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态霙笑道:“孙姑娘高看了,要说放心不下自然有些,但也并非全为这个。”
孙绣帘不需丫环帮忙,自拿了小火炉与茶具在花园之中烹起茶来。此时茶香清幽,弥漫整个花园之中。
“那又是为何?”孙绣帘容颜清丽,言谈之间也是语音清脆,沉如秋水,犹如山泉滑石,有股澄澈美感。
“其实自打出事以后,我便常常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眼下我们情势艰难,但我却连半点忙也帮不上,应然与钱老爷钱少爷商量的那些话,我也总是不太明白,更加不要说帮上什么忙了。在这钱府之中,我能做的,恐怕也只有照料病人这一件事情了。除此之外,我也总不知道该做什么。”
孙绣帘听了她说这话,知道她心中一直忐忑难安,只是不敢表露。莞尔一笑,拎了茶壶替她斟过茶水,道:“你若想找事情做,还怕找不到?你若愿意,我便常来,教于你煮水烹茶的方法。只怕你还嫌这等琐碎小事无聊,不屑一顾的。”
孙绣帘能来与容态霙做伴,容态霙自然求之不得。两人正就这事说得高兴,忽见一丫环走来,道:“容姑娘,您照料的那病人转醒了,情形有些不对劲,还请您去瞧瞧。”
那病人病了这么久这时终于清醒了,自然值得高兴,但又怎么会情形不对劲起来?容态霙赶忙前去,孙绣帘也跟着。
一进屋子,看见屋子里的丫环围着床站了一圈,见了容态霙和孙绣帘进来纷纷让开,容态霙走到床边一看,见那病人勉强从床上坐起,缩在床的一角,睁着眼睛看着床边的人,眼中多有恐惧怀疑之意。
容态霙小心走近,怕惊吓到那人,微笑着说道:“你没事了。你被火烧伤了,我们在百里镇救的你,然后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你还记得吗?”
那病人愣愣的看着她,似乎呆了。
容态霙见他平静下来,似乎也能听得懂自己所说的话,便继续说道:“你已经没事了,放心吧!现在你在瞿洲,你还记得自己在百里镇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你叫什么名字……”
容态霙正说着,那病人忽然之间伸出手,猛地抓住容态霙的胳膊。容态霙一时不防,顿时吓得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