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芸儿说的是那个自外域来的散修萧洛吗?此人我也有过耳闻,甚至就连一些破虚境之修,都在他手中吃过不小的亏,但他终究,不过是个释藏中境修士,哪怕禁术用的再是精妙,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
那濮阳涧微微一笑,丝毫看不出喜怒,即便是说着诋毁人的话,也好似风轻云淡,对于这个萧洛,他还真不看在眼里。
“他绝不是释藏修士,我初见他时,不过凡修,却能败我于一招之间,然只相隔不到一年,他已是释藏修士,却能与我兄伯仲,更是在古巫之地大放异彩,如今三年未见……他若来临,败你,不过探囊取物!”南宫芸皱着柳眉,毫不相让的强硬道。
“你是想说,他隐藏真实修为吧?不过是个藏头露尾的鸡鸣狗盗之辈!”濮阳涧色略有阴沉,盯着南宫芸,同样毫不客气道:“更何况,他如今困于古巫之地,生死不知,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败我!”
说话间,濮阳涧色渐渐平和下来,他为人阴沉,喜怒不形于色,却是几个呼吸间,便把方才的怒火不动声色的压下,与一个女流之辈逞口舌之利,实在失了身份。
南宫芸眼中厌恶之色溢于言表,望着濮阳涧,自然知晓此人性子,但越看如此,心中便越是恶心,更何况此人竟是以家族安危要挟于她,若是下嫁这种人,她宁愿去死。
“他已经出了古巫之地,你就等着吧!”南宫芸声音冰冷,然而心中同样冰冷。
虽然根据灵犀之玉上的若隐若现的气息,只能得知那日古巫之地外屠杀之日,他已经借机出来,然而却是不知为何,其气息仿佛被某种事物遮盖,从而难以察觉其现在具体位置。
所以,南宫芸也不确定,萧洛是否会前来,就算前来,又是否会为他们南宫家庇护,毕竟,他与南宫家,大多是交易关系,止步于友好罢了。
就在南宫芸话语落下的刹那,突然一道同样阴沉桀骜的声音传来:“十年不见,南宫妹妹依旧是如此牙尖嘴利,据说你身上被端木家留下的隐患,也是被这萧洛治愈,拓某也是期待,你口中这个萧洛,究竟是何方圣,被你乃至南宫家如此推崇。”
这声音刚一传来,南宫芸便面色一变,不仅是他,南宫家之人包括南宫庆在内,均都是色起了变化。
这声音只是淡然,然而传来的瞬间,却是让众人有一种置身荒漠沙尘中的干涩之感,极为难受,甚至一些家族小辈,被这一声入耳,面色苍白间,竟是有些脱水的症状。
唯有濮阳涧与不远处的公孙灼色如常,只是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他转过身,看向身后,抱拳玩味说道:“果然,你也被拓跋家雪藏至今,怪不得你拓跋家一直都是低调如斯,却是用了近百年的底蕴与资源,造就了你啊,拓跋朝。”
听到拓跋朝的名字,南宫家主南宫庆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南宫芸面色也是暗淡下来。
因为海澜宗对入门要求极高,等闲之修难以入眼,是以东海各大家族大多都是倾全族之力与资源,用百年时间来着重培养几名甚至一名核心族人,以来参选。
而在东海七十二域中,显然是以围绕海澜宗巫天塔最中心的曲广域与秦华域占据最多修炼资源,是以一直是他们这几家在暗中角逐。
然而因为端木家设计南宫芸的关系,南宫庆为了挽救自己的心爱的小女儿,将原本应该用来着重培养其兄南宫淳的资源都动用了,原本因为还有海澜宗南宫子法撑腰,家族就算因此失势几十年,也无伤大雅,但是如今,南宫子法重伤,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家族雪藏的精英一个个浮现而出却无可奈何了。
就见濮阳涧身后,一名黄袍青年缓缓走来,最为显眼的就是其坍塌的鼻梁,薄薄的双唇与那泛黄的眼白,使得此人看起来,极为刻薄,倒是与他身旁的拓跋家主,有着七分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