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人再也沉不住气了,一边急急忙忙地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张不知是由何种兽皮制成以金线捆扎展开后约莫大如手绢的卷轴,一边慌声道:“大人,小人这里有一张自太古遗迹得来的古老卷轴。”
多尔淡淡接过此人呈上的卷轴,解开金线,打开略微看了一下,随后又捆了起来,以心念将之收入大衍镜当中,微微笑道:“不错,上面的文字是流云字体,的确是太古时代的东西,而且这是一块藏宝图。”
此人也是知道此事,并且还很清楚这关乎于一位太古时期尊圣的宝藏。当然,他并不认识流云字体,只是通过他人得知,至于那人则被他当场击毙,以防泄密。本想待修为精进一些,再去寻宝,却不料如今便宜了多尔,此人自是心疼无比,对多尔可谓是恨之入骨,只是隐藏得极好,更是低着头,怕被多尔发现。虽以余光瞥到多尔脸上的笑容,可他心头并无半分喜意,并且对多尔愈发地仇恨起来,这本该是属于他的东西,说不定将来他可以凭借这位尊圣的宝藏一步登天,但如今都化为了泡影。
愈想愈是来气,可越是如此,却越来隐藏住,压抑住,这种感觉不下于万虫钻心,他低着一张脸色差无比的脸,小声问道,声音有些扭曲,与平常说话迥异,“大人,小人是否可以离开了?”
多尔一抬眼,冷笑道:“离开?你打算去哪里?想一走了之是么?这宝藏是否真有,还是个未知数。你的命我只是暂时记下,等我真找到了宝藏再说。”
此人快被气得七窍生烟,体内气血一阵翻腾,恨不得将多尔剥皮抽筋,他拼命压抑住内心的冲动,装作一副可怜兮兮地腔调道:“大人,您这是…”
多尔抬手一指梁登阳所站的位置,淡淡道:“你是想站在那边是么?”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梁登阳那里是被判了死刑的地方,此人一见,顿时亡魂丧胆,连连摆手,惊慌失措道:“不不不,大人…”
多尔的语气令人发寒,“那还不快滚?”
此人接连道了几个是字,诚惶诚恐地退回到原位,深埋着头颅,眼惊悸不定又恶毒无比,仇深似海。
多尔目光平静地扫了众人一眼,接着道:“下一个谁来?”
见得先前这人下场,那些本想试试的人着实没有什么勇气上前,可眼下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
少顷,终于又有一人站了出来,“大人,我来。”
这人正是徐睿迁,之前一口口历道友的叫,现今改作称呼大人,可见他内心的确很惶恐。此外,他离多尔仅有两三步地,走来时却有一种连奔带跑的架势,滑稽之余又讽刺意味十足。向来慧眼如炬的夏启初还当真看走了眼,他这一众属下中怕是徐睿迁最为怕死,往日出手狠辣残忍的作风,只不过是掩饰他内心深处怯弱的伪装。
徐睿迁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佛光灿灿大如鹅卵的金色圆珠,呈给多尔,战战兢兢道:“大人,.这枚舍利子是小人偶尔所得,据传是某位得道高僧圆寂所化,请您过目。”
这金色圆珠是否是舍利子,多尔不敢妄下定论,但其一出现,他便感觉到自己灵魂之门深层当中无边佛力突然出现了轻微地震荡,即便此物不是,但绝对是佛门一宗瑰宝。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除却左秋寒三位石珍楼中流砥柱的长老,还有夏启初,大多人都将宝物呈了上来,这些宝物千百怪,有的人甚至不明用途,不知出处,但的确合了多尔的心意,他对之很敢兴趣,不过却没有一人走出那道大门,都被多尔以各种理由留了下来,这些理由甚至很牵强,譬如徐睿迁的,多尔说了句此物恐怕并不是舍利子,而徐睿迁也没有多说什么,面色难看地悻悻退了回去。
眼下,又有一人呈上一柄样式古老的断剑,虽古朴无华,可其上气息格外凌厉,仿佛能断山分海,实打实的是一件至宝,可依然被多尔以一个你拿残宝来糊弄我的借口驳了回去。
这时,左秋寒再也看不下去了,挺身一步上前,胸口起伏,涨红着脸,怒道:“历红尘,即便我等拿出再好的宝物,恐怕都入不了你的眼吧!”
历红尘三字一出,已很明确地说明左秋寒已下定决心要与多尔对立了,再无和谈的余地。其余人也是心知肚明,立场瞬间转移到左秋寒那边。
多尔摇头冷笑道:“错了,这些宝物我都很满意,可我只说或许会放过你们,没说过一定要这样做,怪就怪在你们耳朵虽长着却没什么用。”
左秋寒听闻后气极,眼暴怒无比,大声呵斥道:“你这小厮竟敢耍诈?!”
多尔面无表情,眼第一次寒了下来,“我就耍诈又何妨?我从不给忘恩负义的人任何机会,所以今天你们三个老匹夫必死无疑。”
“小贼,休得猖狂,老夫今天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剥下你三层皮。”说话之间,左秋寒身形一闪,退开数十丈远,右手中多了一柄通体乌黑以铁寒精制成的大斧,浑身爆发出如山岳般浑厚的气息,与斧身长四尺六寸的大斧融为一体,宛如一尊远古巨兽,残暴亦恐怖。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在瞬息之内远离多尔,除了夏启初与梁登阳外,均是取出兵器,眼杀气凛然,唯今之计,只有拼命一搏。
多尔也不多话,大袖一挥,一道道混沌力如流星般****而出,在大厅中如疯魔狂舞,不断交织,瞬息之内,将整个大厅完全封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