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正宅大堂,此次因钟颖一行人的到来,出习的人包括了萧柬和萧籍两位长老加上校尉都统萧源安,二长老萧桀却是因萧宇文的事情,最近一直没有怎么出现,此次同样是缺席了,但是除了他以外,萧家稍有实权的人物基本都来了,上百号人茶几席地而坐,气氛却显得极为严肃。
而钟颖此次带来的人也不多,作为钟颖之女的叶轻恬自是坐于钟颖的身侧,她背负着巨阙大剑,目光依旧空洞而幽然,坐于那里,便如同一只没有生气的木偶。
但让萧家所有人都眼皮子直跳的便是,作为钟颖的面首,玉虚宫宗主叶鼎天竟然也是被钟颖给带了过来,这简直就是对萧家赤.裸裸的打脸。
而萧家人却做不了声,作为钟颖明面下手下人物,叶鼎天自然也有资格入座,在洪执事的亲自接待下,他坐在了钟颖身后的一条台案后,而在他身后,同样带来了二十多俱是启轮境巅峰以上的玉虚门徒,其中三人更是有着凝元境以上的实力,这也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示威。
宽敞的大堂原本足够容纳三四百百人聚会,此刻到也不显得拥挤,正中一张条案,大长老萧柬盘坐在条案后。两侧分别是三长老萧籍、校尉都统萧源安这两个在萧家举足轻重之人的席位。
除开这三人,其他萧家人员都是按照家族职位高低,在大堂中一左一右分成两列,总共排成了三列条案。
而在钟颖的座位上,臀下坐着是一块厚重绵软的红猴绒毯,前方是一张长五尺许宽两尺半的条案,红桐木制成,上面鎏了十数层明漆,光可鉴人,漆面上用金丝银线镶嵌了细密的山河花纹,案角还矗立着凤型的烛台,明晃晃的红烛烧得正旺,也不知道是烛料中混入了什么香料,让整个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这整个一副做派,端庄大方而又显得富丽堂皇,与大堂中朴素的布置起到巨大的反差。
这显然不是萧家有那闲心去为他配置的,而是钟颖大老远遣上四名玉虚门徒给搬上来的,而为了布置这番东西,便已然在花费了不少时间,俨然有种宣兵夺主的味道。
但这幅做派,也只是微微让萧柬皱了皱眉,但也仅此而已。
这便是钟颖自大禹国带来的习性,若是以前,萧柬还不介意说上两句,但自从知道唯一的儿子萧铭旭死后,萧柬在看钟颖的目光,便没有太大波动了,毕竟仇人,在他眼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不知钟夫人此次前来何意?”一个沉稳而宏亮的声音缓缓覆盖全场,此刻萧柬不似在自家人那番粗放随意,态度严肃了很多,不过严肃归严肃,依旧不能让他有那么好的涵养和对方去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
闻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钟颖的身上,只见钟颖咯咯笑了一声,端起案上的青铜酒爵,轻饮了一口爵中喷香的美酒,这才缓缓道:“我手下执事叶问冥之死,我想你们萧家人都是知道的。”
众人闻言再是一肃,竟是没想到钟颖同样是懒得客套,上来便是一针见血。
“自是知晓,那又如何?”
“那有如何,我钟颖便要问你们萧家想要如何了,我夫君铭旭去的早,你们萧家将我孤苦伶仃的母女二人抛在别庄便不管不问,如今更是将我料理家中一切事物的执事也给弄没了,你这让我们母女两,将是如何依存呢?这你萧家总得给我们母女两一个交代吧?”钟颖说着,仿佛如同一个娇柔无力的弱女子一般抹了抹眼角,拭去那从来没有存在过的泪珠,一脸痛楚的看着自己身旁没有露出丝毫表情应和她的叶轻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