只是仅仅依靠军官的刀剑维持着最后的秩序。
当蛙子砍倒最后两名苦苦支撑的官兵百户登上南岸时,官兵的抵抗彻底崩溃了,人马纷纷掉转马头,这一跑不打紧,后队本来就看不见帅旗,而前队又回身逃跑,这不是明摆着打败了吗?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兄弟们,逃命要紧!”守备衙门的士气顿时烟消云散。
剩下的就是没命地溃逃,蛙子率军在后紧紧追赶,守备衙门本来就已经走了一个上午,人和马都处在最疲惫的时候,此时哪里跑得过养精蓄锐已久的猫儿庄的悍卒?剩下工作仅仅是单方面的屠杀,先是落单的士兵被宰杀,跟着有小队投降,再到后来是大批大批跑不了又打不过的官兵投降。
短短一个时辰之内,整整三千名官兵被彻底打垮了。倒伏在战场上的尸体不多,只有三百具而已,大多数都留在了北岸,南岸顺着官道一直往难延伸十里,全是跪地投降的士兵,以及丢得乱七八糟的盔甲辎重。
蛙子的兵没有漫山遍野抢战利品,而是分成不同工作,由各个千户负责,有的收集马匹,有的收割首级,有的搜罗盔甲兵器,还有的集合降兵。
在离桥头东南两里的一片麦田旁边的小河沟里,一个丢盔弃甲的人被提溜了起来。此人换士兵盔甲只换了一半,就被猫儿庄将士逮住,旁边的降兵指认:“他就是我们将军黄征。”
黄征绝对不是条硬汉子,否则守备衙门官兵也不会崩溃得如此之快。当他被拉到蛙子马前的时候,连忙跪倒求饶。
不过他这样子让蛙子非常反感,从其口中蛙子得知守备衙门内还有两千兵马留守。蛙子判断了一下,黄征此时不可能撒谎,兵贵速,立刻抽调作为预备队的一个千户,跟着他直奔濠塘山下守备衙门,五十里的路途,骑兵只用不到两个时辰就到。
蛙子惊讶的发现此时守备衙门的大营辕门洞开,于是毫不客气,战刀一挥,千骑跟着他径直杀入营中,直到他杀进营门,门边的哨岗还以为是自己人。
再次经过一番杀戮,直到完全控制了中毒守备衙门,蛙子还不太相信自己的战果,官兵的将领无能如此,官兵的战斗力低下如斯。
副将们纷纷请战,要直接杀到南京,一举击溃朝廷。在如此大胜面前,任谁都会头脑发热,蛙子本来还有些蠢蠢欲动,可是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
南京城可不是那么好攻破的,何况前方还有戚继光的一万五千大军,于是蛙子决定还是按照杨休的吩咐,没有轻举妄动。
而且当蛙子刚刚在濠塘安定下来,一名传令兵已经飞马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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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黑牛风风火火的从御河口赶回猫儿庄,一进守备衙门的大门,手中的钢刀顿时掉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