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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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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mmydck2022年7月5日字数:13333海鸭子最后一次驶进浑浊的内河上游的那一天,是壳生的十七岁生日。『地址发布邮箱 [email protected]

那一天,山头浓密的青林又散发出腐朽的孢子毒雾,一片模煳的浓青挥发开来,遮云蔽日,点点下沉,笼罩着破败萧索的渔村。

孢子在散发……两岸泥泞,古屋苍老。

一片枯瘠的内河之上,唯有那条闪着银光的金属勘察舰——当地人称之为「海鸭子」——硕大无比的剪影昂然高峙,投下阴影。

除了少数年轻女孩,村里的人们大都迷茫地抬起双眼,麻木地盯着它缓缓驶过,彷佛与自己的生活过去毫不相干,今后也毫不相干。

青色的毒孢子在散发……低矮的檐下,长发姑娘面露焦灼,对着镜子梳妆,掩盖不住内心的紧张。

她有几分漂亮的姿色,但也拥有这个年纪姑娘最高的心气。

细白的皮肤,点缀着稀稀拉拉的雀斑,一张长脸上安着纤长的眼睛。

她拿着那把缺了齿的木梳,努力地梳着自己的一头瀑布般的散乱黑发,却徒劳无功。

「姐姐,你说他们会选你走吗?」壳生突然发话了。

声音很小。

姑娘背对着他,没有搭理。

「我……在家等你回来」男孩接着补上一句,随即把下一句话咽在了喉咙里。

他感到青色的孢子毒雾又播散到村子里来了。

因为他自己后背结的块块硬壳开始隐痛起来。

·····壳生诞生在这个小渔村时,世界已在走向死去,而这早已不再是需要忌讳的秘密。

哪怕是在这个偏僻角落的临河小村,大家也都对末日的来临心知肚明。

尽管愚昧无知的村民们,不知道城市里的动乱和喧嚣,不知道钢铁大厦里爆发的恐慌,也不懂得种种试图挽救或者逃离的宏伟计划……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河岸远处的山丘上密布的青色丛林里早已被菌类侵占腐蚀,散布出令人肢体变异的雾气,最终被吸入肺中。

略微存续的希望源于每四个月来一次的「海鸭子」。

勘探船们在国家的角落探查,精挑细选健康的年轻女性,将她们带往遥远的避难所,等待着下一个人类时代的到来。

而选择女性不为了别的:她们能提供繁殖的子宫。

在避难所,她们会被标上序号,精子库的机器统一给她们注射授精;而其中美丽姣好的姑娘会被送进权贵阶级的头等舱室,成为专属的育儿工具与床上玩物。

简而言之,这些女性的所有价值,要么源于子宫,要么来自阴道。

无可奈何的是,想要从这腐朽世界中脱身,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

「海鸭子」的宣传人员并不会如实告诉女孩们计划的全部,只是向她们允诺美妙的前景:充足的食物、干净的环境,甚至漂亮衣服。

每一条都足以让这些在泥潭中挣扎的姑娘与少妇们动心。

可悲的是——这也确实是真的。

壳生在娘胎里就受了孢子的感染。

出生时,后背便结上一大块破碎的甲壳状硬痂,如同龟壳,而这感染也连累他的母亲在产后去世。

同母异父的姐姐芋妲幸运一些,肢体健全,平平安安撑到成年。

撑到父亲也病逝之后,撑到芋妲能拖着这个先天畸形、受人嫌弃的怪胎弟弟弟独立过活。

那些孢子毒雾下的变异者彷佛天生免疫,骨子里的基因还在顽强地适应环境。

山上的树林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是个禁忌,但他们却能从容穿行。

每到毒菌吐雾时,壳生的背甲隐隐作痛,不过并不强烈。

甚至他少年气的性欲也被挑逗起来,每到这时,若是姐姐不在家,他便带着一种古怪的从容自在,脱得赤条条的,大口呼吸着浑浊的空气,而阴茎则高高翘着,直指向山上的丛林。

而今天是壳生十七岁生日,也是「海鸭子」最后一次来临这里。

他希望姐姐芋妲被选中,到避难所去过好日子,是吧?他希望他们把姐姐带走,是吗?真的是吗?……难言的苦闷缠住了他。

能怎么样呢?还能怎么样呢?她去捡一条命接着活,而自己这种背上结壳的怪胎在这里等死,对啊,还能怎么样?尽管背上的壳不影响生活,但姐姐不也觉得恶心反胃吗?芋妲有时不也骂自己这个亲弟弟是累赘吗?她一个人去避难所过她的享福日子,有什么不好?在这个马上就要崩毁的世界,这就是这个狗屁生活的最好结局。

