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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一路打马狂奔,只恨胯下战马跑的慢了,按照那李双财所言,贺一龙将一路上劫掠來的大部分粮草偷偷汇集于堂邑东北十里处的阎寺。这个消息退他而言太重要了,如果能够偷袭其粮道,将囤积在阎寺的粮草烧掉,贺一龙大军必会不战而自溃,如此不但牛蛋的险境,就连临清的危机都跟着一并解除。
在李双财的言语中并未提及阎寺所处驻扎人马的数量,但想來并不会太多,只要袭击的突然性达成,此番袭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大将军,前面有流贼斥候游骑…”
李信拢目望去,果见前方数百步有几匹战马,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忽远忽近。
“长弓手准备,将之一一射杀…”
三卫军中有专门的长弓手,手持可以远射的长弓,专门射杀敌军抵近侦查的斥候。李信一声令下,便有数骑陡然加速,前出队伍数十步又停了下來。但见几名长弓手极为迅捷的翻身下马,弯弓搭箭瞄准,熟练的一气呵成,随着弓弦的震颤,长箭脱手而出,骤然划破了天空,生出阵阵尖啸…
随之,远处那几匹战马上的流贼斥候纷纷跌落马下,显然是中了三卫军的长箭。但即便如此仍旧有一人伏在马鞍之上,催马加速离去,至于此人是否中箭,由于时期仓促,一时间便无人可以确知。
一人漏网带來的后果也极为严重,李信面色阴沉,心中则焦虑不已。麾下长弓手的表现可圈可点几乎无可挑剔,即便有漏网之鱼,亦只能怪老天偏向他们。既然偷袭很有可能失败,那只能选择大摇大摆的进攻。
可眼下偏偏又是正午,日头在头上照的火辣辣,己方有多少人人家一目了然,虚张声势只怕不易。一念及此,李信心中忽然一动,其亲兵皆是骑兵,机动性极好,亦是6九特地从骑兵营里挑选出來的精锐中的精锐。提起虚张声势,何不便用这骑兵制造漫天尘沙,以成大兵压境使之难辨虚实的假象呢?
于是李信又当即令人于路边砍來树枝拖拽于战马之后,一路奔驰起來,果然卷起了漫天的沙尘,远远望之果然难辨人马几何。
李双财这货骑术虽然不好,但毅力倒也了得,尽管在马背上被颠簸的七荤八素,仍旧紧随李信左右。
“镇虏侯,好,好计谋,流贼见,见了肯定会吓的屁股尿流,抱头鼠窜…”
李信并未答话,李双财却忽然又道:“不如小人冒充流贼探马,先去探一下虚实…”李信哪里知道,李双财这话才一出口,便后悔了。虽然他曾成功的在东昌府城取得了曹兆吉的信任,可曹兆吉这种蠢货毕竟不多,万一被识破了,岂非脑袋都有搬家的可能?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好治治这一得意便胡乱说话的嘴巴。
李信权衡一番后拒绝了李双财的提议,“你是山东本地人,怎么可能取得革左五营的信任?陕西人才是他们的老底子,你去了只会成为白白扔到他们口中的肉…此事休要再提,围巾之间便看本帅袭,一鼓作气……”
“大将军,前方已见寨墙栅栏…”
斥候回报,李信抬头果见前方隐隐有一个村落,横跨在村落外围的栅栏与之则格格不入,向人昭示着其中的与众不同。忽然,那斥候竟纵马驰了回來,松手便将一名流贼顿在地上。
“老天保佑,那漏网的斥候战马中箭,这厮耽搁在半路,总算又被追上了…”
这可让李信喜出望外,本來以为此人已经漏网,哪曾想竟是虚惊一场,不过漫天的烟尘已经扬了起來,绵延天空十数里不绝,这大举进攻的势头想收已经收不回來了。
抓到这货也不是全然沒有收获,流贼斥候也是窝囊,厉色吓唬乐乐几声,便竹筒倒豆子。
“别,别杀俺,俺知道全说,全说…”
满口的河南口音,想來这货不是革左五营的核心之人,其忠诚意志自然便也打了折扣。
“寨子里面仅有精锐三千,军爷大军上万,肯定会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