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都已经断气了,再神的医术毕竟不是巫术,可以起死回生。
爆发是在一瞬间,修斯狠狠拽住幂恪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砸在了地上。“***,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会发生这样的事啊?!你不是在这里吗?你不是在吗?为什麽还会这样!?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生命……你到底***在做什麽啊!!!”
发狂的修斯,双眼充血,仿佛张嘴就能将幂恪的脖子咬断。幂恪始终没有出声,任他捶打,那拳脚的力度,远远超过了狄耶罗能够给他造成的伤害。
眼神猛地扫过来时,狄耶罗的心脏暂停了一下,仿佛被死神盯著的错觉,下一秒,本能的危险警告著狄耶罗赶紧逃,但双脚却动弹不得,周围的空气也仿佛有了攻击。
“啊──”修斯疯了一样向狄耶罗冲了过来,却被幂恪狠狠压在了地上,修斯终於放开手脚开始捶打幂恪,能够清晰听到骨头被折断的声音,牙齿咬入皮肤,仿佛能将一块要下来一般,鲜血开始流淌,但幂恪却始终没有放手,死死地压著他,不让他动半步。
溟羽思柯冷冷地看著地上的两个人,没有出手阻止的想法。
“滚,离开这里,马上立即!”幂恪盯著狄耶罗的眼睛,短促地下达命令,身体终於有了动作,转身跑了出去,身後,修斯疯狂的怒吼以及身体砸在地上骨头崩裂般的声响持续不断地继续著。
夜,还没有完。
TBC…
《追逐篇》29下(继续……)
29(下)
狄耶罗跑了很久,脑子一片空白,双脚像上了发条一样毫无知觉,直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肋骨折了,连带後脑也被撞了好几下,现在这种疯狂的跑法,会要了自己的命。
停下後肋骨处痛得钻心,这吐出的血泡搞不好就是加重了骨折的程度,如果不注意,戳伤脾肺什麽的就糟糕了。
在椰林里靠著椰树坐下,浑身都在颤抖,一方面是痛,一方面是冷,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这是狄耶罗第一次觉得,身上的伤,原来可以那麽痛,幂恪抱著瑞娜尸体後的沈默背影,散发出的忧伤太强烈,这是狄耶罗从来不曾在幂恪身上感受到的情感,不似修斯发狂似的发泄,却胜似。
这场屠杀对他的打击,不会小於修斯,更何况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越来越冷,虽然太阳已经跃出海平面,但阳光还是无法给自己带来任何温暖,爱琴海在远处波光粼粼,身边的椰树的大叶子也在微风中摇曳,狄耶罗觉得自己是那麽得多余,明明是一个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却搅和在里面,被郑毅利用,害死了幂恪的……家人,到底自己算什麽。
因为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会被利用,郑毅也不过是在赌,他无法确认幂恪究竟会怎麽做,有可能因此而失去自己这个部下,但他却赢了,是自己让他赢了。
为什麽不是在发现自己的同时一枪解决了自己,然後马上回到她的身边,为什麽要拥抱自己,为什麽要让失控的自己冷静下来,为什麽要接吻……
明明如此斩钉截铁地表示不认识自己的,为什麽要动摇啊!明明当时用那样的表情说,“狄,你赢了,彻底赢了。这场赌局,我输得体无完肤。”这就是句点,你的骄傲不允许你再次沦陷这份感情不是吗?为什麽要打破自己的坚持?
