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这会儿爹爹可急了。这老头。是担心他女儿呢。还是在小看他女儿。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孝敬娘道。
‘我千马。’说着,便把梨咬于口中,提笔一挥而就。道;‘完了。’
三人都拥了上来。竹篱拿了肖静娘的先看。只听他念道;
疑是玉露断人间,三月纷然六月天。
常使佳人带笑看,那堪离乱瘦红颜。
他眼带笑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来折柳对你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啊。’他又看了看我,拿起了我的念道;
一滴泪,一心碎。锦罗黄缎裹心扉,玉肌销尽空憔悴。
竹篱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个不好评。各有秋千。只能有天下人来评了。’
我狠狠地望向她。她却回了我一个明媚的笑。只听爹爹道;‘先生是想要时间证明,那首诗更深入人心。’
‘嗯。’竹篱点头。
‘那要待到何时。’肖仲华道。
‘不出一个月。’竹篱道。
就因竹篱的这一句话,我在相府空呆了一个月。这是匿名的口传。只叫两个七八岁的小厮,到东西两街瞎嚷了一阵,授熟了小孩子传唱。
起初两首并热,在京城传的是红红火火。可渐渐地,肖静娘的那首就不怎么给力了。有明显的衰落之意。而我的那首却如日冲天,随手抓个甲、乙、丙、丁、、、、、、都能背得出来。当问他们这些的是什么时,他们会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你,道;‘梨子啊。难道你不知道。’随后便是一连串的解析,说什么梨子的形状像美人的泪水啊,黄罗锦缎是梨子皮啊等等。
可当问到肖静娘作的那首时,就算你念一遍给他听。他也只能把口张成‘o’字型。道;‘这、、、、、、这、、、、、、有听过,也没听过、、、、、、’问他这首诗大概讲的是什么时。版本诸多,有说美人的,梨花的,离别的、、、、、、就没人说出是讲梨子的。一连问了好几十个都是这样。
我向肖静娘挑了挑眉,道;‘怎样。输得心服口服了吧。’我把手伸到她跟前,她的脸早已因恼羞成怒而歪曲的恐怖了。解下腰佩道;‘我总有一天会赢你的。’说着,便回到已玩了无数次变脸的肖仲华的身后。
我乐呵呵地晃着断玉道;‘拭目以待。’说完,便跳上花花嫂的怀抱,对她做了个鬼脸走了。只有爹在一旁笑道;‘小女顽劣,肖老爷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
‘怎敢怪右丞的千金,怪只怪小女愚笨。’说着便一甩袖,气冲冲地走出了相府,只留下爹和竹篱站在梨雨中开怀大笑。
不知怎的,这明明是个开心的日子,心突地就沉得厉害,生怕会有不祥之事发生似的。
不过,梨亭对诗一事,在此,也应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