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违反军纪,在军中饮酒的倒霉蛋,直到死的那一刻,犹自挂着兴奋的笑容,想着酒香的味道。
解决掉两人,杨休向河中打个眼色,二十名好手悄声鱼贯而出。众人纷纷拧干身上的水渍,悄然向两边摸去,没多久说话声再次响起。
“刚才去前面看了下,打的正火热着呢,不过阳方的守军还真能坚持阿,那么点的城墙,竟然硬生生顶住了陈将军十五万大军两天的强攻。”
“是啊!不过想必也快坚持不住了吧。听说今天中午西宁卫被换上去了,娘的、前面打了两天,守军眼看就扛不住了,这个时候西宁卫上去不是白捡功劳吗?”
“可不是,娘的、陈文普这明显就是护着自己的兵。西宁卫是陕西的,我们山西的就只能守在这河边给他们看粮草。”
杨休听了两人的对话心中暗笑,看来这两省的联合军也并不是非常牢靠,山西的兵依然不信任陈文普。
指挥手下摸上去,两把匕首割断喉管,敌军阵亡人员中又多了两个名字。赵成那边也大有收获,两队人一路推进,一共斩杀十六名敌兵。外围岗哨清除后,再耽搁怕有变故,杨休命人立即行动,将营地点火的桐油倒在粮仓上,之后一个个风灯被挑落,一个个火把跌落在地。
熊熊大火燃起,习习河风吹来,风助火势,瞬火光冲天。杨休打个手势,二十二人再次潜回水中,从远处上岸离开。被惊醒的敌军抢着赶来救火,看到十六具尸体时,顿时明白发生什么。
“敌袭!”
“敌袭!”
“敌袭!”
尽管及时示警了,却还是晚了一步,震天的喊杀声在前营响起。陶敬和才哈儿见到火光燃起,知道杨休这边已经得手,哪里还有迟疑,迅速策动五千大军直扑敌军大营。
很多敌军是睡梦中被惊醒的,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到河边火光冲天,四面厮杀声震天,顿时有些蒙了。仓促之间应战,乱成一团。
陶敬和才哈儿指挥大军全力进攻,在敌军营地杀敌不计其数,直到半个时辰后,敌军才组织起有效抵抗,稳住阵脚。死伤却已经超过三四千人,燃起的粮仓和营帐更是不计其数。
目的已经达到,猫儿庄将士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笑容。而且这边的火势以及喊杀声已经惊动了前方还在趁夜攻击阳方的陈文普,想必援兵也块赶了回来,于是陶敬即率军撤退。
留守大营的联合军刚刚遭遇伏击,阵脚大乱,也不敢轻易追击。杨休远远瞧见,大火熊熊,会心一笑,这一遭冒险渡河偷袭大营,也算没白跑。
不过……陈文普随后的反应,到是让杨休大感头疼,他本以为陈文普是个稳重的人,凡事会以大局着想。按照现在的情况,阳方即将被攻破,就算自己在后面偷袭了他,他应该也会继续攻城。
可没想到,陈文普竟然暂缓了攻城,反而调集大军围剿了过来。杨休手中一共就五千骑,哪能挡住陈文普的围剿?于是四人率军顺着灰河一路南下,而陈文普则是死死咬在后面。
杨休一路顺着灰河逃了三天后,这一日看着灰河水浩浩汤汤流过,心情有些沉重。本想着偷袭陈文普大营得手后,陈文普顾全大局会继续攻城,而自己则会接着从后方袭扰,可惜天不遂人愿。陈文普就犹如一头疯牛般,死死的咬在自己身后,竟然连阳方都不顾了。
自己这一路逃下来,五千大军现在就剩下三千多,可谓是损失惨重。
杨休不敢再与之硬拼,只得辗转运动,沿着灰河托着陈文普兜圈子。希望能寻找机会渡河北归与代王大军汇合。
今天好不容易与敌军拉开半日的距离,杨休下令休整。赵成走过来对陶敬问道:“大人,总这样转移也不是个事,什么时候才能渡河?”连续几日战略转移,士兵们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是啊!我们孤军在外,这么逃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陶敬目光有些深邃,目光落到杨休身上,问道:“将军的意见呢?”
杨休笑问道:“陶大人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一次与代王合作,要以王爷为主,而陶大人现在代表着王爷,究竟是想渡河北上与王爷大军汇合,还是想打胜仗?”
“哦?”陶敬好问道:“北上与王爷汇合当如何行事?打胜仗又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