远处来的阳光有些刺眼,狄耶罗用手遮在了眼睛上,似乎也同样遮掉了快要掉落下的脆弱。
过了很久,狄耶罗才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现在的他需要帮忙,却更需要知道一些东西,既然已经被利用,就不能被利用地那麽糊里糊涂,他要知道内幕,为什麽非杀了幂恪他们的原因。
挂了电话,狄耶罗闭起了眼睛,就这麽一动不动,直到太阳在空中划过半个轮回,渐渐落下,才听到轰鸣的引擎声,一架直升机在附近著落,又过了没多久,身边渐渐响起脚步声,狄耶罗睁开眼睛,看著面前叼著烟的亚历山大。
尝试著动了一下,又是一口鲜血上涌,还呛在了气管里,狄耶罗痛苦地咳嗽了起来,每咳一次都会有要把自己咳死的感觉。
亚历山大蹲下身,将狄耶罗打横抱了起来,走上了直升飞机,飞机起飞,他却始终没有放下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更舒适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狄耶罗的脸色惨白,疲惫地闭著眼睛,此时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去解释什麽。
飞机到达米兰时,狄耶罗已经半昏迷状态,亚历山大把他抱回别墅,叫了家庭医生,整整折腾了三个小时後,家庭医生才离开别墅。
等狄耶罗清醒过来是第二天早晨,亚历山大亲自为他端了早餐进来,是易消化的小米粥,并看著他将一整碗粥全部吃完,将餐盘放在一旁,他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继续坐在床上看著狄耶罗,抽完了一支烟,又点燃了另一支。
“把你知道的幂恪的所有资料告诉我。”没有说感谢的话,而是直接提了要求,亚历山大挑了下眉,看著认真看向自己的狄耶罗,知道你小子有事情要说,但也未免太不含蓄了吧,而且这是请求的态度?
也罢,你如果用请求的语气,反而会让自己感到恶寒。亚历山大著下巴,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听说过赫利奥斯吗?”
狄耶罗摇头。
“只听说过哈克尔?”
狄耶罗点头。
“简单说,是一个传说中的组织,哈克尔是其中的一员,就和一个公司的运营一样,而哈克尔只是最後销售的一关,他们的神秘不是他们有多强,而是他们经营的东西,是很多人有钱有权也得不到的,是收藏界的传说。”
“为什麽警方要千方百计杀死他们?”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实在没到要赶尽杀绝的份上,但从杰瑞和郑毅的做法来看,却像是除去罪大恶极的敌人一样,甚至不惜用卑鄙的手段,也要铲除他们。
“这个……我们反推一下吧。”亚历山大咬了一下烟嘴,弯了下唇角,露出有些调侃的样子,“如果警方用了他们以为最厉害的方式,还是无法把几个商人干掉的话,他们会怎麽样?”
“会焦虑,会用更多的方法,来干掉他们。”
“那还是杀不掉呢?”
狄耶罗皱眉,他知道亚历山大想表达的意思,确实,如果他们真的强大到军方无法铲除的话,那从军方的角度来说,绝对不会放任他们继续活著,这就是最赤裸的威胁。但问题并不在这里,这是一个反推法,前提是,为什麽军方没事要去杀他们,他们做错了什麽?如果没有这个答案,後面的一系列推理都不该存在。
“我知道的就这些,赫利奥斯的资料我晚些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共享给你,但你心中的那个疑问,我给不了你答案,也许对你而言,原因很重要,但我看中的只是结果。”
意思是,不管理由是什麽,现在的现状就是,军方杀不死他们,这是他们必须死的原因。呵呵,狄耶罗有想大笑的冲动。
“那你呢?”亚历山大仿佛贴著耳朵发出的声音,让狄耶罗瞬间从刚才的冥想中跳出,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头红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却更显得他的不羁,“你决定好自己了吗?”
