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救济能撑多久?了不起度过放粮那几日,可之后的日子呢,又有谁去管他们?”叶桉心情愈加沉重了,却显然不是因为没能见到韩渠那杆子事。
蒋朝听在耳朵里更是不舒服,这样的日子理他是最近的,毕竟他前不久才被悦来客栈收留,讨了个遮阴避暑的地方,不用再像那人一样忍饥挨饿,可正是因为如此,当他看见这样的场景时才更加难过。
叶桉和楚荷又何尝不是这样,大家都是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人,经历过这种痛苦便会比常人更能感同身受,可他们只是普通人,除了像刚刚那样送他点吃的喝的之外又能干嘛呢?
毕竟他们也不能毫无限制地往客栈里纳人,蒋朝一个已经算是例外,再多他们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是,回去的路上,三人无一例外地变得心情低落起来。
☆、五十四则消息
今年的年味儿比往年淡了不少,但后院那株红梅却比以前开得更繁,叶桉每隔两三天就会去摘一枝两枝放进屋子里,楚荷实在看不过眼,说了好几次也没能劝住。
叶桉喜欢淡淡的梅香,闻着花香能让她不怎么美丽的心情变得稍稍轻松些。
阿怀在春节前一天回来待了半日,因此算起来他们是提前过了个早年,可是韩渠却始终没有出现,不过,听说是他在百忙之中去山府将山墨约出去聚了半日,阿怀才才趁此机会溜了出来。
当日席上,阿怀因为还要回山府所以不能喝酒,偏偏周式却在身边眼馋他,气得他跳起来就在周式胳膊上抡了两巴掌,叶桉静静看着,偶尔齿间藏不住笑意轻轻漏了出来,心情倒是难得的愉悦。
她知道,这份愉悦是韩渠托阿怀送来的,叶桉转眼间看去,见阿怀已经欺近楚荷,捏着筷子的手在各个菜上掠过,楚荷面前的小瓷碗里便垒出了个尖,楚荷一个眼尾扫去,阿怀便咧着嘴笑得像个大傻子一样瞧着她,愣是将她瞧得耳尖绯红起来。
叶桉撇头长长地叹一口气,噘着嘴嘟囔:谁要你去换他回来了,我到希望是你直接来找我呢!
……
春节后没几日韩渠便离开了京城,走时匆忙甚至来不及跟叶桉细说,他只简单承诺元宵节之前会赶回来,陪她去京城里看灯会。
叶桉仰头看着骑坐在马背上衣袂飘飘的男子,不知不觉便被他的承诺烧红了脸颊,于是点点头笑得羞怯。
韩渠的一句话,叶桉心心念念等了好几天,可直到元宵那日的午后,街上的人们已经开始为晚上的灯会做准备的时候,韩渠依旧没有出现。
临近黄昏时刻,楚荷端了一盆糯米粉放在桌上,又去厨房取了水,打算着手和面做几个元宵让大家尝尝,可一来二去却始终见叶桉撑着手拄在桌上,一脸忧愁似长江水深不可探,她轻咳一声,一边往糯米粉中掺了半瓢水,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怎么了这是,一天都是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叶桉长叹之后,随后却又是一阵静默。
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