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原本占地数百来平米的一层兵器阁,此刻各种货架都被搬至两旁,四周的窗户都被临时用黑布蒙上,唯有四壁上的零星几盏油灯将整个大厅映照的颇为阴暗。
大厅尽头的地台上摆放着三把椅子,大长老萧柬居中而坐,他正面无表情的捻着银须,查看着手中的账目,而面色灰败的二长老萧桀则坐在萧柬的左边,右侧则是蹙着眉思索什么的萧籍。
而大厅两侧沿着摆满了武器防具的货架还站着许多萧家的族人,萧洛自己则是和校尉都统萧源安提着钱元福站定在大厅中央。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不要啊!我只是被钟颖逼的啊!我所知道的,已经什么都招了啊!千万不要用私刑啊!”钱元福则是颤动着脸上的肥肉一直尖叫着,拼命地挣扎,可是被萧源安非常轻松地提着他,就象是拎着一只待宰的小乳猪。
钱元福此刻害怕极了,大厅中虽然人多,但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一点多余的声音也没有,这种压抑的气氛更是将他那根不算粗的经绷到了极限,虽然先前的萧柬对他的问话不多,却是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压力,不自觉的就将原本该说和不该说的通通如同倒豆子般全都一股脑儿的倾倒出来。
其中便包括他何时进入萧家开始了卧底生涯,何时收钟颖之命,开始诱.惑萧宇文入局,何时与他开始交易,最后将那枚‘爆元丹’也给说了出来,剩下的便是满嘴的求饶了。
他此刻的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怎么保住自己一条小命了。
待到萧柬放下书中的账目,长叹一声,沉凝的目光再次转向他,钱元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再叫喊,而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萧柬向萧源安略点了点头,后者则一脚踹在钱元福的膝后,直接让其狼狈惶恐的跪倒在地。
他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到后来甚至有些跪都跪不稳,全靠身后的萧源安按着他的肩膀才没有直接瘫倒在地上。
看到钱元福这个样子,以前几个和他要好的族人都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目光更为冰冷。
钱元福忽然大叫起来:“都是我的错!我贪婪,我控制不住欲望,原本就想着在玉虚宫谋份好差事,却是被他们逼来做暗谍的啊!原本就想借着这次机会拿些东西逃之夭夭啊,我这是鬼迷心窍了我,还求几位长老开恩!网开一面啊网开一面!好歹我钱元福也为萧家做了几年的牛马!再也不敢啦!”
到后来,他的叫声就变成了哭喊,他拼命想要冲向萧柬,想要抱住他的大腿,可是他身后萧源安何等臂力,让钱元福如同被打入地板的桩子般,没有半点挣脱的可能。
萧柬面容原本很平静,宁定得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但是现在却慢慢笑了,这笑容却是有些苦涩,然而熟悉萧柬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也许是嫌那胖子太过噪舌,萧柬作了个小小的禁声手势,于是萧源安就直接在钱元福的下颚一恰,颚骨直接脱臼,钱元福便再也发不出任何音节了。
等大厅中安静之后,萧柬望向左右,扬着手中的账簿和那把钥匙叹气道:“我萧家家门不幸啊!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们的意见呢?”
左侧萧桀的脸色更加苍白,蠕了蠕嘴,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求情。
萧籍同样叹了口气,道:“屡犯不改,该怎么办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