知道亚历山大在问什麽,狄耶罗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能静静地看著那双眼眸,慢慢从逼问到失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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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篇》30(一点点真相)
30
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在叫嚣著酸痛,那种仿佛被碾压过整个身体的痛感还残留在细胞里,时不时刺痛神经末梢。
“醒了?”溟羽思柯的声音传来,有些遥远,幂恪甩了下脑袋,适应不协调感。她检查了一下幂恪的身体,看著仪器上的数据,“蛮好,相信再让你们打几分锺,也没我什麽事了,直接和瑞娜一起火化了。”
溟羽思柯并不如表面上表现得那麽理智或者与世无争,相反,她的本如同她那头红发一样,非常火爆,而且一向口无遮拦,只是隐藏得比较好,在普通医院里已经习惯了冷眼看待白色世界的残酷。
微微皱了皱眉,瑞娜的死,是一刺,而且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的胃伤得挺重,但我没有动它,相信保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不会对你的生活带来问题,右手比较惨,你自己适应一下。”例行公事一样将仪器调好,溟羽思柯无意和他说更多的事情,幂恪也始终沈默地练习右手握拳。
在打开房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溟羽思柯突然想起一样说了一句,“葬礼是在一周後。”
“知道了。”没看溟羽思柯,幂恪淡淡地应了一声。
早就该被关起的门却迟迟没有合上,幂恪抬头看著在门口踌躇的女人,她正紧皱著眉头,也许是感受到了幂恪的目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在去爱琴海的飞机上,修斯说会把这个孩子当自己的孩子抚养,他准备向瑞娜求婚。”
幂恪没有移开视线,始终看著溟羽思柯并不看向自己的脸。
“只希望你能谅解,冷静如他,也会有失控的时候。他在隔壁,有空去看看他,如果他还没离开的话。”说完这句,溟羽思柯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收回视线,幂恪看著并不陌生的病房,脑中是怎麽都无法消失的场景,满室的鲜血,鼻间充溢著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瑞娜将孩子紧紧护在怀里,她的表情是坚强的,甚至最後在知道孩子没事後,露出的那个满足的笑容。
在知道受成功的时候,瑞娜激动地打电话过来,嗨,恪,我正在孕育你的孩子!溟羽刚刚已经将受卵植入我的体内,天哪,在失败了那麽多次之後,终於有一例成功了,我真庆幸能够有机会看著这个宝宝一点点成长起来!
流产的概率很高,可能的话,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去生活吧。瑞娜二话不说辞退了幼儿园教师的工作,来到了这个几乎没有人烟的小岛,在和煦的海风吹拂下,小心翼翼地保护著孩子,看著他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
太久了,他们已经太久没有新的生命延续下去,修斯曾说他快嫉妒死了,幂恪的回答是什麽,对,他说,瑞娜和这个孩子,他会保护好他们,永远不会让他们有危险。
在看到狄耶罗的瞬间,什麽都不记得了,只想著让他安静下来,听他解释,但说真的,要解释也无从下口,这件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通的,更何况,他并不想要让他牵扯太深,不,最好是一点交集都不要再有。
在心被狠狠刺伤了之後,幂恪以为可以让那个沈迷他的自己永远消失,永不相见,即使见面,也会形同陌路,这……并不难吧,作为最没有感情的代表……
修斯那边,幂恪始终没有去,他不知道能说什麽,冲动过後就是冷静,他们都不是会过分追究已经过去的事情的人,重点是之後该怎麽办。但作为最亲近的人,这件事情会让两人之间产生隔阂,并且是永远都无法修复的。
住院第三天,幂恪已经完全恢复了,胃也已经能够正常进食,没有大碍。雷恩带著一大束白色玫瑰花出现的时候,幂恪右眼皮跳了一下。
“嘿,老兄别用这种表情瞪著我,不送玫瑰,难不成你还指望我送你菊花麽?”将花在花瓶里,雷恩边哼著小曲,边拉了把椅子,潇洒地坐在上面,长腿伸直,与病床上的男人对视。
笑容已经消失,雷恩认真地看著对方,“花是修斯让我送的,他已经回去工作了,正在处理杰瑞胡乱行动的起诉。”
有些意外地看著那一大束白色玫瑰,幂恪用眼神示意雷恩把话说清楚点。
“他打电话给我,说差点打死你,让我有空去看看你,替他送束花。我特意问了是否要送菊花,他沈默了一会儿,我真当他要默认的时候,他悠悠地说,送白色玫瑰吧。”
白色玫瑰,不为通俗的话语,纯粹只是庆祝这样冷淡的一个人,也会有动情的一天,而且被害过一次还不够。那洁白的花瓣,正是代表幂恪最纯粹的感情吧。
记得有句话是这麽说的,人,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两次,当第二次再犯错时,这不是愚蠢,而是他的选择。
“哦,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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