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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装修终于轮到小船这房子了,老式筒子楼,五楼顶,光是扛建筑垃圾,就把小船累个半死,干完活已经黑天了,小船简直爬都爬不动了。
好在两天总算弄完了。主要是暖气管子和阳台窗户。明天小船恢复一下,会尽快把欠下的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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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南信口孔有德第五千总队驻地。
已经接连持续了七八日的碎雪天气终于沉寂了下来,但风依然很大,夹杂着大海的潮腥气,分外的阴冷。
宽阔平整的大校场上,旌旗如云,战阵林立!
站在中间的高台上望过去,暗褐色的土地上,皆是一颗颗仿若青松般挺拔而又整齐的艳红色,尤其是有周围一堆堆洁白的雪堆映衬,分外的夺目耀眼。
此时,即便北风像是小刀子割肉一般刺骨,但整个战阵中,除了各式旌旗被吹得随风飞舞,猎猎作响,在场近两千名儿郎,皆是保持着一样的标准立正动作,无论高矮胖瘦,没有一人例外。
站在高台上,李元庆扫视着台下这一张张似是有些陌生、却又万分熟悉的脸孔,胸腹中的热血,也有些止不住的开始升腾起来。
身边,孔有德一身戎装,头戴银盔,腰挂宝刀,脚蹬一双上好的牛皮靴,如影随形的侍立在李元庆身边。
身后,牛根升和十几名同样全身戎装的千总级以上将官,仿若众星捧月,将李元庆拱卫在正中。
商老六、马管家、任启柱、齐罡成诸人,分侍李元庆左右,表情肃穆。
天实在太冷了。
人呼出的浊气,很快就在空气中凝结成一片肉眼可见的白烟,转而却又消散不见。
孔有德新蓄起不久的小胡须上,已经有些发白,皆是肉眼可见的冰凌。
李元庆和儿郎们也没有好多少,眉毛、胡须,都已经有了不少冰凌存在。
但时至今日,长生营早已经今非昔比。
这么多年了,李元庆南征北讨、东抢西掠,早已经非当年在沈阳城时那般,连一件像样的棉衣也穿不上。
现在,长生营的战兵儿郎,皆是穿着最柔软、厚实的新棉衣,外面,套着或鹿皮、或牛皮、或貂皮、甚至狼皮、熊皮的精致马甲。
肘部有毛皮护肘,手腕有毛皮护腕,膝部有毛皮护膝,脚上,则皆是加了两层柔软皮毛的厚实牛皮靴!
头上,则是戴着各式厚实皮帽。
远远望去,看似有些纷杂,但又因为有着艳红色鸳鸯战袄的外套,儿郎们的双臂,腿部,皆是一片艳红色。
看似纷杂,却又相得益彰!
每个儿郎的腰上,除了各式武器、用具,还有一块差不多小孩子巴掌大的上好桃木腰牌,也就是儿郎们俗称的‘狗牌’。
狗牌上不仅有儿郎们的详细信息,更是儿郎们身份地位的显示。
比如立过一等功,就会有一颗太阳,立过二等功,就会有一颗月亮,三等功,则是一颗星星。
立功越多,腰牌上的标示也就越多。
相应的,他们的身份也就越尊贵。
本来,李元庆是想仿照后世的国家队,儿郎们立功越多,便在他们的左胸上,绣上更多的图案,来显示他们的与众不同,身份尊贵。
但~,因为辽地的冬天实在是太漫长了,每年,至少有四五个月,儿郎们都要穿棉衣,套马甲,若是将荣耀刺在胸前,还是不够显眼。
这显然不如后世的军衔、肩章,更为有效。
但这东西,毕竟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贸然改变大明已经延续了几百年的规章制度,显然有些出跳,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
不过,朝廷对李元庆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却也进一步加大了李元庆要对长生营内部进行改革的决心!
人治毕竟不如法治。
想要更加有效、更加稳固的掌控这支军队,要有情,更要有法!
而第五千总队孔有德部,即将要奔赴铁山驻防,参加与陈忠部的联合操演,又刚刚完整了换防,正是李元庆的第一块‘试金石’!
沉默这时差不多已经持续了十分钟,但整个大校场上,除了猎猎风声,便再有其他任何动静。
这时,李元庆转过了头,有些严肃的脸孔上,缓缓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向了孔有德:“小孔,儿郎们换防后状态如何?士气又如何?”
孔有德很快便反应过来,忙恭敬拱手道:“将军,儿郎们士气都很高涨!好不容易,轮到我们第五千总队出战了,儿郎们都憋着一股劲呢!希望给老婆、娃崽多挣赏赐!”
李元庆淡然一笑:“新年新气象!弟兄们想要封赏,那就得拿出本事来!第五千总队军容还算不错!”
孔有德闻言不由大喜,咧开大嘴嘿嘿笑起来。
身边的十几个第五千总队将官们,也是个个喜笑颜开。
但李元庆这时脸色却郑重起来,扫视身边众将道:“自天启三年,我长生营部与陈忠广鹿岛联合操演以来,几年过去了,这还是第一次,我军又与陈忠部联合操演!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孔有德嘿嘿一笑:“将军,咱们长生营,自成军以来,在您的领导下,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全天下的人,都在盯着咱们呢!在这里,卑职可保证,将军尽可放心,我第五千总队,绝对不会浪费将军给我们的这次机会,落了咱们长生营的名头!”
说完,孔有德大呼:“弟兄们说是不是?”
原本静止的仿似冰雕的人群瞬时沸腾了,“是!”
“将军,您就瞧好吧!咱们定要广鹿岛的儿郎们,看看咱们长生营儿郎们的真威风!”
“将军!咱们第五千总队的儿郎们,绝不会落了咱们长生营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