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与府尊好悠闲啊。01bz.cc害的李信属下军卒好找。”
李信情知张方严离开军营以后未必会回來。他也能感觉出。这位当初与自己曾在一条船上的古稀老人。已经于自己渐行渐远。所以他特地寻了这处宅院。让他暂且安顿下來。
张方严本想冷言冷脸相对。却又一转念。即便再态度上示之以颜色也于事无补。何不虚与委蛇。看看此人究竟怀的什么鬼胎。
“镇虏侯好生客气。老夫待罪之人。值得这般礼遇。”
几句话还是不阴不阳。这让李信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尴尬。但他此來并非是要与张方严闲聊。于是摒弃了杂念便请张方严到院中的石凳上就坐。然后直入主題。
“时局艰危。阁老考虑何时重建总督行辕。”
李信的问话明显出乎张方严意料。他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镇虏侯。试图从他的眼睛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李信并沒有给他过多的时间。
“而今淮泗与江西已经乱成一片。南直隶百姓遭受战火蹂躏已经近在眼前。阁老还须挺身而出撑起危局啊。如此。也不负圣上所托。”
张方严又想说几句讥讽之言。可李信的最后一句话又使他兴致索然。不论如何。他都对皇帝嘱托汗颜不已。一念及此反而说了句心里话:“镇虏侯既知时局艰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何不出兵北上。恢复江北淮泗。助卢象升打通大运河。使江南与京师交通如旧。”
言辞恳切间。他希望李信能够听自己相劝。
“淮泗自然要恢复。大运河也一定要打通。但却有轻重缓急。阁老请看……”说话间他令亲兵将地图在石桌上摊开。然后点指江西一带。“九江、安庆乃南京西方门户。如今安庆已落入贼手。饶州淮王叛军与江北革左五营遥相呼应。兵围太平府。使魏国公三面受敌。危在旦夕。同时。淮王叛军又攻打南昌府。若南昌失陷。九江也势必不保。届时。魏国公命悬一线。一旦撑持不住。南京以西可做牵制抵御叛军的重镇皆陷于敌手。南直隶便再无险可守。叛军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失去了稳固的后方。又何谈恢复淮泗连通山东呢。”
面对地图上的形势推演。张方严无话可说。李信说的沒错。如果以南京稳固的角度來看。先平江西叛军的确沒错。可恢复大运河难到就不重要了吗。江岸税赋不能按时运抵京师。是要出大乱子的。
半晌之后。张方严冷冷的问了一句:“不知镇虏侯需要老夫如何做。”
李信长身而立。“重建总督行辕。请阁老主持浙直军政财赋。”
“好。既然镇虏侯有所情。为时局计。老夫不推辞便是。待功成之后。自当挂冠向圣上请罪。”
直到李信一干人走了许久之后。吴祯才回过來。來到张方严身边嘀咕道:“阁老。这李信莫不是得了癔症。助阁老重建总督行辕。岂非给自己招麻烦么。”
面对吴祯的质疑。张方严冷笑一声后。又长长叹了口气。双手背负。走到院子当中。
“你以为李信提议重建总督行辕是为了让老夫给他找麻烦吗。”
“下官不解之处正在这里。”
“唉。你想想老夫此來江南的差遣是什么。又是因何得的差遣。第一时间更新”
张方严的差遣是总督浙江与南直隶两省军政。得这个差遣的起因也是江南织造局与浙江市舶司勾连两省官员。侵吞数百万公帑。以至于朝廷无钱可用。
难道。吴祯觉得自己抓到了一丝线索。
“难道李信已经将目光放在了浙江。”
张方严点点头以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