在这里等死。

还是没有女人的等死。

壳生侧躺在床上,愤怒地嘟囔了几句,右手不禁又摸向骚动的胯下。

····芋妲梳妆打理好,甚至没和弟弟道一句别,就一心仓促赶向「海鸭子」的体检选拔站,杂乱的黑发随风飘扬。

挨着巨大的勘察舰船体,体检选拔站是个临时建在河岸上的亮白色简易棚屋,像一顶雪白的菌菰破土而出,却不染尘泥,与周遭暗沉的环境格格不入。

芋妲的前面,已经有个姑娘在前,窃窃语。

芋华的心怦怦直跳。

体检选拔站附近站着几个披着轻薄防护服的男女,时不时戳手滴滴作响的机器,似乎有点这差使不耐烦的意味。

女的都好漂亮,芋妲忍不住盯着检测员,想道。

仪态与来低等的渔村完全不样。

她看见近的那个女,烫成致的金小鬈垂落来,两的虹膜染成只碧绿,只黄——还有那对峰,隔着衣服也耸无比。

城的女,都是这样的么?她要是去了避难所,家都是这样漂亮吗?自卑的心思不禁在她心蔓延,少女平的傲气瞬间变得文不值。

芋妲不自觉羞惭促低,扭捏夹着双肩。

「不要紧张,」那个金女检测员突然拍了拍芋妲的肩膀,个例行事的假笑。

「手,给我扫描」金女戴着胶皮手套的手伸过来,直接抓过芋妲的右腕,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闪着红的袖珍登记仪瞬间刺痛了芋妲的手臂,像是挨了半秒电击。

她意识抽回手臂,便听见机器沙哑机械的登记结果:「别女,年龄,无育经历……型AB……初步正常,准予检测……」「可以了」金女看着面前的渔村姑娘,皱了皱眉。

「差不多现在该到你了,前面走到帐篷面的等待区,切配」后「切配」个字故意趾气扬强调了来,芋妲心阵不是滋味。

她怯怯的蹚过脏兮兮的河岸,挪向洁无尘的体检选拔站。

工作员看见这个渔村姑娘,便撩开写着「等待区」的纱幕,示意从这进去。

帐篷很明亮,但芋妲却感到疑惑——她本以为这面会塞满了各种级的机器,着各种各样的管道,哔哔亮着样翻新的信号灯,还有闪着金属的刀子钳子啊,反正就是村幻想「现」的类似玩意。

但是乎意料的是,这些都没有。

只有空旷的小空间,墙贴着宣传画,画少洋溢着幸福的,抚摸着鼓起的肚子,子和用面透视的形式也画了来。

旁边印着口号:「怀月,无荣:偏远区的女,快为家与世界奉献涯!」芋妲的目有点茫然。

这时,斜前方的小门突然走另个褂女,向她挥了挥手。

「到你了。

直接进来」芋妲心跳止不住加速。

她知道改变她命运的时刻来临了。

····检测室样的整洁空旷,只有张孤零零的铁架床,和同样孤零零的电脑。

两个女在面等着芋妲。

「嗯,岁是吧,没问题,小姐姐咱们欢迎。

这个检查其实很简单啦」个年轻女朝向她说道,手拿条宽扁的T字形金属腰带,间垂条的设计能够兜住体。

芋妲觉着它看去就像巨的婴。

「你到那边绿的帘子后面脱了衣服,穿这个,注意这——对对,在裤裆那扣好。

它会自检测体质信息,然后回来到这床躺着,几分钟电脑就能结果」芋妲呼急促。

「了结果,那,那如果我选了,你们选我——」她吐吐说。

「要是格了分钟就能船」年轻女把将T形金属腰带塞给她,嘴快言快语,喋喋不休。

「要换我我也不想呆在这孢子的雾气。

真不知道哇,反正我是真不懂你们这些渔村,来怎么忍得了。

诶,你们是不是管船叫海鸭子来着,真好笑。

哎呦,等船到了避难所,保不齐不到个月就把之前的家忘了」__rr(ns);

