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桃知道是陈洛怕挨揍不敢说实情,倒是也没揭穿他,她也觉得陈洛穿那件羽绒服土得要死,是上高二的时候买的,一穿就是五年,早该扔了。
陈东根又道:“若桃,好不容易帮你争取送医下乡的名额,你小子倒好,第一天就临阵逃脱,抄录佛经好比增加就医经验积累来的重要吗?”
在这个问题上,陈洛有些心虚,第一天就出状况了,有点对不起若桃的好意。按照他原本的计划,送医下乡活动能够争取到两个学分,来弥补在《针灸课》课程零学分的惨剧,支吾半天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总不能说自己差点一命呜呼了吧。
陈东根见此,来劲了,终于找到发飙的机会了,冷哼道:“臭小子让你不学好,老子辛辛苦苦赚钱,是让你光耀门楣的,可不是让你去当和尚的。”
“至于吗?就是在寒山寺住了几天,你就上纲上线,再说我的医术都可以到省中医进行专家坐诊了,谁稀罕那点就医经验。”陈洛一时没忍住了,呛了父亲一句道。
“你就吹牛吧,明年你能混到省中医院去,除非。。。。。。陈家祖上冒青烟。”陈东根冷哼一声道。省中医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医术精湛不说,要有背景的,穷苦人家出身的人除非特别优秀才能够挤到进去,否则休想。
若桃看着他们起哄道:“爸,即便哥去了省中医院,咱家祖坟也不会冒烟,因为他根本就不信陈,也许他原来姓牛也说不定。”
陈洛跟若桃没有血缘关系,他七岁那年流落到陈留县火车站,陈母见到他记忆全失,长得颇为乖巧就领回家了。陈母身体有顽疾生了若桃后,医生诊断不能再生育,在农村里面媳妇不能生出男孩会被人暗地中嘲讽,陈母跟陈东根商量过,就决定收养陈洛。
陈洛附和道:“也许我原本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真是造化弄人,让我成了下巴佬。”
陈东根被气乐了,道:“如果说若桃是有钱的人家走丢的千金还有人信,就你那副鸟样子,有钱的人家基因都被狗吃了,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大胖子来。”
“你这是人身攻击,当年我要不是被人贩子吃了乱七八糟的药,我至于会变成这副模样吗?”
“天生基因不好,别怪到人贩子头上来,你不是吹牛说自己的医术如何了得,怎么没把你的体重降下来。”
“都别吵嘴了,让别人看见要笑话,陈洛你赶紧上楼把僧衣换下,宗堂里的人还等着咱家,别错过时辰。”陈母见到他们三人吵得不可开交,赶紧出来制止。
“妈,那我上楼了。”
陈洛转身打开侧门走上楼梯,来到三楼自己的房间,把《术藏》以及黄淳风所留下来的修道手札都藏在衣柜的木箱子,在箱子里面还有一大堆关于鉴宝方面的书籍。收拾出一套平时穿的衣服把僧衣换下,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楼去。
“走,到村口去。”
见到陈洛从楼上下来,陈东根招呼一声一家四口人走出药店,锁了门,直奔村口而去。来到村口的时候,已经聚集着不少人,陈家祖上来自上海,在二十世纪初的动乱年代来到杭城,办过家具厂,一共有五十多个工人,在当时相当了不起,后来不知为何家具厂没传下来的。陈家太公当年留下五个儿子和六个女儿,现现在活着只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两个女儿腿脚已经不灵便并未到场,唯一活着的三爷爷倒是到场了,因为早年修炼一些武术,八十多岁身体倒是健朗。而陈洛的爷爷,当年在镇上的鞭炮厂做活,鞭炮厂发生爆炸当年被炸死,奶奶郁郁寡欢没过几年也归西了。
“人都到齐了,出发。”三爷爷招呼一声,一群人朝着陈家自留山走去。
来到太公墓前,陈洛才发现已经有四五个人在墓前了,他认识其中一人,是叫马娘。以前父亲给爷爷做法事来过家里的。其中有一个身穿道袍的女人引起了陈洛格外注意,在镇上从事‘道士’行业的以男性居多,极少有女人从事这个行当。瞧这‘韵’似乎是镇里相当有名的婆荷仙姑,开坛布法、超度亡灵、堪舆几乎可以说是‘样样精通’,弟子无数,让仙姑本尊出马,劳务费可是万元以上,一般人还请不动她。
“仙姑,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动土?”三爷爷很客气请教何仙姑道。
“再过一炷香,让属鼠和狗的人退到远去,以免生肖相克。”荷仙姑开了金口。
“生肖属鼠和猪的人不准靠近墓穴。”
三爷爷转身面对望着众人,喊了一句,当即就有四五个人退到一边去,陈母也在其中。
“爸,宗堂里请何仙姑过来,咱家要出多少钱?”陈洛小声问父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