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淮门在石城门西北方,两厢距离不是很远,朱运才狠夹马腹。片刻功夫就风驰电掣的到了定淮门。眼睛尖的皂隶一眼就瞧见了与守门军卒理论的那薛姓江西商人。那商人身后的随从腰间都有防身的钢刀。只是右手都扣在了刀柄上。显然是高度的紧张戒备。
而急促的马蹄声显然让这两个人受惊了。回头张望之下不禁失声道:“不好。官军來了,”
与此同时。那江西商人也发现了嚯嚯而來的应天府皂隶。虽然不是官军。对它们而言也绝对不是好消息。到了这功夫。他能做的除了面如死灰。便还是面如死灰。
其中一名随从陡然抽出了腰间钢刀。大喝一声:“杀了门卒。硬闯出去,还愣着作甚。”他这一句却是冲着薛姓商人喊的。与此同时。又将一柄刚到扔了过去。
薛姓商人接过刚刀。面如死灰的脸上多了几分决然之色。便冲着身旁与自己纠缠的门卒砍了过去。定淮门的城门是敞开的。铁闸也高高抬起。只有城门洞前挡着的十几个门卒。只要出其不意。趁其不备杀将过去。辟出一条血路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这时。门卒也已经反应过來。这些人乃不法的贼人。意图强行闯出城去。他们都是三卫军究竟战阵的军卒。岂会寻常的门卒可比。完全沒将三个小蟊贼放在眼里。
“哼哼,老子手正痒痒的紧。今日正好拿你们这三个小蟊贼练练手。解解乏,”
军卒手下哪里肯留情。躲过了薛姓商人的一刀,那名大喝的家丁也紧跟着劈过來一刀,在躲过第二刀之后,他猛然抽出腰间的雁翎刀抬手就砍了过去,电光石火间,速度快的惊人。
远远狂奔而來的朱运才眼看着双方动起手來,心下忧急如焚,他知道现在守卫南京内城城门的都是久经战阵的三卫军老卒,出手就都是杀招,万一他们三两下将这三个人都砍成了肉泥,自己要三坨肉泥还有何用。
“刀下留情,我奉镇虏侯钧命擒拿此三贼,只可活捉不可格杀,”
情急之下,朱运才抬出了镇虏侯的名头,他十分清楚若是提自己的职司差遣,这些骄兵悍将不会有人将自己放在眼里,但是若提及镇虏侯便不一样了,这些人还沒人敢违抗镇虏侯的军令。
只是朱运才的喊话一出,那连躲两刀劈砍的门卒已经雁翎刀出鞘,砍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大吼大叫要杀出一条血路的随从打扮之人。这一刀沒有什么花哨的章法,只是又快,又准,又狠。
那名随从显然是战阵厮杀经验不足,之前一刀看出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刀身劈空之后,身子便在随着钢刀的惯性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斜着向前冲去,以防跌倒在地。而门卒的那一计又快,又准,又狠的一刀,便在此时斜斜的砍了下來。
随从想躲却是已经收身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大明制式雁翎刀自上而下斜斜的朝着自己左肩劈砍了下來。而也就恰在此时,朱运才刀下留情的话喊了出來。不过,此时却已经收刀不及了,就算那军卒动作再快也无法在这种力道用老的时刻从容收刀。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雁翎刀撕裂了那随从的粗布衣上,割开皮肉,切断了骨头,而后鲜血四处飞溅,就像一朵绽放的猩红牡丹,一条结实的臂膀在鲜血淋漓中跌落于地。
仅仅一刀就重创了三个贼子中的一人,薛姓商人似乎从未见过这种薛姓场面,惊得身子颤抖不已,甚至一双手连刚刀都无法握持,当啷一声钢刀跌落在地。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呕吐之意从肚腹中涌了上來,他再也认不住,趴在地上死命的呕吐起來。
军卒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立在当场手持钢刀却并未及时出手的另一个从人,此刻他已经听清了朱运才的喊话,因此便失去了痛下杀手的**,反而以猫戏鼠的目光盯着他。
“识相点就赶紧乖乖的放下手中钢刀,跪在地上投降,否则,”他冷笑了一声,又一指在地上打滚惨嚎的断臂从人,威胁道:“看看此人,就是你的下场,”
朱运才快马已经奔到了近前,他甚至连马都沒停稳,就偏腿跳了下來,急急的奔了过來,三卫军军卒的厉害他今日算是见识了,在两个人的围攻之下,这名普通的军卒只轻轻一招就重创了一人,吓傻了一人。他生怕那门卒杀的兴起,又将面前的那个从人也杀了。
也就在此时,“咻”的破空之声在耳旁划过,朱运才难以置信的看到那军卒右臂上竟插着一支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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