「你话太多了」另个女的用胳膊肘了她。

「我看就你嘴多。

赶紧忙家小姑娘正事吧」……之后的几分钟,是芋妲漫长的等待时刻。

她躺在床,金属腰带紧紧贴着她的殖器,抵在薄片,却没有点冰冷。

相反,腰带润暖热,坚实敷在体,竟然有的酥软快感,故意检验被试者的程度。

不……不行。

这个时候怎么能不自觉夹——要是把腰带弄脏了,真就没脸见了……怎么还没结束……她抬起,试图去看电脑前的两个女。

不料映入帘的,竟然是电子屏幕成的自己殖器的图像,占满了整个屏幕。

杂的,褶皱层迭的口,在清视野览无余。

那两个检测员正着自己的点点。

简直臊了!羞了!她自己都没这么清楚看过自己撒的那啊!芋妲立羞耻捂住睛,躺回床。

可那热的腰带忽然

微微一震,她敏感的阴蒂忽然如堤坝开闸,淫水顺从地流出,随着金属的缝隙,滴滴落在床单之上,惹得她全身一阵颤抖,脸上火辣辣的。

终于,电脑分析的运转声停息了下来,报告「咔啦咔啦」

地生成着。

她感到滴下的液体也渐渐凝在腿间,变冷滑下。

管——管他的呢。

芋妲重重吐出一口气。

在这时候,丢了面子也无所谓了。

此刻,脑海中漂浮的幻想又回到了在她心中。

勘测船的一切,避难所的一切,都那么干净光洁,那是没有恶心的鱼腥味和毒孢子的世界,甚至没有她那个背上长壳的畸形弟弟的世界。

永远没有。

灼热的希望在她的心头暗涌。

屏住呼吸,从床上坐起,芋妲的目光直视着两个缓缓走来的女人,快告诉我说能带我走——她几乎脱口而出。

那个年长一些的女人蹙着眉,绞着双手走到芋妲的面前。

「很遗憾,虽然你的外阴和子宫都完全健康……」

芋妲怔住了。

「你的两个卵巢都被孢子感染了,而且非常严重。

卵泡细胞都被孢子侵入过了,相当于说,正常的精液不能让它受孕。

就是说你不能怀上正常男人的孩子」

芋妲的喉咙哽住了,彷佛跌入迷茫的深渊。

「不是,你们……不可能的,一定是哪儿搞错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不可能,求求你们……」

女检测员摇摇头,不再直视芋妲。

「不一定是树林里毒雾的影响,大概是因为和严重感染者共同生活,一起吃饭作息的结果……卵巢感染是慢性不可逆的。

没有办法,回家去吧,这份报告给你。

姑娘,忘了这些,别放心上」

在涌出的眼泪模煳了双眼前,芋妲的眼前浮现的是弟弟那丑陋的背壳。

····

压抑的云层暗沉下来,合着风中飘散的青色毒孢子,在内河上的小渔村传播变异的阴影,死亡的气息。

在阴冷的下午,河岸的湿泥变得黏腻异常,令踩上去的每个人生出根深蒂固的厌恶。

厌恶。

对毒雾的厌恶……以及对怪胎孩子的恶心。

芋妲蜷蹲在体检选拔站背阴处的岩石后,瑟缩在污泥和芦苇丛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她的眼睛哭得发红肿胀,两行眼泪如同尿失禁一般抖抖索索,沿着苍白失色的面颊流下,生咸的热流渗入嘴角,抱膝抽泣,含着无限的痛苦、不甘,和怨恨。

风吹过黯淡枯萎的芦苇丛,发出悲哀的寒声,应和着芋妲的啜泣。

芦苇丛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芋妲敏感地瑟缩了一下,往更深的地方躲藏自己不愿被人看见的身躯。

