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闻言，色一怔，旋即脸色露出笑容，道，“劳心，劳力，终究老得快了些。”
“所以，这一次是我赢了？”素非烟笑道。
“是姑娘赢了。”
宁辰笑道，“当姑娘放下仇恨时，姑娘已赢了，因为，我放不下身上的责任，注定会比姑娘更早老去。”
“可惜，赢了你，我也高兴不起来。”
素非烟微笑道，“我更想看到的是当年锋芒毕露的知命侯，一人之力，平定皇城众王之乱，大夏皇城那血染的一夜，你的锋芒，让非烟真正失去了抗衡的信心。”
当年的知命侯，锋芒何等耀眼，如今，却已白发满头，几近迟暮。
“明月呢？”宁辰说出来意，道。
“二十年前便离开了。”
素非烟收敛心，平静道，“她对于这个帝王位并没有太多留恋，北蒙安定后，便传下了皇位，和紫晶一同离开了北蒙。”
“她说去哪里了吗？”宁辰皱眉道。
“没有。”
素非烟摇头道，“这个世间，最了解陛下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不是吗？”
宁辰轻叹，这丫头。
算了，明月也已长大成人，他不能再干涉的太多。
北蒙皇宫外，天色将亮，宫门缓缓开启。
皇宫前，青柠静静等待，色始终没有半分焦急。
没过多久，皇宫中，素衣白发的身影迈步走来。
“有什么消息吗？”青柠开口，微笑道。
“离开二十年了。”
宁辰回答道，“不过她身边有紫晶陪着，应该不会有事。”
“去找吗？”青柠询问道。
“不找了。”
宁辰应道，“她长大了，自己决定的路便自己走吧。”
“嗯。”
青柠点头，道，“那我们也走吧。”
“好。”
宁辰颔首，应道。
短暂回归，宁辰、青柠再度离去，消失不见。
数月后，诸天星域与罗嘉星域交界，拜月古地，两人现身，没入古地上空的禁中。
大祭司归来，祭坛上，千千万万族民有感，目光立刻看向天际。
“恭迎大祭司。”
数以万千计的拜月族民行礼，恭敬道。
虚空上，宁辰身影从天而降，一步步走向祭坛。
祭坛上空，月光汇聚，月虚影显化，开口道，“大祭司，欢迎回来。”
“见过月。”
宁辰行礼，客气道。
“数十载的历练，大祭司越发沧桑了。”月感慨道。
“许久不见，月倒是风采不减。”宁辰微笑道。
“你的那位前辈离开了。”月道。
“嗯。”
宁辰点头，道，“前辈离开时，我感受到了他的剑意。”
“大祭司，你的身体已趋于崩毁，修为亦会一日一日变弱，亿万生灵的怨力，已毁去了你的武学根基，来界吧，或许能找到恢复修为的办法。”月正色道。
宁辰闻言，眸子微微眯起，道，“界，难道众的世界也要和人间连通了吗？”
“目前还没有。”
月摇头道，“不过，吾感受到，人间的法则在渐渐修复，如今，吾之化身降临人间亦越来越容易，也许，再过千年万年，众或有可能真正降临人间。”
“既然众的世界和人间还未连通，人类怎能前去界？”宁辰继续问道。
“举霞飞升。”
月平静道，“人类进入界要比众进入人间要容易得多，如上古时代，人类飞升仙界一般，只要修为足够，再有众的指引，便能进入界，大祭司，你是人间最有资格来到界之人，如今，你的修为还未散尽，或许是你最后进入界的机会。”
宁辰沉默，许久后，轻轻摇头，道，“不了，我还要等一个人。”
“多久？”月皱眉道。
“九百年。”宁辰回答道。
月闻言，柳眉再度一皱，沉声道，“九百年，太久了，那时，你的修为早已散尽，即便想要飞升界，也不可能做到，大祭司，机会只有一次，莫要让自己后悔。”
宁辰脸上露出微笑，道，“飞仙、成，皆非我的梦想，比起这些，我更愿在人间等九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