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宝生在书房一人用了晚饭,杏仁收拾了碗筷,赵嬷嬷拿了个包裹进来,顺手闭了门,宝生不解:“嬷嬷,这么热,留着门吹吹风也好呀。”
赵嬷嬷做了一张胡凳,递了包裹给宝生:“姑娘,后日你就要成亲了,有些事情呢,也轮不到我这个下人来说,但你娘走的早,刘老夫人让我与你陪嫁,有些女子道理我得提个醒。”
宝生见她说的郑重,忙道:“嬷嬷,您说,我听着呢。”
赵嬷嬷低了头,将包裹塞过去:“你是识字的,这些书啊什么的,你自己晚上琢磨琢磨,不用我说了。记得,收好了,别给人瞅见。”
宝生不明所以是,珍重点了点头。待晚上梳洗完毕,一人在内室,便点了火烛,翻了那书出来,翻开首页,唬了一跳。
正在仓皇间,却听得窗外响动,宝生慌忙包了书进布袋,还来不及放好,连曜翻了窗进得来。
宝生脸红道:“这么晚了,你又来做什么。”
连曜怪窗子小,夹了自己的袍子,道:“看自己娘子还要爬窗,真是啰嗦。”见宝生满脸热汗,只穿了单薄的素衣,道:“我加重了府上的防卫,日夜巡防,这么热的天气,你开了窗睡也不怕。”说着就随身躺去胡床。
宝生急道:“你躺上我的床干嘛,给人看见丢人。快下来,快下来。”连曜却见她背了手,挑着眼睛问道:“你抱了什么。”
宝生强自镇定道:“刚刚清理出来的包裹,都是些旧衣服。”说着打来了抽屉的最下层,塞了进去。
连曜怪道:“你哪里来的旧衣服,最近不都是做新的吗。”
宝生脸上热汗越多,敷衍道:“就是以前山上穿的。”
连曜起了狐疑,怕是谢睿又传了什么东西进来,沉着脸走近,探出身子抢了包裹来,宝生急了,两人互不相让争夺起来。
哗啦间,书撒了一地。连曜低头,灯火晦暗,照不出他的色,愣了半响,方咳嗽两声道:“我先回房了。”
宝生站立不安,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三日后,此时正是仲夏,宝生顶着厚重的礼冠,汗水喑湿了层三叠四的喜服,直唤着好热,就拉了喜帕子想扯了下来。赵嬷嬷,一把按下宝生的手,隔了喜帕子递了棉布娟子进来,悄声道:“连大爷在外面的大堂迎客呢,你得且忍者。”
宝生急急咕唧道:“这热的我好像洗了个澡。”赵嬷嬷心里高兴,劝慰道:“这大婚的喜日子,哎,我可是亲眼看了回,想你娘亲若是见了,可是会开心的怎么样儿啊。”
正说着,听得外厅的丫头婆子向里面喊起:“回了,回了,连大爷回了。”门板大开,连曜却被连磷扶着撞了进来,连磷安顿连曜坐上了胡床。
赵嬷嬷倚老卖老小声抱怨道:“今个儿喜日子,怎么喝的这么重。”连曜听了讪讪赔笑道:“心里高兴,多喝了两口。”
正说着喜婆子进来,拉着连曜站起:“连爷且起来,你看还有些过程要走走不是。”说着递过了手杖,示意连曜翘起喜帕子。
连曜傻笑着依例掂了,宝生被罩的久了,猛地见了明晃晃的一屋子人,竟羞得低了头不肯再望多一眼。
见了她,连曜竟移不开眼。喜婆咳嗽了声,打圆场道:“解开帕子一世圆满,请新郎新娘同饮交杯。”
说着用小案奉上两尊小杯,宝生低着头被杏仁拉着掂起一杯,连曜走近附耳低语:“挽着我的手做个样子就好。”宝生只觉酒气拂面,低了头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