凉风带来断断续续的闲聊声,她听出来这是给她做检查的两个女人。

「……船终于要走喽,以后再也不来了。

这不就是活受罪嘛」

一个女人说。

「这次还带了几个女孩,还挺意外的。

不过那个没选上的叫芋……什么的,那姑娘还可怜兮兮的。

不过说真的,我真没见过她这种女的。

她卵巢全被孢子感染了,按道理说生殖器官早该萎缩了,但是性欲刺激检查的时候,那个芋什么的,哎喂,你知道嘛,下边儿可一直流水没个停儿」

「啧,不就是逼痒了发骚嘛!不知道变异成什么样了,估计整套生理系统都要和孢子共存喽。

我看这破地儿也没什么年轻男的,全是些半死不活的。

不是,姐们你真是没看见吗,这渔村的穷姑娘都什么样啊!就那个芋妲是吧,那下面全是毛,大阴唇一圈儿密密麻麻围着,也不知道刮刮。

呕——我从十九岁上医学院开始,就没见哪个女的下面这么脏」

「别提了,其他三个女孩至少还知道刮下耻毛,稍微懂点规矩。

最后那个芋什么,可怜是可怜,要真去了避难所那边,恐怕还嫌她坏了那地儿。

……」

悲哀的风声仍在继续,飘荡着这些城市上等人刻薄的言语。

芋妲听不下去了。

眼泪在她的脸上逐渐风干,凝结成破碎的道道痕迹,恰似他弟弟后背的纹路。

……那天芋妲回家时,壳生见她哭过,下意识想问问怎么回事。

毫无征兆地,芋妲带着愤恨的眼,顺手抄起脚边的陶罐猛力掷去——非常准,正中壳生的额角,一瞬间鲜血横流。

····

之后的三个月,壳生带着头上的伤疤,没有回过一次家。

在姐姐用罐子把他打得头破血流的那天,他一言不发地蹚过枯水期的河流,孑然一身去了对岸。

青蓝色的毒雾悄然降临,天地之间顿成一片混沌。

河上朦朦胧胧,不辨东西,唯有男孩蹒跚而去,一步一步,永不回头。

额角上淋漓的鲜血落入脚下的污水,激起点点血色的涟漪,惊散掘洞的招潮蟹。

对岸的风景渐渐清晰了起来,几座古老颓朽的船坞映入他的眼帘,稠风吹动茅檐,发出脆响,也撩乱着男孩凝上血块的短发。

壳生寄住在唯一的朋友小浦的家里。

小浦比他大一岁

,脚趾间着滑熘熘的蹼,同样是来就被孢子感染的,也只有他从小没有嘲笑过壳的背。

小浦的父辈也早病了,余他的,个满嘴脏话却又坚韧执拗的半瞎老太婆和他同住。

他们曾经起打渔、起捕鳝捉虾,起倾吐苦闷,分享作为难兄难的种种,甚至分享手的方式。

壳岁的,小浦突然找他,秘兮兮说,反正他俩这种怪不怕雾,所以他就跑林子摘了几个没的菌子——就是散青孢子的那种。

壳还记得,那时小浦告诉他:「以后玩自己屌子不用手了。

你看看,这蘑菰的柄是空的,把伞盖摘了,捅进去,,爽得不得了。

我在就忍不住去……」后来小浦还送了几个蘑菰给他,而他也沉于那种密的快感……直到某,他攥着蘑菰自慰时被芋妲抓了现行,她痛骂壳是个的变态,把所有的蘑菰抓起,脸嫌怨扔进河,好像脏了手般。

而到了今,他和小浦围着饭后鱼骨狼藉的桌面,样痛骂着芋妲的没良心。

「没良心的便宜货,真就以为她那能值几个钱!我们村都没女的能了!」「结果她心心念念的海鸭子,啐,也看不她这种女的!」两个少年把铝杯的劣酒饮而尽,铿然声掷在。

····约莫这样过了几个月,某个炎夏郁蒸的子,壳着半身,在小浦家附近的圩塘叉鱼。

他扶着鱼篓擦了擦汗,喘着气。

小浦突然从屋后现,声招呼他。

「别了——快点过来,事跟你说。

现在有个机会能够真的女」男孩满面红,兴奋异常。

「什么!?」壳瞬间回了。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我那个瞎子老太婆都说我定要去捡个老婆回家」小浦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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