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郑清手中的餐刀顿了顿,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舍友,语气有些疑惑:“昨天我们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啊食尸甲虫里没有专门帮助动物脱水的种类。01bz.cc”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笑,觉得自己讲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梗。
但没有人对此做出积极的反应。
郑清只好干咳一声,补充道:“我知道食尸甲虫把那头可怜的河童啃掉了一半身子,但我想知道的是,在这些甲虫之前,把河童头顶玉碟里的精华吸干、让它浑身干枯的凶手是谁。”
“虫子。”萧笑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答案。
他的两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双手叠加,手背扶着下巴,目无焦距的看着新摆在桌子上的那支新鲜向日葵,语气果断,语速飞快的说道:“你们在巡逻的时候曾经遇到一头哭泣的河童对吧,那头河童怎么说的”
“吱嗷呀呀呲呲”辛胖子忽然站起身,尖着嗓子模仿河童说话的声音。
原本惬意的窝在书桌上小憩的肥猫被这番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吓了一个想问问他,结果总是看不见他人影。”
“今天几号了”萧笑埋头自己的笔记本,头也没抬的问道:“阴历。”
“八月十五。”郑清恍然大悟。
“作为一名有狼人血脉的舍友,在月圆左近,离你远一点,是对你生命负责的态度。”辛胖子拍着年轻公费生的肩膀,唏嘘着。
郑清咂咂嘴,忽然对狼人变身有了浓厚的兴趣。
当然,他最终也没有因为一时的冲动,就近观察八月十五的狼人与往日有什么区别。
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昨天早晨,他曾经接到伊莲娜的纸鹤传书,约定了补习时间。
现在,他需要好好拾掇一下自己的妆扮,争取在女面前留下好印象。
第一大学是一所巫师大学。
这里的学员来自于全世界的各个角落。
也因此,周末的校园里充斥了不同款式、各具风格的服饰。
比如东土的襦裙、天竺的纱丽、瀛洲的着物、雅典的希玛纯、罗马的托加与帕拉、甚至南非洲土人的草裙、北冰洋因纽特人的皮袄,目之所及,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
郑清穿着大红色的院袍,在这些身影中格外显眼。
“我以为你今天会换一件比较舒服的衣服呢。”伊莲娜笑吟吟的看着郑清。阳光落在她白皙的下巴上,显得格外耀眼。
她今天穿着一条锈色的波西米亚长裙,腰间细长的褶皱丝毫没有影响轻纱的质感。红色的大波浪披在肩头,戴着一顶白色的宽沿软帽。帽子上斜前方盛开一朵娇艳的玫瑰。
“我以为在学校里都要穿袍子的。”郑清有些尴尬的左顾右盼,脸色通红。
“今天太阳太厉害了。”伊莲娜收敛笑容,轻巧的掩饰了郑清的尴尬,抓着帽子随意的扇着风。
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让郑清感到窒息。
“是啊,是啊。”他晕晕乎乎的回答着,全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在帮助伊莲娜补习了一阵子符箓课业之后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